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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渝渝摇摇头,肯定地说道:“你不是这样的人。”白玉英这人最不好管闲事了,即便跑到她面前说别人的坏话,她也不会理会,更不会反手去告诉别人。不过这样的蠢事,杨渝渝也不会去做。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太清楚白玉英这个人有多清高了,清高到整个知青点没有一个被她放在眼里。不对,曾经还有半个,现在嘛?余光瞥见舒曼,杨渝渝又有些不确信,但很快又平复心底那股焦躁的情绪。“你可说错了,谁耐烦你写给哪个小情郎。”白玉英说完也不管杨渝渝僵住的脸色,朝门外指了指:“听说你号召大家出份子?我就问你是真是假?”本以为那写着的东西和自己有关系呢,可不是自己也是别人了,但她来不是为了这个。被指到的赵成紧抿着双唇,藏在背后的双手青筋都要爆出来了。整个知青点白玉英就是个特殊的存在,而杨渝渝的话,大概每个人的心里都为她存了一块柔软的角落。如今猛地爆发出争斗,大夜晚的,谁又能听不见呢?赵成和郭世宝是最先赶过来的,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堵住了门口,其他人就只能站在后面,听得到声音却什么看不见,里面具体发生什么全凭想象。什么小情郎什么信,猛地一下子就跳到凑份子身上。这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落在赵成的身上。赵成紧握的拳头松开复又握起来,他听到自己轻笑的声音。“我还当时什么事情?原来是这事?玉英,你怕是误会了,杨渝渝是好心,我并未答应。”“你倒是敢答应吗?”白玉英连连冷笑后,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赵成,心道自己当初可真是猪rou吃多了被猪油蒙了心。“再说我问的是不是你。杨渝渝,你告诉我,有没有这件事情?只要回答有还是没有?”杨渝渝身子一僵,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垂下头,声音轻微地说道:“我是这么一说,可没想到大家当真了,其实也是我考虑不周,毕竟大家手头都不凑钱。”她这话说得十分真心,那样说只是习惯性的想法而已。成了,自然感激她。不成,也不是她的问题。只是杨渝渝忘记她面对的人是白玉英,不是别人。“你错了,钱,我很凑手。只是凭什么要给你们?凑份子?难道还想请我去观礼不成?”白玉英讥笑的话语像极了连环的巴掌狠狠打在赵成的脸上:“要真有心意,我倒是愿意,就是不知道新郎官愿不愿意了?”“什么愿不愿意的,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到时候喝口茶的事情。”赵成被打肿脸也得在白玉英面前强撑出面子:“凑份子一说就更不必了。杨渝渝是好心,白玉英同志你……你太较真了。”白玉英撇撇嘴,还想说什么。郭世宝笑道:“这事肯定是听来听去听岔了。赵成之前还和我说呢,他结婚后就住去土家坡,肯定不能要我们的钱。”凑份子总要有还的时候,可不住在一起,谁知道你哪天不见了,虽说知青点里人来人走地太过寻常。郭世宝这番话很难站住脚,但不知道为什么白玉英嘴唇微微蠕动着,却不再说话。杨渝渝见状在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又觉得委屈,她真的只是好心。等白玉英如来时那样,带着人离开。看着躲出去不见人影的孙虹,呆在寂静屋子里的杨渝渝,悲从中来,忽得趴在被褥上呜咽了起来。须臾过后,红肿着眼睛坐回桌子前面。另一边,赵成回去后,拉着郭世宝的衣领子质问他:“你刚才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搬走?”郭世宝冷静地掰开赵成的手,反问他:“你不搬走,难道让涂小月住进知青点?还是你以为结婚你们两个还是各住各的?”别开玩笑了,涂家能答应吗?至于让那个涂小月住进来,或许赵成之前还有一丝想法,那是最后没办法之下的退让,可经过白玉英今天这么一闹,怕是再不敢升起这样的念头。郭世宝整了整衣领子,看着灯光下神色晦暗不明的赵成,好心提醒对方:“钱的事情,你也不用想了。白玉英是什么人?你能不知道?当初你……她是忍着不发。可如今呢,你手头上要真有钱,就等着吐出来吧。”还不如老老实实包袱款款地去土家坡人走了,离得远了,才能真正断了念想。郭世宝吐出一浊气,往门外走。“那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赵成突然问道。郭世宝顿了顿,没回答,关上门离开。赵成呵呵一声笑,笑着笑着就蒙上眼睛。是谁做的到现在又有什么关系呢?哪怕心里不甘心,可这门婚事,他也不可能不答应。为了保证诚意,赵成还当着涂家人的面写信回了家里。按照涂家的说法,不在乎其他,可婚娶一事,男方至少应该准备聘礼方显诚意。可家里哪有什么钱,他当初拿到分家费一大半就寄回家里去了。可一个成年男子吃喝都不能少,若非……赵成闭了闭上眼睛,没办法再去想。每每想起后悔的情绪就像蚀骨的毒虫一寸寸地啃咬他的内心。怎么能不后悔呢?想着白玉英那双大红色的小羊皮鞋子,羊绒大衣,随手能拿出来的自行车票,赵成的后悔的情绪快把他整个人淹没了。白玉英却是不管这些,也早就不在乎。要说后悔,她还是有的。“我只当那时瞎了眼,以为他是不同的,待我也是不同的。后来嘛……”白玉英自嘲地笑道:“我这脾气自从我妈肚子里下来就没有忍过谁?想要我温柔小意那是不可能的。”要是赵成当初好好说,白玉英许是难过几回也就放开这事了。可让人恼的是,这个赵成一面享受白玉英带来的金钱便利,一方便又同别人眉来眼去,最后就是为了个没有编制的老师名额?白玉英对震惊的杜鹃和舒曼说道:“干什么这副表情?我一点都不难受,就是那些东西也只当喂狗了,你们听说过rou包子有去能回的事情吗?”铁定没有,就连那点还在萌芽的感情,她也只当自己瞎了眼,看错人了。本来以白玉英的性子,这些事情,她更是连说都不愿意说去。这种糟心的事情有什么好提的,可今天的事情一出,大家还能猜不到吗?要说这个舒曼的脾性还算入白玉英的眼,同自己一起住的杜鹃虽偶尔脸上会露出羡慕的神色可也不会像别人成日想着从自己手里骗走一两样。勉强当这两个人还算对胃口吧,白玉英虽觉得一个人过着也无妨,可回了屋还是忍不住说了之前的那些事情。“其实要不是杨渝渝自作主张,我肯定不这么闹。”白玉英突然笑了起来:“我就是不喜欢别人老是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