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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皇后娘娘才返回坤德殿,白大小姐出事也太迅速了吧?胡阳公主许是诓殿下入局?说了假话。”毕竟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若真如胡阳公主所言,白大小姐已经出了事,那皇后娘娘派在御花园值守的宫女岂不就是一个摆设?太子看了他一眼,嗓音平静,凉凉地解释道。“她没说谎,本太子说那番羞辱的话,是为了彻底激怒她,看她失态后的反应,如若所言非虚,她自然能够自圆其说。”欸?!倘若胡阳公主所言非虚,那事关白大小姐生死,太子殿下还能从容不迫地给胡阳公主下套,诈她话里头的真假,真是不容易呀。只是可怜了胡阳公主,平日里是多么谨小慎微的人,难得性格大变做了回好人,还被太子殿下羞辱一番,也不知将来会不会产生心里阴影,不再良心发现,改而一路坏事做到底……初童正想的出神,也就没注意到自个的一张嘴,不受控制,口无遮拦评价道:“好歹胡阳公主也算白大小姐的救命恩人,殿下最后将人伤的体无完肤,也怪可怜的。”太子那双深邃的冷眸瞟了眼他,薄唇轻启:“庄妃布下这个九死一生的局,你知道此时我们身边被埋了多少眼线?胡阳公主送来这封救命的口信,甘泉宫上下势必要受到牵连,待此事一过,庄妃必然向甘泉宫发难。母后即便想保全甘泉宫上下,终是有不周全的时候,想要庄妃不记恨胡阳公主,就只有在源头上堵截。相较讥笑胡阳公主自不量力,终究是好过让庄妃记恨于她。”欸!听着怎么那么有道理!初童瞪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由衷赞叹道:“殿下真是英明神武,同胡阳公主三言两语间,竟然连退路都给她安排好了!”顿了顿,小脸突然一垮,又替太子委屈叫冤:“只是,恐怕胡阳公主此刻,将殿下的好心当做驴肝肺了。”胡阳公主误解他的初衷,那又有何关系?太子斜看了初童一眼,神色像乌云密布般阴沉的可怕,完全没有被赞叹后的喜悦之情,冷冷吩咐道:“你即刻前往坤德殿,屏退母后宫里的人,私下里将此事一五一十地禀明母后,让母后寻个理由亲自前往锦绣宫,牵制住庄妃,封锁锦绣宫上下,庄妃无法将下一步计划的消息递出去,掳走筠筠的奴才们断然不敢轻举妄动,如此即可赢得搜寻筠筠的宝贵时间。”“可是奉命对白大小姐不利的奴才们,既然是庄妃娘娘的人,为何不当场将白大小姐杀害?在宫里不是很容易歪曲事实,随便来个溺亡,扯个失足落水的原因,绝对找不到犯人?”初童不怕死的问出口,话音刚落下,心惊rou跳地后知后觉,他似乎问了不要命的问题。果然,太子看着他的深邃眼眸里,锐利的吓人,咬牙切齿地否决了他的猜测:“因为贪念!庄妃隐忍那么多年,处心积虑地谋划,势必希望一击必中,令本太子伤筋动骨折了羽翼,断然不会只为了杀害未来太子妃这一件对本太子构不成威胁的事情。何况,如今后宫还未有风吹草动,也间接证实了筠筠只是失踪,还未遇害。自然要按照筠筠被掳走来推断,庄妃留下她的性命,是为了谋定而后动。”只见他眉头紧锁,面色丝毫未见慌乱,沉默片刻,又一条指令吩咐道:“另外,让母后派人择个失窃的理由,将人马安排在后宫,大肆排查窃贼,此为明。暗地里,主力队伍则放在御花园西面展开搜索,尽量避开人多的殿宇,只管往偏僻处搜寻,以此声东击西。”……初童震惊了,不愧是太子殿下,都这般窘迫的境地,依旧冷静睿智。可他不明白,为何太子殿下会断言白大小姐被掳往御花园西面?他的小脑袋瓜子完全跟不上太子殿下跳跃性的思维节奏,生怕坏了大事,赶忙追问:“为何是西面?”御花园往南入坤宁门是父皇居住的养心殿,往东是以母后为首的坤德殿,以及诸位娘娘居住的殿宇,只有往西有几处僻静之所,路上往来行人又不多,适合作为对筠筠下手的事发第一现场,待将其打晕,要扛到准备多时的安置地,也必须避开人群。既然冒了这般大的风险掳走筠筠,而非杀害,庄妃必然想要留下她的性命,图谋更多的东西。这一桩桩一件件预谋之事,都需要时间,筠筠被掳到无人居住的冷宫,会更方便行事。这些分析的细节他没说,而是直接呵斥道:“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做什么,还不赶紧前往坤德殿禀明母后,派人搜寻!”……!怎么就成了无关紧要的事?初童见太子语气极冲,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不由得大惊失色。原来,太子殿下不是没生气,而是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如今终于克制不住,爆发了!被骂的狗血淋头,初童一时间没缓过神。眼见他杵在原地仍不动,筠筠又有性命之忧,太子大怒,一掀袖子,将他带倒于地,怒道:“还不赶紧去!迟了,本太子拿你是问!”“是!是!”初童一扶帽檐,赶忙连滚带爬站起身来,定了定神,才找到方向,步履蹒跚一路向坤德殿方向快步走去,生怕宫里的眼线看出端倪。太子瞋目切齿地攥紧拳头,凝视着御花园的方向,越是生死关头,越是不能方寸大乱。片刻,眼角扫过四周茂盛的树丛,一如既往脚步稳重地朝着御花园西面走去。*坤德殿内,贵妃榻上正在吃茶与琼芝说笑的金皇后,眼帘一挑,见到神色慌张的初童步入坤德殿时,眉头微微皱了下,撑起半个身子,直入主题问道:“这是怎么了?”“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初童恭恭敬敬地行完礼,眼角余光好似随意瞟了眼坤德殿内的执勤宫女,低垂着头未再言语。“你们都下去吧。”皇后屏退左右,独留下琼芝一人,仿佛洞若观火,直言道:“说吧,出了什么事。”初童知道事有轻重缓急,白大小姐的事自当重中之重,不敢怠慢,赶忙将胡阳公主报信,太子殿下的推测与后续计划,一五一十地详细禀明。他的话刚尽,‘哐啷’一声,皇后手中的茶盏搁在桌子上重重地闷响。琼芝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立马跪在地上,垂首帖耳。寂静无声的坤德殿内,可闻针落声。金皇后的玉足刚下了贵妃榻,琼芝已为其穿好鞋袜,只闻头顶传来清脆嘹亮的熟悉嗓音:“本宫观这天色尚早,你去给本宫取来七卷合一的,随本宫去一趟锦绣宫。”……七卷合一的。琼芝莫名地哆嗦了一下,她伺候了金皇后半辈子,可谓十分了解她的脾性,平日里都是宽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