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会接手一切被抛弃之物
阳光穿不过浓成实质的灵雾,又或者这个秘境根本就被太阳这颗恒星抛弃。 但是没关系,月亮会接手一切被抛弃之物。 日落,月照凌空。 清风徐徐,浓雾弥漫的树林深处,身着山岚色广袖长裙的女子曲着腿坐在一棵树下,面容掩在乌黑披散的长发里,身上血迹和月影交错斑驳,像极了她手中染血的琉璃剑,清冷脆弱到好似下一秒就要碎裂开来。 暮云经过上一次找不到顾千寻的事件后找闻光学会了千里月明阵的启用方法,循着月引匆匆找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心口骤然一痛,不知缘由。 “娘亲!” 他叫得大声,好像这样就能破坏眼前的寂静,阻止那月下少女的碎裂。 顾千寻转头看见暮云面色惊慌地朝她奔来,竟冒出一丝古怪的心虚。 像打算丢弃宠物小狗的主人被发现了意图。 又或者是想要离家出走的猫崽被抓个现行。 总之,怪怪的。 暮云一把将顾千寻搂进怀里,又骤然松开,观察起她有无受伤。 “娘亲,你没事吧?!”他的眼里只有顾千寻,看见她满手满身的鲜血脏污,脑子里的弦差点绷断,压根没注意到她身旁那具隐于灵草的身首分离头颅破碎的尸体。 茂密的草木会遮蔽罪恶的呈现,以及罪恶本身。 “我没事的。”顾千寻顺着暮云的检查转了个圈,又脱掉染血的外裙丢在一边,漏出内里洁白干净的中衣来证明自己没有受伤,最后指了指一旁的尸体表明那血迹的来源,“不过,我把她杀了,小云会怪我吗?” 顾千寻是笑着问的,但嘴角上扬的弧度诡异,那双大到不协调的绿色眸子让她看上去像个瓷窑里的泥偶,带着人工制造的超过规格的精致。 暮云敏锐地察觉到顾千寻的情绪波动,分神看了一眼那鲜血淋漓的脑袋和尸躯。 这谁啊? 暮云收回目光,继续凝望着顾千寻,用手抹去溅在她脸上的血珠,又凝出水雾清洗她满手的血污,动作细致,每一个指缝都洗得干干净净。 顾千寻伸着手由他低头认真擦拭。 擦干净了,不难受了,她也就不再想着要离开了,抬手摸了摸暮云发顶。 顾千寻时常会这么做——摸摸头,蹭蹭脸,顺顺背脊——这是她从酒生那里学来的贴贴,所有皮rou上的亲密接触都会令她神怿气愉。 暮云顺着顾千寻的手心磨蹭,蹭不够,干脆将她整个抱进怀里,跌坐在草地上,血腥味盖不住独属于怀中少女的古木香味,一股一股淹进鼻腔,终于让他缓过劲来。 “娘亲,我一进秘境你就不见了……我不知道我在哪里,四周都是雾,雾里有血,满地的鲜血,还有尸体……就像好久以前……娘亲,我好怕,我在山路上走了好久,没办法呼吸,好难受……” 其实没那么怕,也没那么难受。 但是会哭的孩子才能得到更多的关爱,这是他和父亲争宠时学来的道理。 果然,一听他说怕,顾千寻就回抱住他,再听他说难受,安抚性的亲吻就落在他颈边和锁骨上。 再说上一句:“娘亲,饿……” 其实一点也不饿,秘境里灵力充沛,是修仙者最上等的美味,他怎么会饿呢。 ——但是。 顾千寻扯开身上纯白的中衣,挺着小小的胸脯给她可怜的饥饿的孩子喂奶,眼里是满满怜惜。 ——但是,谁能拒绝那甜到骨子里的奶汁呢? 暮云咽着口水把头埋进顾千寻发光发热的母性光环里,舌头灵活地卷曲,舌尖勾上粉嫩的小rutou,一吮一吸,奶水就溜进了口腔里,滋润着自上颚到咽喉的每一块黏膜,每一颗牙齿。 暮云吃得入迷,半眯起双眼,面上是虔诚的对着母亲才有的感激涕零,私底下却在细细品尝这奶水的滋味,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他做起来得心应手。 奶水是甜的,微腥,隐隐约约还有一股未完全代谢掉的海鱼的咸鲜,来源大约是来秘境前他喂顾千寻吃下的那碗鱼汤和那盘炸小鱼干。 嗯,没荔枝味的好喝,但比甜过头的桂花糕味的要清浅,味道真不赖。 暮云很少品尝人界食物,却又对这些吃食的味道了如指掌,多亏了顾千寻把那些信息素都榨取出来蒸馏进奶水里,然后再伴着腥甜喂给暮云,是有在努力践行不挑食这个好习惯的。 当然了,暮云知晓的这所有味道里都要掺杂上奶腥,配合比例目前未知——未来也未知——所以暮云不会自封大美食家。 “小云,嗯……轻,轻一点……”顾千寻拥住暮云的脑袋,疼涩与舒爽结合,产下一阵阵痒感,有点难耐。 暮云啃咬奶头的力道比平时大上一倍,两下就将那一圈乳晕抿得嫣红,短暂性地将顾千寻从少女催熟成少妇。 不过仅仅是生理层面而已,毕竟没人能管得了她的精神状态。 暮云咽下一大口奶水,闷着鼻音含糊不清地回应:“嗯,我轻轻的,乖,娘亲,千千,再给我亲亲。” 他也就是说说,半点没有轻下来的迹象,甚至还加重了几分力气,完全脱离以往在床上塌上的劣势,手探进那凌乱的衣里,没往上行,而是翻山越岭向下朝湖水泛滥的低谷进犯。 居然占据起主导地位来。 暮云在报复顾千寻眼里一闪而过的心虚。 顾千寻是真把暮云当小崽子养的,从小小一个养到现在清风明月的模样,非要把这关系往人类社会学关系上套的话,多少也算得上半个母子。 所以身为儿子的暮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母亲那点子心虚里的深层意义? 又怎么能不生气,不伤心呢? 但是他不会抱怨,也不会责怪。 因为这实在是个难得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