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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冷吗?要不要进来坐坐?”秦榛呼出的气化成无形的白雾,他跺跺脚,坚持死鸭子嘴硬:“不冷阿,一身正气加持。”路满作势关窗,冷漠道:“那您继续加持着吧,我要睡了。”“这么早睡什么睡呀,不是说好了要去广场看烟火的吗?”路满脑子里想了一番,确定了绝没有答应此事:“没印象,别想坑我。每年都有的烟火,过去看的还少吗?”秦榛扬起嘴角,笑弯了眼:“可是我们过去都没一起看过阿,跟别人看和跟我看能一样的感觉吗?”路满将手机换到左手,右手揣进兜里取暖:“你还真别说,跟你看烟火我还得cao着老妈的心,防止你碰着磕着。”秦榛敛眸笑了一下,没再说话。他从口袋里抽出一个黑色口罩,慢吞吞带上,只见上方印着的格外醒目的几个白色大字——‘全幼儿园最可爱’。许久,他才瓮声瓮气地回答:“我妈可没你关心我。”秦榛又问:“这位cao着老妈子心的路女士愿意陪我看烟火吗?”“……”不是很愿意。满天的星辰伴着皓月高擎,广场上人影幢幢,摩肩擦踵。马路对面的高楼灯火通明,照得江面波光粼粼。湖边石缝里顽强生长的小草,风吹过时带去冬夜里生的气息。烟火待放时,人群开始慢慢耸动,秦榛没站稳,被往前挤了好几步。可秦榛只是一个劲盯着对岸的岛屿,毫不在乎。路满呼出一口气,心里不禁感叹:我就知道。“小心点。”她握住秦榛的手腕,声音淡淡,可听在秦榛耳里却如三月拂过的春风细雨。熟悉的温度在他们相握的掌心传递,像是荒凉的沙漠里绽放出一朵朵如云似海的罂粟花。秦榛的心跳被撩拨得杂乱无章,微弱火种点燃了心底深处的篝火,藤蔓在紧封的大门后疯狂地抽生。秦榛想自己可真喜欢她。喜欢她的包容,喜欢她的温柔,喜欢她的淡然。喜欢她穿着白色校服走过窗前,遮住强烈的旭日,在书本上留下了一道转眼即逝的影子。他想起那天在剧组那个的午后,刷微博时无意看到的梵高说的一句话。梵高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团火,路过的人只看到烟,但总有一个人,总有那么一个人能看到这团火,然后走过来,陪我一起。我带着我的热情,我的冷漠,我的狂暴,我的温和,以及对爱情毫无理由的相信,走的上气不接下气。我结结巴巴地对她说:你叫什么名字,从这开始,后来,有了一切。若非要形容路满,秦榛觉得她是自己乏善可陈人生中的微光,不如太阳那般耀眼,不能照亮整个世界。也许只是在黑暗中的一点微光,却在只有他知道的角落里熠熠生辉。他喜欢她,如生于毫末,而后终成合抱之木。“我……”秦榛捺不住心的悸动。几乎同一时刻,烟花从江对面的洲上直冲夜空。水面上倒影着的烟火次第炸开,点缀着层层涟漪,斑驳陆离。直彻云霄的烟火声,盖过了周遭的欢声笑语。瞬间被点亮的黑暗,瞬间被吞噬的烟花,氤氲的灯火阑珊早已失去了它原先的魅力。秦榛不想再等待。我喜欢你,他又在心里默问,世界毁灭前,能不能别把我放弃?他抽出被路满牵着的右手,而后又反手握住她纤细温暖的手腕。在烟花缭乱、热闹蜂拥中,他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血液撞击心壁发出的如雷的搏动声。砰——砰——砰——他的心在烟火中化为灰烬,又在灰烬中盎然生发。秦榛缓缓地俯下身,动作那么轻,那么快。快到路满一眨眼间秦榛已经退开身影了。可是这触感又是那么的真实,柔软且又温暖。心仿若被猫尾扫过一下又一下,抓不住,却也忘不掉。“秦榛,你……”路满望向秦榛重新戴上口罩只露出双眸的眼底,诧异地开口。秦榛感觉自己的脸烧得厉害,他有些庆幸路满现在什么都看不清。他松开手,垂下眼紧张而又期待地问道:“明年,我们可以再一起来看烟花吗?”“……”“可以啊。”秦榛又问:“那后年呢?”“……恩。”“大后年呢?”“……恩。”作者有话要说: ……迟点再修吧人设应该没崩吧☆、第三十三章伴随着考试结束铃声准时响起,考场里此起彼落地响起笔头和笔盖的磕碰声。监考老师踱步到第一排考生的位置前,嘴里不断重复着‘放下手里的笔,不然就当作弊处理了’。可这并不能阻拦考生挣扎于最后一道大题的决心,直到监考老师毫不留情地从他们笔下抽走试卷,他们才尘埃落定般重重叹了口气,将笔扔回笔袋里。这是高二上学期的最后一门考试,考完临近中午。路满回宿舍路上看见校门已经大敞开,不少家长陆续地涌进学校。只是她不用想也知道,陈女士一定不在这群家长队伍中。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当她到达寝室时,陈女士已经在整理她的床铺了。“妈!?”我一定是考糊涂了!绝对是考糊涂了!正卷着被垫的陈女士听到路满的声音,不耐地啧声:“这位朋友,快点动起你的双手,别呆站着。”路满应了声,立马往行李箱里收拾着衣物,但她内心还是免不了唏嘘:“看到你简直太震惊了好吗?搁过去,哪次不是我收拾完你才慢悠悠地挪动小碎步过来。”陈女士瞥了眼窗外温煦的阳光,呼声示意路满到床下接被子:“我看太阳挺好的,今天洗掉还可以多晒几天。”“这么赶?”“过几天去Q市。”陈女士还想再解释,可眼见着寝室里人越来越多,她止住了话题,“车上说。”三个年级段统一放假,校园里人山人海,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雀跃轻松的笑容。偶尔遇见熟人,即使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依旧挥手作别,相互道着明年见。所有场景就跟去年一样,天空湛蓝,白云卷舒,寒风凛冽,连萧条的枯枝交错的位置似乎也未变。路满不自禁地回头望了眼越来越远的校训石碑,它伫立在正门口如象征着荣耀般岿然不动,一切还是第一天进校时的模样。等阳春三月,cao场旁的香樟会披上新衣,它们年复一年的郁郁葱葱,可那枝叶早已更换了好几载。挤过涌动的人流,路满好不容易才找到陈女士停车的地方。两人合力将行李塞进后备箱,关上尾门时,路满看见不远处的谢邯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