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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了一口气。虽不知他成功了什么,好歹应该不会再画下去了。沈笑仔细地裱着,嘴里细细念着,“净元大师果然没有骗我。只要我一直画下去,便能画出一幅会动的画来。以后,我便能和你说话了。或许我听不到你说了什么,但你能听到我说了什么。”傅灵瑶惊讶地眨了眨眼,落在沈笑眼里,便是这画卷微微荡了一下。可这样,他也便满足了。仔细地将画裱好。悬于床头,又将旁的画都收了起来。此时天已渐时,一个脸上带疤的人慌乱地跑进院中,“大人,惠府传出消息来,夫人没了!”沈笑收画的手一抖,抬眼看向凡炎,微哑的声音颤动着,“你……说……什么?”凡炎是沈笑近一年前南下的时候在路上遇到的孤人。一时心善,便给了他些银钱去让他了了心愿,而后带回了京作为他的扈从。跟了这么些时日,虽然憨实,却也知道沈笑想知道些什么。便又道:“俺今早打探到的消息,夫人生完孩子后就不大好,说是产后恶症。昨天夜里没了。”昨天夜里……沈笑呆了一会之后,猛然看向昨天夜里画好的画。傅灵瑶想从画里出来,却发现自己只能探出半个身子,引得画卷无风晃动。沈笑的眼睛立时亮了起来,“阿瑶,是你对不对?”傅灵瑶尴尬地朝他笑了笑,反应过来他根本就看不到之后,便又敛了笑,想了想,在画卷上拨动起点点涟漪。沈笑看着回应他的画卷,缓缓扬起了笑,只是这笑,比哭还难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这幅画要成功画出,得等到傅灵瑶离世……过了一些时间,傅灵瑶意识到自己是离开不了这画卷了的,便索性安下心来陪在他身边。左右,他是她的牵念,生前不能伴在他的身侧,身后便用这种方式来补偿他罢。事实上,哪怕只是这样的陪伴,她也是极开心的。只是心中疑惑,不知道如净元大师这般的人,为什么要指点沈笑做这样一件事……直到看到沈笑入梦后,会出现一只美~艳恶鬼吸食他的寿元……傅灵瑶懂了。沈笑只以为净元大师是在为他指点迷津,事实上,却是为了让她来对付这只恶鬼吧。只是这只恶鬼太强,她与之斗了十几年都不曾将她彻底打败。好在她能悄悄地将沈笑身上沾染的鬼气吸走,替他缓解些危害。每一年,他都会在第一场雪要到来的时候,带她去红梅林,去他们相遇的地方,细细地说着话。傅灵瑶听着,偶尔回应,仿佛他能听到一般。他说:“阿瑶,为什么我查不到下手害你的人是谁?”“……”他说:“阿瑶,我想来想去,总共也就那么些人……会是谁呢?”“……”“我空掌刑罚,却连害你的人的踪迹也找不出来,我是不是很没用?”“……”“阿瑶,我想,我猜到是谁的。只是没有一点证据。”“……”“我真是傻啊。你是在承恩侯府里出的事,我该第一时间从承恩侯府里的人入手的。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太傻了?所以才不肯告诉我?”“……”一晃,便过去了十六年。这一天夜里,沈笑跌跌撞撞地回到卧房,抱起傅灵瑶的话,一脸悲怆,“真的是她!她已经承认了。我却没到,你受这样的伤害是因为我……难怪……难怪你再也不肯见我……”傅灵瑶叹息一声,一语未发。已经十几年了,这些事情……她都没有再提起的想法了。伴在他身边的十几年,她是很开心的,是以她都快忘了当年那些让她痛苦的事情……又过了些日子,沈笑外出回来之后,便晕了。傅灵瑶看着他被凡炎一脸焦色地抬回来,心急如焚。请了大夫来看,最终确定他是中了毒。可这毒,大夫也没法解……偏生那只恶鬼还时不时地来她和沈笑的麻烦。不过,当恶鬼看到沈笑濒死的模样时,倒嫌弃了起来,“中了毒的就不好吃了。左右他也被我吸得差不多了,快死了,我就容他再在我家的宅子里住几天。”傅灵瑶没空理她。听到沈笑快死了,心中难过,可又不是那种很悲怆的感觉,只是难过他这一生短暂,他的抱负还未实现。十几年的画中仙的生活,让她看透了许多。尤其是生死。她当年死后感受到的不是痛苦而是解脱。对于沈笑而言,或许也是解脱。看到沈笑咽下最后一口气,站到画面前的时候,她也从画里挣脱了出来。沈笑没有理会已经被毁了的话,深情的目光落到一身嫁衣的傅灵瑶身上,笑了,一如冰雪融化,春暖花开,“阿瑶,你果然一直都在。”作者有话要说: 画中仙娘亲与沈子瑾的番外,是他们前世的。今生的这些已经在正文里提得差不多了,就不单独写番外哈~~~下一个番外,芸姑的:芸笙☆、第一百三十二章教场上cao练的人汗如雨下,正是酷暑的天气,几个光着膀子露出紧实肌rou线条的汉子屈着腿,微弯着腰,顾不上差点就要迷了眼的汗水,一双双眼睛如猎豹一般快速地左右转动。一旁的沙地上,凌乱地躺着几件铠甲。战场是残酷的,敌人不会留给你擦汗的时间。几乎是同时,几人后腿发力,朝自己的对手扑了过去。借着扑过去的力道,将面上的汗水甩开。战场的rou搏同样需要快狠准。胜负往往就在一瞬间,很快,傅笙就被傅严岳给打倒在地,一条木枝横上了他的脖颈。正在这时,听得傅恒喊了一声“停”,到了开饭的时间了。傅恒走过来,沉肃着眉眼,“都给我把铠甲穿起来!白rou外露,不嫌丢人!”“大将军,我们的rou不白!”天天在太阳下晒着的人,皮肤不黑那也是古铜色小麦色,哪里会有白白的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