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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去。余初见人背影消失,原本模范仆人仪态,顿时像是被抽出脊梁骨,整个人都软趴趴的靠在门框上。她看向门内暗喜的人,走到他旁边坐下:“谈妥了”戚林骏侧着身子给余初剥花生:“看在戚家顾家的面上,他原本就有几分想带我的意思,现在不过是提前确定了而已。”“那成。”余初打了个哈欠,“已经正午了,我先回屋补个觉,下午再过来。”“啊”戚林骏声音里满是拒绝,在没人的情况下,都是他伺候这位姑奶奶,“胡海凡不是已经答应了吗?下午就不用……”余初摆了摆手:“戚少爷,做戏要做全套。”于是余初也好戚林骏也好,又或是时不时过来串门的胡海凡,日子似乎都变得有趣了起来。船按照它的速度平稳运行着,三日后,余初在伙计嘹亮的号子声中,看到了码头。无论是船上的乘客船员,还是云锦里街头巷尾的居民,甚至是余初自己,所获得的叶神棍的八卦消息,最近也是一个多月前的。而跨过一个月后的时间差。下了船,余初才意识到,事情远比想象中的要严重的多。因为国师,要纳妾了。***由码头入内城,还有一道城门,用于安检和盘查犯罪人员,顺便也收收人头税增加进项。余初在城门外排队等待入城的时候,随处可以听见“国师”的八卦,而且八卦内容和风向,已经从“风流恣意”转到“道貌岸然”和“伪君子”上了。而这种风向变化转折点,在于“国师”要纳妾了。历代国师大人隐婚占据多数,公布婚讯的比占不多,就是这为数不多的个别人,也遵从着一夫一妻制。所以大多数百姓,对国师的印象,都是清心寡欲,不恋女色的。尤其历任国师,不仅样貌上,气质上也非常出色,是不少女性心目中偶像级人物。所以余初完全能理解,排在她前面的这两位大婶为什么一副偶像幻灭的感觉。胖大婶嗓门洪亮,语速也比常人快上几分:“虽说国师大人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了,可这好好的正妻不娶,先纳上妾了,叫什么事儿。”瘦大婶:“娶妻也好,纳妾也罢,都讲究个你情我愿,要是对方姑娘同意,纳也就纳了,和关键人姑娘不同意,这还三番五次的上门……”胖大婶:“我听说那姑娘爷爷生前好像进过翰林,以前也算大户人家的小姐,现在虽然落魄了,但是一身骨气还在,不委身给人做妾太正常了。”“这还真是——”……类似的对话余初在城门前听到不少,入城后在街上又听到不少,进酒楼吃饭继续听。这种人设崩塌式的剧情,照理说会掀起不少议论。就好像之前不论云锦还是在船上,总会有一半的人,对人设的突然改变是表示疑义的。但是很奇怪的是,京都却鲜少有人质疑这一点,十分迅速且高效率的消化了这一不符合常理的人设改变。直到她从酒楼里出来,意外的撞见了一队人。这一队人马,少说有几十人,所到之处,即使是闹街也寂静无声。前有骑兵开道,后有侍卫手握长剑,两旁有太监跟随,后有司城防殿后。他们将一台类似于滑竿和仪仗的露天轿子围在中间,而座位上,端庄的坐着一个男人。白衣飘飘,五官清隽,即使是那么安静的面无表情,双眸间也像是沁着悲悯。整个人的气质如同一尊玉雕,高远疏离。是“国师”大人。——这样貌虽然不是一模一样,但是气质却如同一辙。这相像的程度,即使余初和叶同志朝夕相处那么长时间,这不远不近的见了一面,都差点认错了。余初终于明白,为什么京都对国师的人设转变没有疑义。因为在他们眼前的这个“国师”,自始至终都维持着和原来相同的形象,没有变过。街道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余初视线环视了一圈四周。冒牌货在这,那么提前几日到京都的谭宪和叶神棍呢?现在又在何处?第一百零七章依雀楼。白日里的青楼有些冷清,没有暧昧的灯火,也没有姑娘们五颜六色的裙饰和调笑娇嗔的声音。空荡荡的楼内,两个老迈的粗使仆人正在做着清扫工作,只有空气里弥漫着的脂粉气,还能隐隐窥探出昨夜的纸醉金迷。谭宪提着个食盒,跨入大门。站在楼梯前的的仆人直到人到了近前才发觉出来,微微避开了几步,让开道路来,他看了一眼谭宪落腿,这落脚不轻,却没有多大的脚步声。他收回目光,低下头继续干活,似乎连呼吸都放缓了下来。谭宪走到楼梯尽头的时候,似有所觉,回头看了一眼,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继续提着食盒往前走。消失在了楼梯尽头。谭宪顺着走廊往里走,一直走到最里面的一间住房前停下,伸手扣门:“外卖到了。”几秒钟之后,房门被打开,露出一道熟悉的人影来。四月天,穿着件黑色的薄衫,没有束腰,顶着头短发,踩着的是人字形的木屐。就这么一身现代区去酒店度假时,用来附庸风雅的打扮,在叶长谦身上,愣是没有半分不端庄感。这种程度的形体,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学出来的。谭宪心下感慨,提着食盒走进屋子。两人虽然住在青楼里,却自始至终没有吃过楼里的一道菜,一口酒,吃喝全部外带。国师嘴上说这些沾了脂粉气,难以下咽,所担心的不过是怕一不小心就被加了料。他一一将东西摆在桌子上:“我刚去刘记拿菜的时候,看见那西贝货了,他跟庙会时的佛像一样,被抬着游了一个时辰才回去。”叶长谦神色正常:“这鱼饵养了几年,不是生怕我看不到吗?”“这么明显的意图,新帝不担心我们不上钩?”“不上钩他也不亏,拖个一年半载,把国师府拖垮了,别说是我,就是我师父‘起死回生’也救不回来。”叶长谦替谭宪摆好碗筷后,也替自己摆好了碗筷,语气轻松,“行了,吃饭时间,不聊工作的事。”叶长谦看了一眼桌上办桌菜,玉笋老鸭汤、青椒肥肠、辣炒鸡丁、粉蒸rou,凉拌皮蛋,羊rou面,问道:“今天什么日子?”前两日两人吃饭都是两个菜,一荤一素就打发了一顿,今天倒是难得的丰盛。“你不是你记不起来自己多大,什么时候生辰了么?还说以后生日都跟余初。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