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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心。“我爷爷奶奶就这样运过木头。放心吧。只有这一段水流很急,因为河里好多房子那么大的大石头,河道又突然变窄了,过了这一段就好了。”这其实是没有办法。烧窑需要最少三天的时间,一旦开始烧了,就不能停下来,得不断地往窑炉里填柴。这三天,他们得一直守在窑炉边上。如果要从家附近的林子里伐木去补充冬储木柴,砍一棵树,锯成段运回来,需要花一天时间。而他们得最少用三棵树。这样的话,烧窑加上砍柴,至少有六七天时间,他们做不了其他的工作。在宝贵的夏季失去一周存储食物的时间,是很严重的。更不用说,新砍下的树还要晾晒至少两三个月才能烧,多雨的秋季会使木柴晾干的时间更长,如果冬天提前到来,他们就很可能面临木柴短缺的窘境。倒下的云杉树已经晒干了,运回家很快就能用,而且,假使一切顺利,他们一天就可以运回家三四棵树,节省出宝贵的时间。“这全都怪那伙土匪!”何田咬牙。要不是他们打碎了家里的陶器,也不用重新烧窑了。如果全都去买,又那么贵,还没拿到手的窗户就已经花了她一大笔钱了!这时已经接近正午了,他们连续步行了快四个小时,全都很累了,就坐在崖岸边上一片树荫下休息,顺便吃午餐。他们的午餐是用泡了一晚的野米、小米、红豆,和切成丁的胡萝卜,还有大米、糯米做成的饭团,饭团中间包着一块用盐、糖、蜂蜜腌了一晚的rou,蒸好放凉,用桑叶包着。糯米增加了饭团的粘度,胡萝卜和红豆让饭团更香甜,小米和野米又有些嚼劲,再加上大大的一块rou,吃起来口感丰富又有层次,每次咀嚼,咬到不同的食材,味道也有微妙的变化。这样的饭团即使冷了吃也很好吃,像是简易版的粽子。吃了饭团,还有水果。是放在小竹盒子里的蓝莓和小番茄。这株番茄的种子混进了藤番茄中,比拇指头大不了多少的小番茄长出来之后,何田一度以为它们是营养不良了,藤番茄也小,可是也应该有核桃那么大啊,后来易弦告诉她,这是珍珠番茄,就是这么小,是当水果吃的。说实话,不怎么好吃,酸酸的,一咬一股水。得在吃蓝莓之前吃掉它们,不然一吃蓝莓,更觉得它们酸得厉害。这番茄应该只是起装饰作用的吧?明年不会再种了。两个人吃着午餐,也没忘了小麦。小麦今天吃的狗粮也用竹叶包成了一个可爱的小四方包,用草绳扎着。易弦把竹叶包打开放在它面前,小麦埋头吃起来。他取出水壶,喝了几口水。坐在他这里,刚好可以看到那片倒下的云杉。他眯着眼睛数了数,大概有七棵。有几棵的树叶已经完全脱落了,枝干晒干,变成了灰黄色,被压在下面的还有些绿叶子。他还是有些担心能不能顺利把木头运回去,但至少,他们没有白来。作者有话要说: 饭团真好吃啊……尤其夏天的时候,不管是用桑叶葡萄叶包着的,还是放在竹筒里蒸的,米里包着rou的,红枣红豆的,还是就是白米的,都和好吃。我爸说他小时候上山砍柴才有机会带上一粒饭团,因为砍柴出力了,可以心安理得地吃点好的。现在,好像很少有人吃饭团了吧?好吃的这么多,又这么方便。超市、外卖、大排档……年轻人里自己做饭吃的也不多,因为大家都很忙。做好一顿饭,提前采购,准备食材,烹饪,吃完还要洗碗打扫厨房,真正吃食物的时间才那么一会儿,包括我,都觉得好累啊,好麻烦啊。可能因为这样,我们和食物的关系也变淡了,很少会有人怀着满足的心情吃什么东西,更别说是心怀感激和骄傲了。那么,物质丰富了之后,我们的生活究竟是更好了更丰富了,还是更麻木平淡了?今天也祝大家用餐愉快。☆、极品rou丝鲜蔬面休息之后,他们继续前进。这次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云杉林。大米就不领下去了,就暂时放它在山上的林中觅食。再往下走,云杉林非常繁密,倒下的其实并不止靠近河岸的那一片,还有好几处,老树压在其他树身上,要倒不倒,看得人心惊。倒下的云杉有不少是从根部松动,带得根周围的土石也都松了,要是大米踩进泥坑,或者被一半露在外面一半埋在土里的树根绊倒,扭到脚就不妙了。砍倒树木,再滚动到河边的变数太大,小麦也不能领下去,就让它负责留在原地“看守”大米。小麦经过几个月的训练,已经颇有一只猎犬的样子了,只要有了“任务”就不觉得着急,乖乖看着两个主人向山坡下走去也不跟着。易弦和何田背上藤索和锯子斧头之类的工具,顺着山势向河岸边往下溜,有时踩到碎石,还会引起一阵滑坡,土石呼啦啦滑下去,扑扑通通摔进河水里,溅起一片水花。值得庆幸的是这一段的河水确实如何田说的那样流速平稳。三四十米宽的河面上没有激流,没有礁石,水面连一个漩涡也没,平缓得几乎看不出在流动,平滑得像一块碧绿的绸子,只有吹起风时,才泛起鱼鳞样的涟漪。倒在地上的云杉一共有八棵,都很符合何田他们的标准,直径超过半米,六七米长。最棒的是,从去年秋天到现在,木头已经晒得很干了,搬回家放几天就能烧了。就连倒的方向也不错,张牙舞爪的树根对着山坡,头倒向河边,锯断之后不用费什么力就可以推动,让它们顺着山坡滚到河边了。遗憾的是树的顶部有两三米在涨潮时被河水浸湿,反复了一段时间后,已经开始腐烂。何田戴上手套,和易弦拿上拉锯,选好一棵树,先锯掉腐烂的树干,把它推进河里,让它顺流飘走,以免它待会儿碍事,然后,再用斧头砍掉所有小树枝,锯掉所有的大树枝,这些全都不要,只留一个圆木,最后,从距离树根半米的地方锯下,树根也不要。锯这里的时候,得两个人一起用大锯,一人站在树干一边,一脚踩在地上一脚踩着树干,两人双手握着锯子,一起来回拉动。在大严寒之前,这种大锯估计已经绝迹了,伐木的人最熟悉的工具是链锯。现在也还是有用柴油做动力的链锯,但并不是每个人都用得起。锯好第一棵树,已经到了午后最热的时候。两个人戴着草帽,还是满头满脸的汗。易弦看何田两颊红扑扑的,就摘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