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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杯子就往地上砸,朝她厉声道:“你当我是为谁?”杯子砸在宋小五脚边,沾湿了她的衣裙,她低头看了碎片一眼,头往后伸了一点朝老太太的方向道:“你当我是为你。”那点小家子气,说起来是出气,宋小五领老太太这份好意,她回报老太太的是:保佑老太太多活几年、她的孙子能多活几年。她走后,闻姑姑带着人把老太太房里那几个新人带走了,人不愿意走她就叫来家丁拖,老太太拦不住,气得浑身哆嗦。年迈的英婆被扶过来安慰老夫人,帮着她一块出气,拍着桌子当是小娘子,痛心疾首骂道:“打死这个小没良心的……”“畜牲,畜牲,有本事你倒是把欺负你的弄死,不让我这个老的出头啊,你算什么本事欺负我这个老婆子,没有我哪有你!”老太太心里难受,老牙发颤不止,嘴里不停地嘶吼着宣泄着心里的怨贲不满,眼泪直流。188第189章老太太那边闹出了动静,张氏忧虑不已,来帮忙的应氏跟白氏朝身边丫鬟媳妇子使脸色,让她们乖灵点。因老太太张氏心情不好,下边的事有儿媳妇们忙着也没她什么事,她就忙着坐在女儿身边叹气了。宋小五一视同仁,老太太她都漠视,就同样漠视了母亲的长嘘短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老太太能安份这么久,偶尔爆发下性子实乃正常,太憋屈了也不是她,再来,一般能把自己的恶气能恶狠狠地发泄到别人身边的人都是活的久的,像她母亲这样爱自己受着的,才易郁郁而终。“你倒是说句话啊!”张氏叹了好几口气女儿也不搭理,气上心头就掐女儿的手背,“今天来贵客你都要招她,你怎么就不懂事呢?叫别人看了去,叫你爹脸往哪搁去?”宋小五瞥见手背被掐红,抬了下眼。张氏被她吓了一跳,收回手心虚地咳嗽了一声。稍微强势点就能把她压住,还好当年没少暗中威胁以及贿赂宋爹从一而终,把外面压力一并扛了过去,宋小五收回眼,道:“比知道女儿还没嫁进去,夫家就给她安排侍寝的强。”张氏哑然。“祖母那边的事,我会插手,你就别管了。”宋小五打算把事情揽到自个儿头上来。“你啊你,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霸道性子?”张氏忍不住说她,说罢见女儿就是一笑,她不由按了按发疼的脑袋。说话没多久,下人端上了厨房特意为德王妃做的点心,张氏顾不上埋汰,分着让女儿吃了几口,就听下人道符老爷携夫人公子来了,当下忙出门去迎客。她走后,宋小五起身去了今日待客的宴堂,她没有直接进屋,在屋檐下等着。近午的阳光猛烈炽热,符先琥一家到了宴堂附近就见到了站在檐下的德王妃,远远一见,身披蓝纱、仅用几块红玉钗盘住头发的德王妃面若少女,等到近了,看清了她脸上那双沉静如止水的眼,德王妃这才像了传说当中的那个德王妃。“老臣见过德王妃娘娘。”符先琥举手作揖,领着他身后的家眷给德王妃见礼。“符大人有礼,请。”宋小五侧身,给符家人让道,等符先琥上前,她与他并行,又回头看她父亲,见父亲走到了她的左侧,她收回眼,与符先琥道:“符大人近来可好?”符先琥已显老态,他说不上好,而这不好与宋家脱不离干系,作为朝廷第一个打压宋韧的人,宋韧后来得势两人没少争斗,他十有八九他都是中了宋韧的暗算,但德王妃亲自等在前廊相迎,这份情不能不领,符老大人皮笑rou不笑地笑了一下,当作回应。宋小五扫了一眼,没放在心上。符先琥当年身居左仆射、丞相副手之位,这位置是她爹强撸下去的,符家为平衡利益最后牺牲这位大人的前程以作妥协,大家族之下护全家族整体利益是默认的规矩,符先琥无法埋怨家族,宋大人就充当了其完美的怨恨对象了。符先琥这些年没少暗地里给宋大人找茬,宋家也不好惹,大郎三郎都是别人咬一口他们就会暗中反咬两口的主,报复心奇强,两家的恩恩怨怨太多,一笔一笔仔细算来谁都有气,就是有了婚事在身,宫中朝廷都不认为他们两家会握手言和。但宋小五还挺乐观。她也不是盲目乐观,从符先琥会接受这桩婚事,肯前来宋家作客就可看出,事情远远不到绝路,就差当中有人周旋。“请。”入了宴堂,宋小五让符先琥先入内,符先琥停了一步,见德王妃朝他矜贵地颔了下首示意,德王妃愿意给这份面子,他也懒得多礼,拱了拱手进去了。“你……”宋爹停步。“我等等母亲。”宋小五答。女眷走在最后面,前面还有符家来的两位爷和家中大郎他们,宋小五朝兄长们只看了一眼,眼睛从符家的两位公子爷上看过,等大郎他们带着这两人进去后,她等到快步前来的女眷们。“王妃娘娘,劳您久等。”符先琥夫人朝宋小五扬起了笑。上次宋小五去符家提亲给送了份礼,其中附了一张药方子,救了这位符夫人的急。莫说外面的人都道德王妃护娘家,是个极为护短的人。比起符大人对宋家的仇,符夫人更愿意成为德王妃的亲戚,这一来为女儿,二来为自己家,人家既然自己家踩不起,那就识时务者为俊杰罢。符先琥闲赋在家,符夫人在符家的声势就一年不如一年,这外人目前看着他们家还显不出什么事,只有掌管着一家老少衣食住行的符夫人才知道自个儿家的细软家底,现在她一看宋家没有她以为的那般咄咄逼人,她也打算放软身段与宋家处好这段关系。这人身段一放软,一样弧度的笑都能显出不一样的意思来,宋小五见状朝符夫人笑了笑,走到她身边,“我娘性子跟以前一样有些闷,符夫人多担待一些。”“哪儿呀,”符夫人失笑摇头,“还是一样的贤淑,倒是我有目无睹,当年大意了,大意了。”“也是缘份。”张氏连忙接话。一行人进了门,宋小五没凑到父兄那一厅,跟符夫人坐在了一席,酒过三巡,她父亲那边来人去请,她方才去了男客呆的大厅。女眷这边上了酒,男客那边上的却是茶,宋韧正跟以前的老上峰符大人在说青州的近况。青州现在不得了,作为宋韧的家乡,其后他一力举荐的户部郎中成为了当地知州,去年秋收震惊京城的稻米亩产量就是出自这位曾经的户部郎中治下。去年青州一州送上来的税粮,抵过周围同为江南两州的总税粮,抵得过西北、东北七州的总税粮。这仅仅是去年一年。“现在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