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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略显死板,而她的肌肤白皙光润,宛若春天初生的木兰花。严肃的时候,她庄严端美,像神庙中的女神像;笑起来的时候,清纯得像是方从海浪中诞生的爱神;使坏、任性的时候,反而更美了,美好中带了一丝邪恶,更有一种极致的魅惑,无论男女,很少有人能抵御。说完那句话后,我感到身边飘来一股幽幽的目光。见阿昙凝眉,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随之担忧阿昙万一问我“是我漂亮还是神赐漂亮”这个问题,标准答案是什么。谁知,阿昙突然狠狠敲了一下我的头。“混账!”“你吃醋了?”阿昙:“神赐如此美人,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对她!?”???这下我彻底找不到阿昙的套路了。阿昙有理有据:“我打不到万神使徒,打你也是一样的。爻君,你这是什么态度!神赐看你的眼神多亮,眼睛里的星星都快喷出来了,你怎么还用鼻孔看人?真是傲得欠揍。”我扶额:“阿昙,你不是在现场看剧,别乱嗑剧中人物配对啊。我和神赐天生冤家,她怎么可能……”“嘘!别出声,让我好好看。”阿昙拉着我跟上了两人的脚步。万神使徒在神赐的带领下去见斯特林。记得那一日,斯特林忧心忡忡,而我莽撞的正义感爆棚,还未等他把鱼饵抛下水,我就自己跳出来一口咬上了鱼饵。若人生如戏,那现在我们看到的就是我美好生活的落幕,一切早有预示,只是身处其中的我们,开不了上帝视角。从我毁去神赐和斯特林公子的订婚宴的那一天开始——在我大模大样地走到那位斯特林公子面前,从那双早已抖成筛子的手中夺来了订婚戒指,然后恶劣地将戒指丢出窗外任其坠落万丈高空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斯特林会伪装成一副懦弱善良的样子骗取了我的信任,再在最关键的时候让我沦为阴谋里的一颗废子。订婚宴事发后,斯特林对我说,娶神赐只是迫于家族之命,并非他的本意,他甚至很“感激”我毁了他的订婚宴、让他得以遵从自由的召唤。斯特林是天神与人的混血,血统固然不纯,但他的天赋卓绝,尤其具备创造系魔法天赋,是天神一族中百年难遇的天才。他凭借自身实力和出色的人品,获得了茕孑三大家族之一的纳丁(Nadrin)家族的继承权。经历订婚宴被毁一事后,他大度的反应赢得了我的钦佩,在之后的数年里,他成为了我在茕孑为数不多的挚友。现在想想,性格倨傲的我有时连从小一起长大的神赐都无法忍受,为何一个与我有过节的人会照单全收、从未与我发生过哪怕一次冲突?一切,都是为今日打下伏笔。斯特林告诉我,纳丁家族的长老正在密谋将他除去,只因长老们与中央帝国勾结,意图打开从生命之树登上茕孑的通路。万神使徒听完斯特林的倾诉后,义愤填膺,当即召唤出阿列侬双剑,要前往纳丁家族。神赐与我个性相仿。我们从小受到英雄史诗的熏陶,又同时天赋异禀,出身显赫,不怕这世上有不平,就怕没有当英雄的机会。她亦召唤出佩剑“玫瑰星流”,正打算与我同去找纳丁家族为斯特林“伸张正义”。最终,也不知是出于怎样的理由,斯特林用计谋支开了神赐,便只有我一人去了重霄之南的纳丁府邸。“如果你发觉有一个人无条件地对你好,那多半不是幸运,而是你正在被人利用。”现在的我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斯特林骗得身败名裂,颇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快跟上去!”阿昙竟比我还着急,拉着我飞快地跟上了万神使徒的脚步。☆、前世(二)“快跟上去!”阿昙竟比我还着急,拉着我飞快地跟上了万神使徒的脚步。“别追了,让他去吧。”我停住脚步道,“‘他’的故事,我早就被剧透了。这一次,我想换别人的视角看看事情的另一面。”“好,听你的。”在我的前世,阿昙答应一切都听我的安排,我继而决定先去我父母的宫殿探查。与其说是探查,不如说是我单方面的探望。那是亚兰家族这一代的神父和神母,负责用一套精英淘汰制的教育章程来选拔、培养出亚兰家族下一代的顶梁柱。神父和神母的概念为天神一族独有,不同与人类社会管给予新生儿生命的男人和女人叫做“父亲”和“母亲”。古爱尔威亚语里起初并没有这样的词汇,后来这两个词连同家庭的概念是被当做舶来词引入我们的语言体系的。是以我一直固执地用“父亲”和“母亲”来称呼他们。我早已想起来了——我只是他们所掌管的家族里众多孩子中的一个,而按照老规矩,我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得知生我的人是谁,可即便如此,对我来说,从小抚育我长大的他们也还是特别的存在。我必须用最特别的称呼来称呼他们。亚兰家族的神父神母住在重霄之城西边的月桂城堡,一座洁白无瑕的宫殿。天空中一直都是的被一层圣光遮盖,永远看不到日月星辰,那种世人吹捧上天的圣光的纯白看久了也无聊透顶,比不上人间多变的天空的色彩。怀里的阿昙倒是不断地发出惊叹的声音。“我竟然真的来到了重霄之城!好像一场梦。”我说:“不光是你,就连我也觉得像是做了一场很真实、很真实的梦。”阿昙笑:“这是最独一无二的休学旅行。”我很想告诉她,这看似美好梦幻的一切,最终都会以最绝望的方式破碎。但在她脸上看到这样单纯的笑容,我又不忍说出口。“阿昙,这个世界你看看就罢了,别入戏太深。”她随意点了点头,像是身处一个偌大的浸入式剧场中,转而又发现了新登场的角色。我们潜入了我所熟悉的会客厅,那坐在主席位的、高挑雍容、带着一丝疏离浅笑的妇人是我的母亲,而之后由精灵仆役拉开凳子、坐上另一主席位的英俊男子正是我的父亲。重生之后,我曾给他们写过信,撕碎了挥洒向天空;我也曾在逆境或是顺境之中多次想起他们;那份被我理想化的完美亲情是我心中的神柱,无论我如何努力地去撇除偏见并想站在理性的角度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都做不到。我大概还是很爱他们。因为爱,所以才会想念、才会在理想和现实产生差距时失落。“爻君?”阿昙用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你怎么红了眼睛?”“哦,我在想这两个人为什么在会客厅、他们的客人又是谁。”过了一会儿,客人终于到场。阿昙惊讶:“怎么是丽德奥斯和沉默?”我凝视着红衣女郎和黑衣少年,或许是心中早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