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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关,冲等在外面的家属道:“好了,来帮忙抬一下病人。”苏礼铮照样帮忙将病人过了床,嘱咐学生将病人送回急诊留观区,并且看看神外的会诊医生来没来。但他却没有跟着回急诊科去,而是跟在了朱砂身旁往最后一间房间去,那里是影像报告室。朱砂走了两步,发觉他跟在自己旁边,顿住脚皱着眉回头道:“苏医生,结果还要一会儿,我会尽快……”“我想先看看片子。”苏礼铮面色很平静,似乎并不着急,脚步却一刻都不停。朱砂无法,只好紧跟他的脚步进了办公室,输入工号打开系统后,点开刚传送过来的图像,仔细的做着对比。苏礼铮一直站在她的身后,皱着眉沉默的看着电脑上的片子,直到听见两声急促的敲门声。朱砂背对着门,扬声道:“请进。”来人是苏礼铮请的会诊,方茂林进门就问:“老苏,你刚才那个脑梗的病人CT结果出来没有?”“马上就好。”苏礼铮点点头沉声道。“有没有颅内出血和早期大面积的影像学改变?”方茂林挠挠头发,对朱砂问道。朱砂将图像一张一张的切换给他们看,摇摇头道:“没有。”“我刚去急诊见了病人和家属,问了既往史,抽血的结果也出来了,没有绝对禁忌症,可以做溶栓。”方茂林扶着朱砂的椅背,对苏礼铮道。苏礼铮点点头,两个人就这样站在朱砂身后讨论起治疗方案来,朱砂写着报告,听得有一句没一句的,有些头脑发昏,又忙打起精神来。因为病人要做溶栓,方茂林先行一步去做准备工作,朱砂把报告打印出来和片子一起装进袋子里给苏礼铮,“喏,好了。”苏礼铮接过来,嘴里的谢还未出口,就听朱砂道:“苏医生,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开急查上来,太影响睡眠了。”苏礼铮心头一滞,他可从没听别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也没听人说过她对谁说过同样的话,唯独到了他,就都变了。他站在朱砂的对面,目之所及是她没系扣子的白大褂和灰色的高领毛衣,以及她有些乱蓬蓬的披散长发,眼底有些发青,显得精神不济,在光线下抿着的嘴唇显得有些倔强。原本想说的软话说不出口,苏礼铮便一脸正色的道:“朱医生,辅助科室本来就该配合临床科室,你说对罢?”朱砂闻言翻了个白眼,看着他好看得仿佛雕塑出来似的鼻梁,哼了声不说话。苏礼铮见她不言语,便抬步往外走,朱砂就跟着他走,迫不及待的要去关门。这里头的嫌弃意味太浓,浓到即便她不说话,苏礼铮也完全无法忽略。即便明知要立刻回去处理病人,苏礼铮还是觉得好笑,出了门后忍不住回头问了句:“小师妹,我是不是得罪过你,所以你这么讨厌我?”朱砂被问得一愣,随即脸孔涨红起来,好似做坏事被抓到的小孩,倚在门框处又哼了声,“没有,苏医生想多了。”她说罢立即转过身,砰的把门关上,苏礼铮无奈的扯扯嘴角,也转身往楼梯方向走。还没走几步,就听见背后朱砂好似有些气急败坏的道:“以后不许叫我小师妹,谁是你师妹,我们根本不同专业!”他都不用回身去应答,因为又一阵关门声传了过来。苏礼铮摇摇头,叹了口气,心里暗道,小姑娘从十六岁开始就这个脾气,十几年了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作者有话要说:苏医生:这届辅助科室不行啊。朱医生:有本事你别开啊 ̄へ ̄苏医生:……不敢不敢。第2章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抵达地面,苏礼铮从值班房匆匆走出,他要赶在早交班之前将病区所有病人都再查一次房。省医院的急诊科占据了医院从门诊部到住院部由东区到北区的一楼区域,分为门诊、留观区、抢救室和EICU,苏礼铮一张床一张床的看过去,结束时已经是七点半以后了。他回到办公室,再次确认昨夜睡前写好的交班记录没有需要修改个补充的地方,然后按下了打印键。打印机发出细细的咔啦一声,然后打印纸很快被传送进去又出来,他拿下刚打印出来还有热气残余的纸张,看着最顶头一句昨日新收病人9人,想到其中三分之一是夜里自己收的。想到这个,又难免想起昨晚朱砂那像炸了毛的猫似的语气,后来的病人因为有家属和男护士帮忙,他没再上去,但却能想象得出她是怎样一副表情。一定是会当着学生的面就埋怨他的,然后一脸无奈的指挥家属给病人过床,出结果时一定会一面读片一面在心里破口大骂。但她却不会因为这些情绪影响了工作,因为她所受到的家教不允许她消极怠工。早八点,急诊科一群医生护士到了大教室开始交班,同其他科室不太一样,急诊科上上下下加起来一百多号人,办公室装不下,于是只好改在平时用于科室会议和业务学习的大教室进行。苏礼铮站在第一排,对面是主任,由他的一线林平儒开始交班,“病区总人数48人,昨日新收病人9人,危重……”相较于急诊此时所有人静听交班和主任讲话的不同,三楼影像科集体读片后,众人神情轻松许多。“阿朱你怎么这么憔悴?”与朱砂私交甚笃的邬渔一边喝着牛奶一边打量着她乱蓬蓬的头发,啧啧有声,“看你这模样,头发也没梳,邋邋遢遢的到时候怎么嫁的出去。”朱砂趴在空桌子上,眼里只有那一叠护工阿姨还没分发到住院部各科室的装着片子的袋子,蓝色的“省人民医院”几个大字有些晃眼。她哭丧着脸道:“怪我吗,急诊到了五点半还开了检查单上来,苏礼铮真是……黑得彻底,我怎么就那么倒霉跟他对上班了啊!”昨日的待班二线是王录秋,听了她的抱怨有些诧异,“昨天晚上这么忙啊?”朱砂直起腰,看了容光焕发的王录秋一眼,背又驼了下去,沮丧的抓着头发,“秋jiejie,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成为不需要在医院睡的二线啊?”“等你到了我这把年纪一定就是了。”王录秋拍拍她虽然有点憔悴但还是很光滑紧致的脸蛋,“年轻人,一会儿回去睡一觉,就又能活蹦乱跳啦。”“怕什么,写一个急诊报告两百块,你多写几个不就有护肤品的钱了。”邬渔将空了的牛奶包装盒扔向垃圾桶,半空中出现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朱砂拍了拍桌子,忿忿道:“我不要,我就想睡觉!”五天一个夜班,进影像科这几年来她也已经习惯了,可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