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成了一只被哺乳过的小狗,而哺乳他的人正躺在他怀里沉睡
商议没有结果,琼纳斯如一团乱麻般不在状态,没讨论多久就回去了,只说先拖着按下不表。 暮绾伊看他逃难一样飞快离开,连和顾千寻告别的绅士风度都没了,有些不解:“千千,他来时就这样吗?” “不知道呢。”可能是被酒生吓到了吧,毕竟刚刚琼纳斯看她的眼神实在有侵略性。 酒生的占有欲很强,除非被她认作了自己的所有物——比如暮绾伊,其他任何靠近她、窥探她、对她有企图或有危险的人和物都会被酒生排斥。 酒生像一个骑士。 顾千寻想起昨天看的中世纪电影,骑士穿着银白盔甲跪在公主身旁,为守卫公主战死沙场,公主也在战争胜利后殉情而亡。 是悲剧片,但顾千寻笑着看到了结局,她喜欢这样带着nongnong占有欲的骑士精神。 狗血爱情片放完了,男女主确认关系浪迹天涯,顾千寻深觉没劲,换了一部恐怖片,一边听着鬼哭狼嚎,一边揪暮绾伊头发里的冰花。 揪困了,就直接抱着兔子抱枕睡倒在暮绾伊身上,自顾自找到舒服的地方,合上双眼。 也许是因为今天晚上的虾仁玉米粥太好吃了,吃多了容易犯困,合眼没一分钟,顾千寻就沉沉睡去。 暮绾伊发觉怀中少女已经睡着,呼吸和心脏都放缓了速率,怕吵醒她。 一个多月前去集市的那天,他答应了顾千寻说的永远,之后顾千寻就时常和他要抱抱要牵手,要肌肤接触,要皮rou黏连。 她说这叫“贴贴”,是一种表示亲近的方式。 但这样安睡在他怀中还是第一次。 暮绾伊腾出手关上电视,不发出一点响动,缓缓蹭掉拖鞋,脚踩上沙发,曲起双腿,呈现出一个圈住了怀中人的怪异姿势来,动作轻柔地把少女往上提了提,方便自己将头埋到她的颈窝。 是甜的。 说不清是森林深处的幽静清新,还是湖泊上雾岚的朦胧潋滟,又或者是源自她时时刻刻含在嘴里的糖果。 也许三种皆有,总之是甜的。 暮绾伊嗅闻着这沾了雾气的甜香,越闻头埋得越深,直到鼻尖碰上少女的锁骨才停下。 好香,好甜,想吃。 可能是自直升机坠落跌得太痛了,预支了往后的疼痛,变成丧尸后,暮绾伊的其他感官具在,却独独失去了痛觉。 可现在痛觉又回来了,以另一种隐秘而难以忍受的方式流向下腹,催生出一种他29年未曾尝过的热。 热得发涨,涨得生疼。 可能抱得太紧,头埋得太深,热量随暮绾伊的呼吸蔓延,在顾千寻莹白的颈上呼出一层水雾,慢慢凝集成水珠,咕噜噜滚到锁骨湾。 过于垂涎某个食物时,人会产生大量唾液,丧尸也是。 暮绾伊疯狂吞咽着口水,抿了抿被欲望烧到干裂的双唇,终于还是伸出舌头,像幼崽舔舐母亲的rufang,不带一丝情欲,甚至怀揣着近乎朝拜的圣洁心态,将那颗水珠舔进喉咙里。 母亲的初乳、早春的花蜜、清澈的湖水、清甜山泉,都比不上这一小滴水珠,瞬间湿润了暮绾伊久旱的灵魂,连带着他烧红了的眼眶,也被这水珠安抚了。 他突然理解了人类为什么追求永远和长生,如果他的时间可以定格,他希望能停在这一刻,这标志着他得到救赎的一刻。 他不再是孤儿了,他变成了一只被哺乳过的小狗,而哺乳他的人正躺在他怀里沉睡。 这一刻,无关欲念,无关利益,无关本能,无关丧尸对丧尸王的臣服,暮绾伊只单纯地要想永远抱着顾千寻。 抱着她,舔着她,吮吸她,被自她身上溢出的、可以使世间万物丰穗的汁水哺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