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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不是被慕容叡砍断了脖子,就是被那些如狼似虎的随从们用棍棒打的抱头鼠窜。那些闲汉且战且退,一哄而散,有好几个却是往另外一个方向撤去。慕容叡眼尖瞧见,喝令左右让开道路,自己驰马追了过去。真正指使的人,是不会出来的。但是过来找麻烦的这些,有些肯定是指使之人亲自派出来的。果然那些家伙见他驰马追了上来,脚下跑的更快了,慕容叡收刀回鞘,然后连刀带鞘的直接打下来,马奔驰的很快,于马背上打人,又急又重,顷刻间,那几个逃跑的人,顿时就翻倒在地,被后面追上来的随从给捆起来。慕容叡拉住马头,“带我去见你们的主人。”打人不成,反而损兵折将。地上那几个,已经被随从们捆的严严实实,连动一动都难。但就这样,还是犟嘴不说。慕容叡轻笑,他直接拔刀,抵在一个人的额头上,稍稍用力,刀尖入肌肤一点,随即刀尖向下一路剖解开来。刀是好刀,乃是能工巧匠铸打而成,能断剑斩铁。破开肌理也就那么点点的事。鲜血顿时流淌下来,伴随着鲜血的是骇人的惨叫。“要是一个个都不说,就和他一样。”慕容叡手中用力,刀尖就迫入了几分。所有的人听着刺耳的尖叫,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一处食肆的二楼楼阁上,一个年轻男子悠悠闲闲的给自己倒酒。他等下头那些人给自己带来好消息,不多时一阵脚步声而来。见着个熟面孔,就是自己之前派出去办事的。他见到那人来,状若无意的问,“事情办得怎么样?”那家仆汗出如浆,却还是强笑道,“郎君吩咐的事,都已经办妥了。”年轻男子一听抚掌大笑,“好,好,回头赏你!”然后又冷笑,“慕容叡这混账万一,还真是不客气,以为自己仗着他的那个阿爷,就可以胡作非为了?我meimei,还轮不到他来教训!”话语落下,从屏风后走出一个俊俏儿郎来。那儿郎眉眼俊长,风流无限,琥珀色的眼瞳里,流转着和他脸上笑容好不相称的峻杀。突然看到慕容叡出现在面前,那男人惊骇欲死,两眼瞪的有铜铃大小,嘴长得几乎能塞下个胡饼。“把他给我捆起来,送府衙里去。”慕容叡指了指他。慕容叡带来的那些家仆如狼似虎的扑上来,那男人想要呼叫,还没来记得说话,嘴里就被人塞了一团破布,随即被捆的严严实实拖走。刺史府的人赶到的时候,慕容叡和一行人早就没了踪迹,留在那儿的只有几具被断开喉咙的死尸。刺史府的人向周围人打听慕容叡的去向赶紧跟过去。此刻慕容叡已经把人给送到衙署里头去了。衙署有人负责断案,刺杀刺史之子,而且还被他抓了个人赃俱获,就算是跳到黄河里头也洗不干净。办完了一切,慕容叡才施施然出来。和刘氏派来的人打了个照面。有了这么场变故,慕容叡哪儿都不想去了,径直回家。家里几乎所有人都等在那里了。刘氏听到慕容叡被刺杀,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派人去救。见到慕容叡回来,她上下打量了一圈,见到慕容叡手脚齐整,不像受伤的样子,才开口斥责,“你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有人刺杀你?”“我也不知道,主谋我已经捆了去衙署了。”慕容叡对刘氏的责问极其冷淡,刘氏被他冷冰冰的话语堵的一愣,胸口那儿积闷,不能发泄出来。“二郎,到底怎么回事?”一直坐在一边的慕容陟突然开口,“阿娘在这儿坐了有好段时候了,一直提心吊胆的等外面的消息。”明姝站在慕容陟身后,两眼上上下下打量慕容叡,她看到慕容叡的衣袖上洇染了一大块的血迹,血迹到现在已经干涸了,在布料上显出发黄的迹象。她听不管是刘氏还是慕容陟都没有人提起那块血迹。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小叔袖子上,是怎么回事?受伤了吗?”慕容叡的眼睛顿时转了过去。他眼瞳底下露出些许笑意,“哦,这个啊,杀人的时候,不小心沾染上的。并不是我的血,还请嫂嫂放心。”“二郎!”刘氏一声怒喝,把慕容叡给喝回头来。“阿娘可还有甚么吩咐?”慕容叡低头。“你既然回来了,先回去休息。”刘氏道。慕容叡依言退下。慕容陟等慕容叡走后,半是感叹,“二郎还真是叫人意想不到,阿娘之前派人去,看来是没有派上用场。”刘氏坐在床上,听到他这话,“你这个弟弟,就算是爷娘也弄不懂他脑子里头到底在想甚么。”说着,她看了一眼明姝,“五娘,你最是懂事了。”这句话来的没头没脑,可仔细听来有那么点警告的意味。慕容陟听不懂这话,但是明姝能,她和慕容叡的那一段,两位长辈都是知道。明姝低头应是。次子没有在身边养大,而且也喜怒无常,刘氏也摸不清楚他的性情。但是那一眼看的刘氏有些心惊胆跳。这混账东西说不定没有那么容易肯收手。慕容陟笑了,“阿娘放心好了,阿蕊做事有分寸,又最懂事。不会叫阿娘生气的。”话语里满满的维护。如果当初大郎没有意气用事跑出家门就好了。刘氏如是想。明姝推着慕容陟回房,路上慕容陟笑出来,“也真该说二郎有几分本事,不过伏击他的人不多,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脱身。”“小叔……小叔没事就好,阿家也能好好放心了。”慕容陟没有反应,“我回家还没多久,阿蕊知道他是个甚么样的人么?”对于这个亲兄弟,他实在是陌生,陌生到不比那些陌生人好多少,要问他的性情还得问妻子。“我不在家的时候,是你照顾他的。和我说说罢。”明姝不明白慕容陟为什么要问起这个,“我和小叔见面的次数不多,感觉小叔就是一般的少年郎。”慕容陟从鼻子里笑了一声。却没有再说了。慕容陟体力不好,稍稍动了一二,就忍不住犯困。明姝照顾他睡下,悄悄退出来,拉过银杏吩咐,“待会你去打听一下,”明姝说的有些艰难,但心里头有只猫爪似得不停的抓,让她半刻都不能安稳下来。“打听一下他有没有受伤。”她看他衣袖上那么大一块的血迹,光是看着就触目惊心,虽然他说不是他自己的血,但谁知道是不是他为了避开生母的盘问,胡乱说的。银杏满脸的难为情。现在奴婢难做,只要主人吩咐下来了,不管什么都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