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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战兢兢地探头探脑,心里自是忐忑难安。千色挨近那些染缸仔细一查看,发现那些染缸果然都是使用了数百年的古物,凝聚了赵家历代祖宗的心血与精魂,也难怪赵富贵敢将那陌生男子的三魂七魄给镇在里头。又细细地查看了染坊四周,她并没有发现何处还有他人的魂魄或者尸骨的气息。那么,不是那男子的冤魂在作祟,罗刹姬究竟是从何而来?!她甚少遇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事,如今看来,想要知道真相,恐怕就只能孤注一掷了!“青玄!”她毫无预警地喝了一声,将正在一旁查看的青玄给惊得一怔:“你还记得师父之前告诉你的御剑魂之法么?”青玄的手抖了抖,尽管从未实际cao作过,难免有些底气不足,可还是笃定地答了一声:“记得。”“那好。”千色轻轻颔首,目光如炬地紧紧盯着离她约莫一丈远处的一排染缸,狭长的瞳眸一凛,唇边透着一抹不着边际的诡谲之色:“师父这就将那罗刹姬给唤出来!”青玄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千色紧闭着双眼,嘴里喃喃念着太上玄灵北斗神咒,无数道细细的蓝色光流以近乎瞬移的速度从她的身上折射至周围,相互之间流转不休,光芒诡异而耀眼。借着那蓝色的光焰,她双掌合十,整个身体也慢慢化作蓝色,浮至半空中,在月色下显得阴森骇人,如同鬼魅。慢慢睁开眼睛,她那原本漠然的眸子深邃犀利犹如利剑,隐隐泛着水一般静谧的蓝光。迅速地,仿佛是应了她的召唤,只见一股黑色的雾气从染缸之下窜出,不断地聚集在一起,少顷之后,竟然化作一个巨大的黑影!原来,不只是那染缸里——那染缸下头的泥土中,竟然还镇着另一个枉死的冤魂!难成双从那黑影的轮廓看来,的确应是一个女子的冤魂,只是,不过须臾之后,那黑影渐渐实体化,褪了那层朦胧的黑雾,俨然竟是变成了一个青面獠牙披毛散发的厉鬼!月光之下,她面容上透着青幽幽的绿光,四颗露在唇外的獠牙白森森的,双目淌着殷红的血,几种诡异的颜色强烈对比之下,更显得她妖异而可怖。看清了眼前的千色与青玄,她狰狞地伸出十指,发出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声音,完全视千色为无物,直接掉转头,朝着青玄扑了过去!千色知道,罗刹姬能分辨出生人身上的气息,她是仙,身上自然是没有人味的,而青玄不仅是生人并且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身上的阳气甚重,自然会成为罗刹姬的目标。“青玄,快用锁魂诀召唤剑魂!”眼见着罗刹姬已经朝着青玄扑了过去,千色自知此时绝不能出手,不管多么困难都得要靠青玄自己全力以赴,收服罗刹姬之后才能成就功德,也唯有出声提点。青玄原本心里就有些悚然,忐忑难安的,见着那罗刹姬时也被她那可怕的模样给吓了一跳,不过,好歹之前曾经有过些心理准备,于是,他便眼明手快地往旁边一滚,滚到那染缸后头,躲过了罗刹姬的进攻再用最快的速度咬破了手指,把血涂到戮仙剑上。他的血仿佛是唤醒剑魂沉睡灵魂的关键,只见那原本色泽黯淡的剑倏地就亮了起来,发出一声凤唳般的长啸,仿佛了有了生命一般,瞬息便从他的手中飞了出去。那戮仙剑飞到空中,不断放出刺目的的强光,极迅速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千千万万,形成一个天衣无缝的剑阵,将那罗刹姬团团围住,如同一个剑影铸成的牢笼,将她困在其中,动弹不得。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饶是再凶猛的厉鬼,也知道讨不了什么便宜,就该乖乖地束手就擒,或者另谋他途,可是这罗刹姬却没有。她明明已是被戮仙剑禁锢得如同笼中的困兽,仍旧在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击打着剑阵,虽然不断被自己所击出的力量反噬,仍旧不肯停止,如同渔网中垂死挣扎的鱼,带着即便是自己必死也非要扯破渔网的绝望。千色眯起眼,看着剑阵之中躁动的罗刹姬,知道她枉死的原因必然蹊跷,正在寻思着该要用什么办法使得她肯安静下来,不料,一旁却想起她甚为厌烦的声音。“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说话的正是那一身白衣摇着折扇的狐妖花无言。他站在染坊的围墙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满身泥土的青玄,眼眸中的光彩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意味,可话语中却实实在在带着酸溜溜的意味,慢慢全是嘲讽:“你这小鬼,前一日连小小的树妖也应付不了,没想到才不过几天功夫,竟然就能独自御剑魂,布剑阵,还顺利困住了罗刹姬。由此可见,你师父同你双修得还真不错呵!”千色远远看着花无言,玩味地微眯起眼眸,听着他酸气十足的言语,却是不动声色。夜风侵袭而至,撩开了她额前的发丝,但那眸中的寒光冷冽得彻骨彻心,即便发丝微乱,却也仍旧撩不动她眸底那一片冰冷的深蓝。青玄仰起头,看着那围墙上做金鸡独立状的花无言,自然没有忽视他话语中故意挑衅的“双修”一词。大约知道花无言说这酸话的原因和目的何在,他索性懒懒地一笑,拍了拍头上的草屑和泥土,学着千色一惯的冷淡语气,沉着声音道:“好说,我与我师父分属同门,即便是双行双修,也合我神霄派师尊所定下的规矩,与你这满身异味的狐妖似乎无关吧?!也不知你多管哪门子闲事!”花无言被他那“满身异味”的嘲讽给气得青了脸,轻轻哼了一声,似将酸意和嘲讽全数化作了无限的轻蔑:“哼,你们师徒苟且,倒还理直气壮,也不想想虽然是合了你神霄派的规矩,只可惜,却是违了天下的人伦纲常!”青玄从小没读过什么书,虽然知道师徒之间有那事不太合宜,可是听到花无言突然同他说起了“人伦纲常”的深奥道理,倒是忍不住略略一愣,一时不知如何回应。“花无言,从你那未曾吃过素的嘴里说出这么道貌岸然的话,倒真真是开了我的眼界。”千色见青玄突然愣住了,不慌不忙地接过话去,并不曾因花无言的先发制人而有一丝慌乱,幽幽的声音兀自沉着而镇静,似黑夜朔月下婉转悠扬的清风。听到师父沉着的声音,青玄突然像是吃了一剂定心丸,原本的哑口无言在瞬息之间便又恢复了伶牙俐齿地状态。“狐妖,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与师父做了苟且之事?”他仰起头,对花无言怒目而视,气势汹汹:“我看你分明就是吃不着葡萄,故意诋毁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