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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出来的地图不掉色不脱墨,是可使用多年仍可靠的。桌上已堆了很多羊皮地图,为了这次出行,他们把绿柳山庄的书库底子都翻出来了。“去云舞山走水路为宜。”宋沅展开另一卷:“小蓬莱号沿江上行是逆水,恐怕我们到了水势急处得找纤夫,走得也要慢些。”“既是逆水,那就不乘小蓬莱号了,改走陆路如何?”郁竹声随声问道。摇了摇头,宋沅说:“云舞山虽在王域之内,却靠着惊鸿岭太近。桐州山峦腹地是越人所居;越人一族不通教化、不知礼仪,擅长巫蛊魅惑之术,不是惯走桐州的客商轻易不敢进山去的。我们若在云舞山就能查出那石头的来历自然好,若是不能、稍偏一点追到越人地界,走陆路就太危险了——那个地方的人可不管你什么出身、哪家公子,若得罪了他们,有的是百十种法子让你求死不能。”“所以我们白昼打探,夜里回到小蓬莱号。”少庄主把地图卷起来:“那船可做夜间要塞,我们食宿在上面,多少可安心些。”郁竹声噗的一笑,捡起一粒樱桃丢进嘴里:“宋沅,没想到你这般胆小。”鲜红的果子浇上琥珀的蔗汁,吃起来格外香甜。宋沅阴沉着脸:“桐州附近不是耍处,你若不听嘱咐,那就不要去了。”“我怎不去?”郁竹声反唇相讥:“你莫弄错,汀儿是我的妹子。”自云舞山石燕事件后,青邑王郡主入神殿为巫;此事令宋沅和郁竹声都耿耿介怀,才决定去云舞山把此事探个究竟。郁竹声本不愿与宋沅同行,但这样化外之地终究还是宋沅走得多些,只得不情不愿往绿柳城来了。“你既要去就得好好听我的,我可不要跑趟桐州搭上了你。”宋沅神情严肃。郁竹声还想说什么,终究还是住了嘴。他三两下把那碟蔗汁樱桃通通捡到自己碗里,再问:“这次出门你要带谁?”“独孤,翎儿,小九。”“不带小一?”郁竹声地动作停了下来。宋沅看他一眼:“她一向不出庄的;或者你在庄中帮她料理事务,等着我从云舞山回来如何?”少庄主这是故意让他们有机会相处了。郁竹声想一想,连连摇头:“我又不是山庄主人,勉强留这里算什么?没得遭人白眼——还是与你去吧。”商议停当后他们就开始准备出行了。小蓬莱号装载了满满的衣粮行李,足以满足数月的使用,这样即便是到深山僻谷没处去买,船上人也是不用愁的。薛默也带上了黄耳。从王城归来后就她告诉宋沅,那枚石燕只是部分,其他块应当还在云舞山附近,若把它们收齐了,云舞山神灵的真面目便可揭开了。船一路西行,越往南天气越热。小蓬莱号在沧浪江上整整走了一月,到达云舞山时已是盛夏时节。他们在山下泊船,到山顶拜访群巫,没想到群巫给出个却是个令人失望的消息。“这枚石燕确是不完整的。”他们告诉宋沅、郁竹声等人:“它只是一半,而另一半神石在越人手里。”“怎会在越人处?”宋沅愕然。“只因千年前,神降临在云舞山和惊鸿岭的交界处,我国和越族的巫者都同时看到了。后来为争夺神留下的宝物,我们与他们争斗近百年,最后才勉强讲和、将神物分为两半,各自迎回属地——我们的这一块,后来雕凿为燕子模样,由郡主带走了;而越人的那一块,至今仍供奉在他们的神殿,他们叫它凤凰胆。”若是在越人处,这可就棘手了。少庄主暗暗思忖。郁竹声却不以为意:“既在越人处,我们便继续往西就是了;已千里迢迢到此,也不再差那百十里——便是惊鸿腹地也是天子境内,有桐州都护镇守着的,难道还真让他们反了天不成?”“没这么简单呢。”宋沅拧着眉:“都护的长戟虽在边疆所向披靡,只怕却伸不进惊鸿岭的密林里去。不过你说到桐州都护,倒让我想起一人……”他立即去找笔墨:“司马康成现在桐州,或许我们可以请他替我们寻个可靠的向导。”“师父。”薛默在一旁忍不住插嘴:“司马康成当初是那样儿被发往桐州的,如今肯帮助我们么?”“小九,司马康成不是个心胸狭窄的人。”少庄主笑道:“况且后来我打听出来,青邑王把他调往桐州时给都护写了荐书,他因此受都护器重,如今已是定远将军了。想来这点子小忙,他还是会帮的。”信很快就写好,宋沅叫个仔细谨慎的山庄心腹好好收着,连夜赶往桐州交给司马康成;而在司马康成的回复和向导到来之前,小蓬莱号就先在惊鸿岭等着。作者有话要说: 加班到八点半吐血ing☆、58木樨镇惊鸿岭的气候阴湿;青邑国境内已进入夏季,到了惊鸿山脉因地势陡然提升,仍觉遍体清凉。因靠近大江,这里的水气氤氲,清晨薄暮总有大片云岚笼罩群山,唯有正午时分才能显露出山的真容。成群的白鹭鸿鸟从山上飞来,沧浪江也在此分出支流,往桐州地界去的那支又急又险的就叫做清涟江了。木樨小镇在清涟江边上;这里也是汉人和越人生活区域的分界,离开此处平常两族极少往来。小蓬莱号在木樨镇停靠,这一日恰逢集市,越人们纷纷从深山中走出来,沿街摆卖他们的货品:有五彩的山鸡羽毛,石块一样坚硬的蜜,铺陈在蕉叶上的各种莓果菌菇,越族巧匠打造的极具风情的各种腰带胸环等等。薛默和翎儿在船上看见,便吵着一定要下船玩耍,宋沅和独孤当然只好陪她们去。郁竹声也一道下来。他们一起走过清涟江的集市长街,两位姑娘每过个摊子都要翻捡一通,宋沅独孤只需付钱即可;而郁竹声没有需要他陪伴付钱的人,几次过后就觉这样的陪逛非常无聊,打个招呼便独自走了。他渐渐走进木樨镇的深处。这里的房屋多是干栏,利于避湿气防蛇虫的;镇中所见也多为越人。他们无论男女都披发左衽,男子袒露臂膀,身上莽苍苍的刺青;而女子服饰就秀丽妖娆得多。镇中人都说越语,郁竹声听着如同鸟鸣。到了镇子尽头一座青瓦白墙的房屋出现眼前,上面挂着个牌匾“百顺商行”。走进去时行中正在收货,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看越人带出来的药草山货成色,几个小伙计为他打着下手。老者看衣裳相貌是个汉人,但越语说得很流利;郁竹声想起一事,上前对他招呼问安,老者也向他回礼:“听公子口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我来自王城。”郁竹声回答。“那停在镇口的大船……”老者的眼睛顿时亮起来。郁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