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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英。可再往上的事情,就不是他可以去插手的。这些自然是有白父去担忧,当然若是对找他帮忙,再不伤害到父母的情况下,舒安也会在能力范围内出手。可他知道分寸,他一来手无缚鸡之力,最多脑子比别人好用一些,真刀真枪和人明干是不成的,万事还得量力而行。与其想这些担忧那些,还不如好好琢磨着明天看看能不能请个假把舒曼要的那些书找齐了。舒曼这次来到上海采购的书,是因为有些书只有上海的书局才有。如今这世道,书籍还没有像后世或是几十年前那样全国铺货,有些书哪怕制作出来,也只是在小范围内推广,这也算是时代的可悲性了。当然本来,换另一部分的书籍去京城采购也是可以的。但陶主任对那个曾经伤害了陶校长的地方不喜,笔一划,就把地方换去了上海。这倒是便利了舒曼回家,但让一个人踏上去京城的陈锦州有那么点孤寂。陈锦州下了火车,就看到站在挂着军牌吉普车旁边挥手的警卫员。看到他走了过去,路人的目光一点点聚集过来。陈锦州皱了皱眉,快速跑动了起来,那边警卫员已经打开车子,等他钻进车厢后,立刻打上火开动车子。“外公,您怎么出来了。”陈锦州看到孟老爷子的第一个反应是往后窗户看去,远远地见到有跟随上来的车子,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怎么?我外孙好几年不来看老头子我,还不许老头子出来迎一迎?”孟老爷子板着脸不高兴的样子。陈锦州头疼:“外公,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哪里敢啊。外公虽说退了好些年了,可也不是普通病退的那些人,出入保卫有好几层。孟老爷子又不喜欢被人跟进跟出,一个警卫员已经是他能接受的极限了。平时索性就只在大院里呆着,惯常是不会出去的。陈锦州下火车之前,也没有想到老爷子还会闹这一出。“你没这个意思?”孟老爷子吹鼻子瞪眼睛地说道:“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打算住在外面了?”陈锦州不言语了。孟老爷子瞪着他好半天,前面开车的小王都对着后视镜挤眉弄眼了,陈锦州依旧不说话。他的执着,让孟老爷子泄气。半天后说道:“不留下来,好歹在家里吃饭不是?”陈锦州闻言一笑:“我原本就打算去外公那里吃饭的,好些年没吃刘妈做的菜了,怪想念的。”“你就想你刘妈的菜。”孟老爷子心里不是滋味。他拢共就这么一个外孙,也就陈锦州他妈这么一个女儿。陈家那边也没什么人,陈锦州的爸妈平时工作忙,可以说陈锦州出生头几年也是在大院长大的,后来年纪大一些感觉能自力更生做一些简单的事情了,这才回到爸妈身边,只是谁能想到没有几年再回大院会是那个情况下。孟老爷子想起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心里也是怪自己。他总以为陈锦州小时候在大院生活过,在家里生活过,那个时候全家都疼爱他。如今爸妈都没了,只会更惹人怜爱。家里的大人长辈怎么可能不喜欢他呢,可他忘记了人心是会变。以前陈家爸妈没出事的时候,陈锦州的爸爸是一个十分有潜力的人,几十年后当一个将军都是可能的。可人一旦死了,利益就会发生转变,没有当上将军和以后可能当上将军是两种境遇。而孟家这边……利益动人心。以前觉得陈锦州不会争,孟老爷子也不可能把孟家的东西交给外姓人。但陈家若是什么都没有了呢?陈锦州没有了父母,一直养在孟老爷子身边,那么到时候是不是和其他人相比就只差了一个姓氏的区别。当然,因为孟老爷子在,别人心里有想法,也不可能做什么。但大人的一些态度,总是会影响到孩子们。陈锦州那个时候又处于心理极具不稳定中,一个不小心可能引导到比较黑暗的一面去。这不……当时的一场斗殴事件后,陈锦州一个人孤身离开京城。那个时候他也不过十来岁的孩子。虽说当时有陈父身边的人照顾着,可孟家人都有外心,孟老爷子又这么敢相信别人,可是这么多年调查过来的结果,却是在狠狠打孟老爷子的脸。外人有时候比起自家人,反而更加没有利益争夺。“这次回来,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孟老爷子轻声问道。陈锦州犹豫了一下,点头。孟老爷子忍住想要询问的冲动,平静地点了点头,阖上眼睛说道:“你先靠靠,养养神,家里你舅妈已经安排上了。先回去吃饭,今天你几个舅舅有事回不来,只能过两天再聚一聚了。”“我知道。”陈锦州理解地点点头,孟老爷子的几个儿孙都在高位,虽说有些不在一个系统上,但都挺忙的,绝对不是闲职那种。过几天就是老爷子的生日了,虽说不是什么大寿,但作为孟家的顶梁柱,家中上下素来十分重视,肯定会请假聚在一起,为此这些日子忙一些都是正常的。像孟海东,得知陈锦州这一次愿意回京城后,高兴地差一点就要丢下工作一起回来了,不过现实却是不可能,他换了新军区,为了能收拢底下人的,可不得好一阵子同吃同住同训练,其中辛苦陈锦州未必不能体会。曾几何时,这原本也应该是他日后人生中最普遍的生活日常。车上两个人都阖上眼睛。小王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昨天夜里,老爷子多激动,他哄了好几次才把人哄回去睡觉。没想到现在会是这么一个情况。小王作为警卫员来孟老爷子身边好些年了,但之前发生什么事情并不知道,只知道有这么一个外孙,常年不见面,老爷子心里惦记地慌。只是今天看起来,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什么问题。不过他就一个警卫员,负责保卫孟老爷子,旁的事情,在心里转了一圈,就重新目不斜视地开起车子来。就在他收回视线的瞬间,陈锦州微睁开眼睛,余光瞥了一眼孟老爷子,看到外公白发苍苍的模样,在心中长声一叹。另一边,舒曼被舒母护着从拥挤的双人巴士下来。舒母边走边说:“往前走就一站就到了,这样还能省三分,咱们两个人就是六分,回头给你买生煎吃。”舒曼听得哭笑不得。她算是真正见识到原主记忆中上海人的精明了。回到暑假的第一个晚上,舒曼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适应,昨晚睡得很好,也因为睡得比平时找许多,一大早被舒母叫起来,也不觉得困。不过她起来的时候,舒父已经去上班了,而舒安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