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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豇豆长大了两倍还多,腌rou里的盐分也被豇豆吸收了。这时再加上一点新鲜的rou馅,这就要看他们猎到什么猎物了,或者是松鸡,或者是野兔,都和这个食物相称。馅料里再一点点葱调味,搅拌好,包上之后,大火蒸上二十到三十分钟。这种青团的口感和其他几种差异很大,面皮也做的格外厚实,咬上一口,会流出油汪汪的汤汁,豇豆吸收了些rou的咸香味道,咬起来还是糯糯的,rou再配上艾叶的香味,滋味很是奇特。做了一次之后,易弦建议,不如再在馅儿里加一点香菇,嗯,这么一想,倒不如干脆做成包子。于是何田用艾叶汁和上面粉发面,馅料里去掉豇豆,蒸了一笼浅绿色的松鸡香菇rou包。夏季除了蚊虫多,还多雨。水池的挖掘工作被一场雨打断后,要等到池子里的积水排空,池底变干后,才能重新开始。第一场雨后,易弦跑去视察工程,当即决定要先挖一条排水渠。他的行动力不容小觑,池子还没完全干,他就扔了些树枝下去,再铺上几层草帘子,跳进池子里挖排水孔了。几天之后,他成功地在池底挖了一条“小隧道”。三米多长的隧道通向山涧,洞中放了一根截面挖空的大竹子,竹子通向山涧的那一头设置了开关,拔掉拴着皮绳的塞子,池子里的水就会放出来,顺着山涧流下山,进入河流,最终奔向大海。何田易弦又忙碌了几天,终于把水池弄得似模似样了,接下来,往里面放上小鱼小虾,移栽一些水生植物,就成功了。他们划着船,到湿地、池塘、浅滩边上用网子捞了很多小鱼苗带回家,暂时先放在一个水缸里养着。接着,就该给水池放水了。水池建在坡地上,有大约十度的倾斜,一边是连绵的树林,一边靠近从山上奔流而下的溪涧。出水口和进水口都靠近山涧,出水口在地势较低的一角,进水口设在地势高的一角。有了之前建灌溉水渠的经验,他们砍了一根大竹子,很快建好了引水渠,将山涧的水引进水池。这条三四米宽的山涧奔流不息,雨后水势会更凶猛,有时甚至会涨得满出来,沿着山势流向何田家的田地,但在平时,它要将这个水池灌满,竟需要两三个小时时间。易弦开工程的时候每天严格按照计划进行,如果前一天遇到阻碍,比如特大的石头和错综深埋的树根,延误了工程,第二天就会更加努力,力争要赶上进度,但是到了这时,他放松了,一点也不着急,笑眯眯地看着引来水浇在池底,变成一汤泥巴,拉着何田去采集水生植物了。反倒是何田,守在池边不想走,一直要等着看池水灌满的那一刻。两人都没有种植水生植物的经验,何田家也没此类的书,所以呢,这趟采集植物的工作,倒更像是他们带着小麦游玩。除了水边常见的各种水草,池塘里浮着的浮萍,水葫芦,何田还想看看家附近的池塘中有没有莲藕,可惜的很,没有。于是他们胡乱用之前抓捕小鸭子的网兜打捞了些浮游植物和水草,又挖了些蒲草,返回家中。一上岸何田就心急火燎地跑向水池,一看,水才八分满。但是易弦认为已经够了。夏季多雨,要是下起暴雨,恐怕还得放水呢,不然池子涨满了,水流出来,小鱼小虾小浮萍不也跟着流走了?这么一想,他们还得在池子里的放水口加个滤网,免得放水时鱼虾也跑了。可要是滤网被树叶贴了一层,不就没法放水了?两人又讨论起这个问题。说了一会儿,先把引水渠关闭,撤掉,再种上移栽来的各种植物。“过几天,等它们适应了,再把小鱼小虾丢进去。”易弦骄傲地抱着手臂,欣赏这个现在看起来还是光秃秃的一汪浊水的水池。在他眼中,这个泥巴池的风景可不是这样的,而是这样的:一边有高大树木投下的阴影,池边堆着几块巨大的石块,可供坐下欣赏风景,一条石头铺成的小路从一座竹子小桥延伸而来,竹桥跨在山涧之上,下面流水淙淙,石头边缘,石头凹陷处,还有石缝之间,都长满绿茸茸的青苔,水池中心是一块巨大的花岗岩石,上面也因年深日久长了青苔和地衣植物,还有一些匍匐茎的小植物,它们能开出比米粒大一点点的粉紫色小花,鱼儿围着这块大石头游动,池子边上浮着三五只白鹅和水鸭子,池心是一群粉色的荷花,风姿绰约,随清风摇动……然后……他回头看看正在山涧边洗手的何田,脑海中出现她和他一起坐在池边的景象。☆、端午为了庆祝水池这项大工程终于完工,而且天时也到了,何田准备过端午节了。大严寒的到来使许多传统节日和习俗中断。灾难刚发生的时候,突如其来的海啸淹没了沿海的陆地,沿海城市的居民遭到灭顶之灾,随后而来的是可怕的气温骤降。根据幸存者的描述,一夕之间,气温从二十六摄氏度降到了零下三十度。交通瘫痪,被困住的幸存者们只能靠燃烧他们能找到的一切可燃物维持生命。之后的十几年间,存活下来的幸运儿们渐渐向宜居地带聚集。资源的匮乏逼得这些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互相残杀。于是有些人离开了更为温暖但竞争更残酷的聚居地,离群索居,去一年中有近一半时间被冰雪覆盖的森林求生。这里的生存条件更为恶劣,可人与人的竞争残杀却少得多。经过几番迁移和数十年的时间,各种人种混杂,没人敢说自己是没经过混血的,也因此,各种文化也经过了几次大杂烩,一些被遗忘了,一些似是而非地保留下来。何田家所在这片森林也不例外。她家附近的邻居,山下村子中的居民,原先都来自不同的地方,一些人离开,去了更温暖的地方,一些人留下,在此地生息繁衍。几代之后,虽然也有黑头发黑眼睛姓氏听起来像华人的家族,但没谁继续使用农历。即使想用,也找不到农历日历,也没有人专门推算。何田家记录日期,全靠传家的一块机械表,上面有日期显示。农历的节气,除了几个关于日照的,其他在大严寒之后也都失效了。农历节气没保留下来,但是和节气相关的食物和一些习俗却保留了。这大概是因为人类永远都是吃货。在森林中,人们遵循自然的暗示,决定哪一天是该庆祝的节日,制作相应的佳节食物。比如,本来应该是春分时节吃的春饼,森林的山民和猎人是不会查看农历日历的,只等河流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