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
在牢房里,只有他在外奔波,对如今贾家在外头的情况是最为了解的。贾家原先有联系的姻亲故旧在贾家遭逢大难时,要么避之不及,装作没这门亲戚,要么十分推脱,送些银钱,其他的就什么也不肯做了。对于这种亲戚,贾政虽然理解他们的难处,但也难免感叹世态炎凉,倒是北静王和西宁王这两门老亲十分帮忙,在圣上面前和朝堂上给贾家说了好些话,总算让罪名减轻许多。也因这个,贾政现在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们。“这…怕是不好吧?”贾赦想了想,反驳道:“既然蔷哥儿说的这件宝物连咱们自家人都不能告诉名字,若是两位王爷问起来,咱们要如何答呢?咱们自家人自然是信蔷哥儿的,蔷哥儿即便没说出来,大家也不会怀疑,可是两位王爷是否相信蔷哥儿,不追根究底呢?”贾政因为这几日来的遭遇对两位王爷是感激涕零,对他们自然是万分信任,压根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因此被贾赦一提醒,他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为两位王爷出面保证:“我相信两位王爷必然能体谅蔷哥儿的难处,再者说,不找两位王爷找谁呢?如今咱们家这境况,还有谁愿意帮咱们?更何况即便找了别人,他们也是要询问这宝物的名称的,大哥说的问题肯定是避免不了的。”的确,贾政考虑的问题也是一个难题,一时间众人都为难起来,要说两位王爷的恩情,他们自然是记得的,只是他们却知道两位王爷帮他们未必是念着旧情。两位王爷之所以在这时候向他们伸出援手是因为陛下近年来对勋贵们频频动手,陛下的举动已经让勋贵们心生警惕了,所以两位王爷才借着贾家的事对陛下试探罢了。一则是看陛下能否饶恕贾家,试探陛下对勋贵的容忍度如何,几次动手究竟是有计划的对勋贵出手,还是无意中的举动。二则也是向陛下显示勋贵的力量,哪怕勋贵日渐没落,也不是可以轻易小觑的,陛下便是有清洗勋贵的心思也不可轻举妄动。两位王爷的心思他们都懂,所以他们明白如果有更大的利益,两位王爷很容易放弃他们的。若是荣国府还在,与两位王爷合作倒也不是不可以,那时候他们尚且还有力量护住自己的利益,可是现在他们真的不敢试,两位王爷完全有能力将宝物的消息从他们手中夺走,撇开贾家单干。所以两位王爷不适合与现在的贾家合作,不等贾政再说什么,贾母开口道:“咱们家已经多次劳烦两位王爷了,实在不敢再上门了,先看看有没有别的人罢!”蔷哥儿带来的消息是贾家唯一的指望了,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这一点是除了贾政之外其他贾家人的共识,哪怕一向疼爱贾政的贾母也不免觉得自家小儿子实在太过实诚了。不过贾政这人虽然太过迂腐,却也孝顺,贾母开口,他哪怕觉得自家人有些忘恩负义,做的不地道,却也不能说什么。贾母作为老祖宗,她一开口其他人便都开始在脑海里寻找是否有别的合适的人选。没过一会儿,贾珍突然开了口:“两位叔叔,你们看戴权如何?”“戴权?大明宫的老内相?”“正是他,若说能够直接面见圣上,他也是其中一位。”“可据我所知,自从老圣人身子骨越发不好,之后他就越少出来了。”贾赦这话里的含义大家都明白,不过是戴权失势了而已,不过说到失势也是有些太言过其词了,毕竟太上皇现在还在呢,哪怕皇帝已经掌握了朝廷的大部分权力,已经不再笼罩在太上皇的威势之下,但终究还是要讲究一个孝字的,只要太上皇还在一天,皇宫里说一不二的还是太上皇。而戴权作为太上皇最信任的心腹,在宫中的权势还是有的,至今,太监总管这个名头还一直挂在他的身上,哪怕皇帝跟前的大太监也不过是副总管而已,比他还差了一头。只是戴权这人一向行事比较谨慎,看得也明白,知道自己往日得罪的人太多,只怕太上皇一去,过不了几年,他就没什么好下场,因此这几年万分低调,谨言慎行,开始闭门不出了。所以现在想要求他办事只怕很难,即便是像贾赦这种外事不管的,也知道现在戴权的门很难进,贾珍为何突然提起这个人?看出他们的疑惑,贾珍微微一笑道,开口替他们答疑解惑:“几位叔叔平常和戴权来往不多,内情知道的也少,侄儿倒是跟他交往甚密,关于他的事知道得很多,侄儿听说,他跟陛下跟前的太监副总管秦良之前有些龌龊,关系并不太好,他之所以这般缩在屋中不出门为的便是躲避那秦良,毕竟秦良侍候陛下多年,深受陛下信任,太上皇一去,没人庇护戴权,他自然是要为自己未来考虑的。”“既然如此,那就更应该远离他才对,为何偏偏还要凑上去?”贾赦大大咧咧的把这话说出来,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而贾政脸上却露出羞耻之色,虽然他也觉得这话是为家族考虑,但是总是违背君子之道,让他十分不好意思。好在其他人并没有注意贾政的脸色,而是关注贾珍如何解释。贾政竟然提出这话,自然不会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他开口道:“正是因为此,我才提议让他当做引荐之人的。太监一向心胸狭窄,睚眦必报,那秦良一朝得势,戴权失势,他必定不肯放过戴权,所以侄儿觉得戴权现在急需有人帮他在圣上面前露脸,以获得圣上的肯定,好让他逃脱秦良的毒手。”贾珍的话引来了大家的沉思,过了没一会儿贾母便肯定道:“珍儿说的没错,是这个道理,戴权心中急切,自然是能抓住机会就抓住机会,必然不会多问,只是若是走了戴权这条路,必然会得罪那秦良,珍儿既说了太监一向睚眦必报,那秦良肯定会记恨我吗?毕竟戴权是借蔷哥儿的手而起,在那秦良眼中自然是戴权的人。”“老太太说的是,的确是侄儿未曾考虑周全。”事实上,贾珍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不过在他眼中,那秦良也不过是个太监而已,贾珍并不将他放在眼中,不过老太太既然说了,他自然是要捧场的。贾母如何看不出他们的不在意,但是贾母人老成精,她是知道跟在主子身边得力的下人会对主子产生多大影响的,也许只是稍稍动动手脚,也许只是不经意的一句话,便会让结果相差甚大,那秦良虽然只是个太监,却不得不防。“侄孙却觉得没问题,”贾蔷开了口,虽然他现在只是小辈,不过因为他提出了献上宝物之策,大家并不把他当做普通的晚辈,听他开口自然也是专注的听着:“那秦良跟咱们家原本就不是一路的,他本就不会帮咱们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