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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学校期末结束的时候,舒曼也拿到了生产队盖章的介绍信,又去公社再盖了一个章,再拿着学校里的介绍信,她上海之行差不多就定下了。火车票是陈锦州帮忙买的。两个人是前后脚的火车,一个往南,一个向北。杜鹃有事,只把舒曼送到镇上,交到陈锦州手里,就放心地回去。两个人坐了车,千万齐齐哈尔市。到的时候,已经是入夜。两个人拿着介绍信,开了两个房间。那服务员不知道是不放心还是怎么地,一路跟在两个人的后面,等到陈锦州拎着舒曼的行礼进屋后又退出来后,才朝舒曼轻声说道:“我晚上夜班不会叫,你要有事就喊我一声。”舒曼愣了一下,飞快点头道谢。等服务员走后,舒曼回屋洗漱,房门被敲了敲,陈锦州钻了进来。一看到他,舒曼就大笑。陈锦州只能一脸无奈地看着她:“你再笑,把人招来了,我可得真被当坏分子抓起来了。”心里却是腹诽那服务员没有眼色,难道看不出他们两个人是在处对象,他这张脸难道长得像坏人不成?舒曼忍了好几下,才忍住。她上前,轻轻抱了一下陈锦州,想松开的时候,突然被紧紧拥抱住。舒曼默了默,也抱了回去。“真不用我陪你一起回去?”陈锦州下巴在舒曼的头上轻轻蹭了蹭,心里怎么都不放心。“陪我去?你不回京城啦?”舒曼轻轻捶了陈锦州一下:“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我是回家,还能不知道路?”她其实也怕陈锦州真的就转道跟自己走了。自从龚琪说了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后,舒曼能感受到陈锦州对自己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同样的对去京城了无兴趣,若非已经打过电话通知估摸着真能不去。舒曼甚至相信,只要给了陈锦州一个不去的借口,他估摸着还真会陪自己回转上海。“乖啦。”舒曼拍了拍陈锦州的后背:“不过二十多天而已,我还能不回来?”其实陶主任的意思,东西不着急,她可以趁此机会再上海多留一阵子。舒曼考虑了几日,还是决定呆个二十多天就行。哪怕大半年不见,人会成长和变化,但反差太大也容易让人生疑,在上海呆得越久且越危险。舒曼是早上七点多的火车。五点多就得起来。陈锦州再舍不得也担心等一下服务员过来敲门,虽说可以拿出公安证件来,可真到这一步就有些闹笑话了。他也知道小姑娘在自己面前尾巴常常翘到后脑勺去,可在外人面前还是容易害羞,会缩回蜗牛壳去的。到时候再拉出来,可得不少功夫。明日就要分别了,陈锦州不愿意再这上面浪费。第二天,陈锦州过来敲门的时候。舒曼起床把床上面的床单床套收起来放回行礼箱去,她这一次回去,带了两个木箱子一只大包袱。之前委托张家弄得干香菇干木耳这些山珍直接在出发前让邮递走了,算算时间,等她到上海后才会收到。“走吧。”相比较舒曼,陈锦州就更简单了,基本上就一个简单的军用背包外,其他舒曼东西都没有带。舒曼也背着直接那只军用的挎包,里面放着一些介绍信证件等重要物品。陈锦州在路上买了两根油条又要了一小袋子差不多六七个的茶叶蛋,经过副食品店的时候还想进去买水果被舒曼拦下来了。“我有钱,想吃会买,这些拿着也不好带。再说了……我一个姑娘家,若是吃得太好,路上反而危险。”油条和茶叶蛋还好,可水果哪怕是夏天也是精贵的物品了。陈锦州闻言这才作罢。他买了站票跟了上了火车,舒曼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他给自己买了硬卧的票。“龚琪买的,他家里人有铁道系统的,容易许多。”陈锦州这样解释。舒曼心里是不信的。这个时候火车卧铺都是那些有身份的人才能买到的,有时候火车宁可空着,也不会随便让别人进去。毕竟你随随便便有个人进去,要是危害到其他人呢?这个后果,谁敢承担。火车鸣笛的时候,陈锦州才从火车上下来,驻足目送它的离开。直到良久之后,陈锦州才走回候车室。他的火车是晚上那一班,等出发还得七八个小时。再早一班是凌晨五点多,是别处过来经停在齐齐哈尔市的,龚琪要给他买这一班,陈锦州没同意,甚至他今天的火车,同意没有通知孟家那边。舒曼这个火车卧铺差不多有八个床位。从舒曼上车后,直到火车开了,也只有三个人,另外两个人是一对衣着做工十分考究的夫妻,除了最开始看了舒曼一眼,后面直到火车行过一半,两边的人依旧保持着相安无事,谁也没有和对方多说一句话的意思。直到半路上,又上来一对爷孙。沉默的火车厢才终于打破了寂静,但这个时候的舒曼已经没有多说话的意思。她正处于欲仙/欲死的状态中。真的,做鬼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会晕车,还是晕火车这种车,简直是世纪大笑话,但事实上的确是如此。火车临靠站前,舒曼站在洗手间镜子的前面,看着惨绿的脸蛋,有些明白为何原主那么容易就被饿死了。火车到站的时候,是差不多早上九点。哪怕记忆中的印象让她不陌生,舒曼看到突然像是往前跨越了几十年的上海,神色间依然有些怔忪。随着人流被推倒火车站外面,听着叮叮车的声音。有关上海的记忆,一下子就鲜明起来。舒曼提着行李,背上扛着一只包袱,付了七分钱,坐上叮叮车。车子里面几乎人挤人。舒曼被挤成沙丁罐头,可听着耳边熟悉且亲切的家乡话,忍不住露出傻傻的笑容。这却不是她的记忆,或许也算是吧。“是曼曼吧?侬回来了?”“哪一个?”“是舒家的,就是那个下乡的女娃娃。”“是她啊,咋现在就回来了?”“许是待不下去了吧,隔壁老王家的小儿子不是也回来了?再说舒家现在有两工人,舒安能干着,养得起哩。舒家mama,不就说要让女娃子回来吗?”“那董家的……”“说这些干啥。”有人拉了拉那人,朝舒曼挤出一抹笑容:“曼曼啊,你姆妈不在家呢,往乡下看你外婆去了。”“谢谢婶子,我先家去。”舒曼在记忆中摸索了一会儿,确定面前这个说话的人,曾经在原主小的时候给她一颗山楂条。在上海那个时候水果糖容易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