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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活,等以后你攒了钱,他也毕业了。你们就可以在一起了。”秦菜重重点头——一定能够在一起。她想起当初作梦见到那一幕。周围荡漾着海水,在温柔的霞光里,他们紧紧相拥。甜蜜就这么溢满心间,只要活着,只要等待。一定会有这样一个结局。凉薄,你好么?猫哥一直替秦菜关心着她家,秦老二的主要病因是肾功能衰竭,而现在,根本等不到合适的肾源。脏器移植,最大的难处不是手术,而是器官供给。猫哥看看秦菜,终于给秦mama出了主意:“姨妈,器官移植最好还是直系亲人之间移植,不容易排斥。”秦菜听到mama的哭声,家里三哥秦小荣在读高中,马上就要高考了,家里根本不敢告诉他秦老二得了尿毒症。五弟秦小贵才十岁。大姐、二姐都已经出嫁,婆家怎么肯同意她们割一个肾给自己爸爸?秦菜深深叹气。晚上,青瞎子又来找秦菜。秦菜突然问他:“黑市上一个肾多少钱?”青瞎子一下子得意起来:“这你就问对人了,一个肾八万到十五万,不过有一个地方只用五万,而且不用手术,保证成功。”秦菜转头看过去,青瞎子神神秘秘:“要不要我带你去?”秦菜跟着青瞎子来到一个地方,居民楼,周围连个标志性建筑都没有。青瞎子带她在四楼停下来,外面就用A4纸写了两个大字——通阳。青瞎子敲了两下门,里面有人探出头来。看到是他,这才将二人让进屋里。里面和外面大为不同,正中央供着一位长须长眉的人物,看不出哪方祖师。右边安置着一方红木写字桌,桌后的红布上悬着白瓷小牌,上书阴宅、阳宅、地理风水、疾病、讼事等等各种名目。桌上压着一方玻璃,玻璃下有一张标价清晰的价目表。墙的另一边,悬着一副太上老君像。两边各有对联,古篆。左边是:世事国事听天,右边是:汝身汝命由我。――秦菜不禁暗叹一声好大的口气。下面是一方红木贡案,案上置古青铜香炉一蹲,铭刻已经模糊,上面香烟袅袅。两旁放着一对青花瓷瓶,只是秦菜看不出是不是真品。接待的人将二人引到座上坐下,泡了茶方询问二人来意。青瞎子说了疾病,对方便将一块写着疾病的小瓷牌交到他手上,又登记了姓名、年龄、八字、电话等。秦菜写八字的时候格外小心。好像每个人都有姓名,八字就是魂魄的另一种姓名。找一本书,要查书号。而找一个魂魄,最先要的就是这个魂魄的生辰八字。如果得知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即使是刚刚入门的初级咒法,也可以很轻易地将一个正常人置于死地。但是这里的规矩十分奇怪,入馆登记全部是生辰八字。秦菜将年号、月份、日期都填对了,时辰就随手填了个酉时。如果对命理确有了解的人,很容易看出一个人的出生年月,但日期和时辰就说不准。挂号费三百,秦菜有些rou疼,但还是给了。排队一直排到下午三点,终于轮上了。秦菜一进去,就觉得背脊发冷。里面是间小屋,柳木架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小人儿。有柳木刻的、泥捏的,各种材质。一方红木案桌前,一个人头顶秃了大半,看上去只怕六十有余了。这时候正在用白布擦手。青瞎子赶紧把白瓷牌递上去。那人将秦菜上上下下的打量,面色越来越奇怪。此人神奇之处,就在于来人不用说明来意,他就知道病因。可这时候他只是打量秦菜,不说话。秦菜突然明白过来,这个人应该也是阴眼,学了些偷看的本事。但是他为什么不说话?“可不可以让我替这位小姑娘看下手相?”他的声音好像也混了泥,显得苍老而混浊。秦菜很有些犹豫,他又补充了一句,“免费赠言。”秦菜刚要伸手,突然看到架上的小人儿,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她想起一件事——当初她受了伤,秦老二找白河要两万块封口费。白河当时怎么说来着……“去找这个人,钱……他会给你,两万太少,他大约得给你五万。”一个肾,五万。她骤然缩回手,转身就走:“不了,谢谢。”她逃也似地跑出去,青瞎子追出来:“咋啦?”秦菜气急:“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们偷别人的肾卖给病人,这是遭天谴的事!他们是坏人!”青瞎子觉得好气又好笑:“你个丫头管那么多干什么,你需要一个肾,他们又能给你。我可认不出什么好人坏人,我只知道他们对你有用。”秦菜推开他:“我不会求这种人做事的,再便宜也不会!”她大步走了,青瞎子跟在身后叹气:“死脑筋。”当天夜里,秦菜做功夫,感觉自己从额头脱出,发现自己站在火车站。怎么会在这里?她静静往前走,不知道自己的来意,也不知道怎么醒。没走多久,居然来到一个烟酒店面前,秦菜咬牙切齿。这个老板骗了她六百块呢,哼!正想着,突然她看见那个老板傻呆呆地在门口游荡。秦菜自然知道这只是他的魂魄。人在入睡时灵魂经常离体,去各种地方,所以人有时候喜欢作光怪陆离的梦。而负责记忆的那一魄各不相同,所以总有些梦印象深刻,有的梦你越是想越是很快就会遗忘。秦菜走到他面前,她突然明白了自己的来意——其实潜意识里,自己还是想着那个肾,对吗?那个能够偷看的人为什么登记人的生辰八字,又为什么可以取别人的器官?因为入内看病本来就是心怀恶意,将疾病付诸他人身体。那本就是最损阴德的事,再留下生辰八字,无异于饮鸠止渴。对方下次若再取登记之人的脏器甚至性命,也是报应,罪孽会轻很多。秦菜自认为是个好人,不愿与恶人为伍。但是这个老板不是个好人!她站在烟店酒门口,反复犹豫。这个人也不知道骗了多少旅客,德性早就败坏,若是取他一个肾……不不,就算他再坏,肾也是他的,自己没有理由硬取。为什么没有理由?他本来就是个坏人,换个肾也是报应。秦菜思来想去,最终下定决心。决心虽然下定,她还是有点害怕。但周围无人,他的模样又是迷迷糊糊,不太清醒。秦菜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一把掏出他的肾!她不知道究竟哪里是肾,但心里一直念着肾,握在手上的竟然真的就是一个肾。秦菜全身发抖,拔腿就往家的方向跑。她念着秦老二的生辰八字,这时候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