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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着实让她一愣。意料之外的答案。她没想到,他真能狠得下心。“为何想通了?”皇后挑了下眉,追问道。“儿臣没有能力护她周全,何必将她强留京城,遭受有心之人恶意中伤。”太子眼眸里的无奈苦楚一闪而逝,很快又复了清明。听到这番冷静后的决断,皇后很是欣慰,唇角露出由衷的微笑:“皇儿会成长起来的,待你有能力保护她,保护你身边的人,那便可以随性而为。”是要坐到那把龙椅上,方才可以随性而为吧?太子这样自问着。皇后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中所想,却没说上一句,即便坐上了那个位置,也有很多莫可奈何。皇帝可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想当年,皇上也嘴上说着,要为了她虚设六宫,专宠她一人,可是后宫里一个一个的皇子皇女诞下,那个人在她耳边立下的誓言,也就只剩下轻飘飘的一句话了。他有他的莫可奈何,她是知道的,前朝后宫,其中关系错综复杂,岂是他能够随心所欲?皇后看着立在眼前的太子,尚且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如今向白筠许下的承诺,在她看来,也不过就是一句空话。时间会向他证明,爱情,是多么遥不可及的东西。只要白筠眼睛无法痊愈,他们就没有可能在一起。无需她再冷语相向,破坏两人间的母子关系。第29章白筠被皇后派遣的马车送出皇宫时,城里已是万家灯火皆燃。丞相府早早收到宫里递出来白筠失明的消息,以免丞相夫人见到女儿时,情绪失控露出马脚,无意中将此事宣扬出去。得到消息后,丞相夫人从不可置信,到大动肝火,大手一挥,将全府的奴才丫鬟们都撵进屋子里不得外出。难为收到消息的白丞相今日将公事放在私事后,已然坐镇府中。奇怪的是,回到府中的白丞相坐在正厅里,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喝茶?在他面前来回踱步的丞相夫人,憋着一肚子委屈担忧,终于在白丞相再命管家添置一壶茶水时,临近爆发点的怒火,蹭地一下子,被点燃了。一把将他手里的茶杯夺了过来,怒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喝茶?!”白丞相脸色不好,瞟了眼她,默默地从她的手心里取回茶杯,搁在几案上,沉声道:“那你说怎么办?已经是这样了,难道让我立马冲进宫里,将那歹毒之人斩了,一泄心头之恨?”“难道不应该吗?筠儿可是你的掌上明珠!冲进宫里向陛下告状,总比待在家里喝闷茶要强!”丞相夫人狰狞着一张脸,咆哮道。“收声!你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此事吗?再说,我不喝茶,难道去喝酒吗?耍完酒疯,就不知道如了多少人的意,你可知道,这朝堂里,有多少人想看我栽这个跟头。”白丞相看似心平气和地淡淡说着,实则疾言厉色。拿起茶壶,想要再添一杯茶水,方才想起来,壶里已然空空如也。“白执!死哪去了?”白丞相手里的茶壶往几案上一撂,朝着厅外呵道。连名带字的传唤,管家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听见过了,急匆匆地奔进厅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赶忙竖起耳朵聆听吩咐。白丞相拍着几案,指着茶壶,嗓门洪亮道:“不会添水?”“是!是!奴才这就去!”管家抱起茶壶,脚步飞快地落荒而逃。待出了正厅,赶忙抹了一把汗,大口喘着气。丞相大人与夫人这是怎么了?暴风雨来的如此猛烈,却是一点预兆都没有,完全将他们这群下人打的是措手不及。“小姐回来了!”府门外值守的下人突然来报。这声音刚落下,白丞相携着夫人步履匆匆,出了正厅就朝着府门赶去。管家一愣,原来今日这把火,是小姐引起的?“让不相干的人都回屋里去。”白丞相敛着脸,突然朝着管家命令道。“是!是!奴才这就去办!”管家应声,将茶壶往旁边的奴才身上一塞,赶忙招呼人管制府中下人去了。府外,刚抵达丞相府的墨兰隔着车厢外禀报:“小姐,到了。”“你家小姐今日身体不适,还不赶紧上马车扶一把,杵在车厢外作甚?”匆匆赶来的丞相夫人,隔着好几步道,冲着墨兰高声训斥。墨兰听闻此话,待反应过来,方才知晓是她疏忽了。脑子里一直想着小姐将来怎么办,却没意识到,小姐如今正是最不方便的时候,还不能让外人看出蹊跷,传出些不利于小姐的风言风语。赶忙翻身上了马车,将头戴帷帽的白筠扶了下来。丞相夫人步履匆匆,几步冲到白筠跟前,拉起她的手关切道:“如何?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刚询问试地探着话,又想到宫里递来的消息,今早出府还活泼开朗的女儿,入夜归来,却成了残废,哪还抑制得住内心的悲戚与疼惜,眼帘立时蒙上一层水雾。眼见丞相夫人哽咽着紧紧握着白筠的手,不言不语,眼泪险些落下来。白丞相沉着一张脸,出声道:“都愣着干什么,小姐今日身体不适,在宫里扭伤了腿,还不搭一把手。”贴身婢女立马搀扶着白筠进了府。府门外值守的奴才,眼见一众主子走得十分迅速,终于看不见影子,方才交头接耳八卦道。“怪不得今儿个丞相大人与夫人发那么大的火,原来是小姐在宫里扭伤了腿。”“可不是,谁人不知,咱们小姐是丞相府大人的心头rou,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如今受了伤,自然是要心疼的。”“我看夫人着急的模样,想来小姐这腿伤的不轻,一时半会怕是出不了府,最重要的是,可别留下什么腿疾才是。”“你别瞎说!皇后娘娘可是极为中意小姐做太子妃的,若是府里传出些不利于小姐的谣言,待管家知道是你在造谣生事,还不扒了你的皮。”那人赶忙捂嘴,闭口不言。白筠看似被丫鬟们一路搀扶着回了屋子,倒不如说是被一路架着回到闺房。丞相夫人屏退左右,闺房内独留下一家三口,方才急急蹲下身子,掀开戴在白筠头上的帷帽。入眼,却是一双空洞无物的凤眸,哪还有平日里的神采奕奕。摆在眼前的事实,令丞相夫人心底最后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眼眶里早已蓄满的泪水,再是抑制不住,像决了堤的洪水倾泻而下。一把将白筠抱在怀里,不管不顾地扯着嗓门,嚎嚎大哭起来。白丞相捏着眉心,撇过脸看向别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