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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了。小野猫总是这样,莫不是害羞了?与此同时,楚元勋正趴在金龙寺的某间厢房里,赤着上身,后背近腰处有一块巴掌大的伤口,这一路,被衣服摩擦着,破开了,而后又被中衣黏住……此时,脱下的中衣带走了一块皮rou,伤口的形状被撕扯得很不规则,乍看之下,比狰狞的鬼面更让人觉得害怕。他的心腹小心给地给他上着药,他绷着脸,齿间咬着一块白色的棉巾,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下来,终是忍耐不住,痛得大叫出声来,双手紧抓着床椽,手背上青筋蹦起,忽地握手成拳,似乎这样便能缓解后背的疼痛一般,“宁泽!待我拿到虎符,定让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宁泽的眉心跳了跳,看向净元大师,“这便是大师说有生死之灾的人,之舟将她带来,想问问大师以后之事。为何要让我回避?”他与净元大师是莫逆之交,两人虽意见时有不同,却素来不曾避讳过什么,突然这样,让宁泽无法理解。净元大师的眉毛抖了抖,就在宁泽以为他要给个理由的时候,他站起身来,一掌立于身前,拖长音调念了一声佛号,“不可说,不可说。”顿了一顿,又道:“宁师主只消回避片刻,请在门外稍候。”惠袅袅总算明白为什么宁泽会让宁姚带她来这里了。这位净元大师必是有些道行的,早就算出了原主的生死之灾,既是如此,想必也已经看出了她的问题,看宁泽的神色,约莫是对净元大师的话有些怀疑的,起身对宁泽道:“我也有话想单独问净元大师,劳烦世子先行回去,我稍后自己回屋就好。”宁泽的笑容凝了凝,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怎么可能?惠袅袅第一次见这个人,又怎么可能会有话对净元大师说?“我也有话对你说,在门外等你。”说完,便转身出去。只是在转身之时,甩动的袖摆带动的风声有些大,让人感觉到了他的不快。见他如此,惠袅袅心中也有些不舒坦,但转向净元大师的时候,便将这些情绪收了起来。他的眼睛,和她的爷爷很像。可是这眼睛里,没有她爷爷对她的慈爱。他短短地念了一声佛号,“师主,生死之数,自有天定,你从哪来,便回哪去吧。老衲权当从未见过你。”惠袅袅笑了,面上的温和渐渐褪~去,“大师可知,我为何而来?”“逆天改命万万不行。因果轮回,自有天定。”净元大师说得悲天悯人。惠袅袅嗤笑了起来,“大师自论因果,必然知道,我会出现在这里,定有起因。你要强行让我回去……不就是想要逆天改命吗?”净元大师双手合十,一串一百单八颗的紫檀木佛珠挂在他左手的虎口处,神情严肃,语重心长,“师主何必强词夺理冥顽不灵?你一身鬼气,纵然强行在此,阳寿也不会长久。”惠袅袅心中生出恼意来,“我一身鬼气,是从娘胎里来的。在哪里都是如此!”“净元,依我看,强词夺理冥顽不灵的是你!”厉厉的出现,让惠袅袅大惊失色,“你出来做什么,快回去!”厉厉偏头看向惠袅袅,神色镇定,眸光温和,抬手在她的耳边拂过,“你去一旁休息一会,等我和老朋友说几句话,不会有事。”惠袅袅一双杏眼睁得老大,却发现自己只能看到他们动唇,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担忧地看向厉厉,见他并没有因为在这里而变得虚弱,反而身上显现出淡淡的金光……她有些疑惑,看着这个平日里呆萌得如小奶狗一般的鬼,此时的神色举止竟如在门在等着的宁泽一般无二……眸子猛地缩了一缩…………*……净元大师震惊地看着这个身上散发着金光的千年厉鬼,“你……你是……”厉厉温和的笑着,一双眼角上扬的桃花眼中没有温度,“净元大师已经认出来了,不是吗?”净元大师踉跄着退了一步,捻着佛珠,念诵着经文,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佛咒对厉厉一点作用也没有。膝上一软,坐呆坐了下去。厉厉悠闲地在他的对面坐下,“别费劲了,你不会是百年之后的你的对手的。”他缓缓抬眼看向净元大师,“说到因果,袅袅会回来的因,也有你的一份。”看到净元大师的一双圆眼瞪得更圆更鼓了,他笑得像一只得逞的狐狸。前世的净元大师到这般年纪的时候,能看透一些东西,却依旧有些局限。曾在他将他与惠袅袅的生辰八字交予他时,和他说起,惠袅袅会有生死之灾,也说了她是他的吉配,生死相连。这话,直到他死后才想明白。前世种种,历历在目。他当时对净元大师的话将信将疑,惠老太太寿辰之夜发现惠袅袅时,她身体尚温,却无力回天。那时,他才发现,自己对她的情感,并不只是简单的受命照顾一般……虽然,她实在是单纯至傻,是一个让人觉得可怜又可气的人……而后,他情绪低落,被想要讨好他的楚元勋拉去醉红楼散心,叫上了楚元清与楚元灞同行。看到那些莺莺燕燕,并没有让他的心情好些什么,反而更加不痛快。转到后院,发现魏赫所行之事不对劲,却也无心过问。待到知道之时,悔之已晚……上山的盘道上,他不曾发现马车里的异样,楚元勋出现之后,只是一瞬起疑之后便信了他的话,再后来,竟是看着自己的meimei进了蛇窝而不知。等他发现的时候,再次为时已晚……只来得及将虎符的下落,以密信的方式,悄然送往北境。宁王府被灭之后,他化为厉鬼,吓疯了楚安安,亦让楚元勋一众噩梦连连。楚元勋更没想到,自己得到的是假的虎符。傅家起兵反了,手里拿着大楚三分之二的虎符,从北地起兵到攻破京城,不过两月。惠家魏家一个不留,楚元勋被诛,可这些,依旧不能让他觉得满足。他亲眼目睹了战乱的整个过程,想要一切重新来过,比起之后的复仇,他更希望那些枉死的人,能好好地活着,惠袅袅能活着,宁王府上下能活着,那些因为战乱无辜受累而死的百姓能活着……一切能止于发生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