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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的住培生道。林平儒点点头,“行,你先顶着,一会儿六点的查房你就别起来了。”学生却似乎还有些踌躇,他看了眼林平儒,问了句:“要不我先把值班记录和转科记录写了罢?”那个已经送进了心内科监护室的病人,因为要上治疗,在来的时候已经在急诊科办了入院手续,此时该给他转专科了。“不用,去睡罢,明早起来把该打印的病历都打印出来,主任要看的。”苏礼铮笑了笑,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年年底才开始住培的学生,其实才在医院几个月,急诊是他待的第三个科室,还没有混成老油条,对苏礼铮这种自己干活让学生去睡的做法有种不安和不好意思。林平儒倒习惯了他这种作风,也拍了拍那学生的肩膀,打了个哈欠道:“走罢,你苏老师一向都对学生这么好的啦,要领情,懂不懂?”他们一边往回走,一边说着话,“明天早餐吃什么?”“要不早上再问问苏老师,看他想吃什么?”这是学生的声音。林平儒立即就接着道:“你才来,可能还不知道,你苏老师有专人送早饭的,才不和我们吃外卖。”苏礼铮低了低头,看见地面上自己的影子模模糊糊的映在瓷砖地面上,愣了片刻,又转身往病房走,一间一间的查过去。第二天早上朱砂早早就到了急诊科办公室,看见林平儒正弯着腰在看电脑,她敲了敲门,等他看过来时,笑着问了声:“林医生,苏礼铮呢,查房去了?”“铮哥还没醒呢,昨晚四五点才睡下的。”林平儒直起身来,也笑着回了句,“朱医生又来送早饭了?”朱砂点点头,将手里的饭盒放到桌上,道:“我去找他罢,你们值班房在哪个方向?”林平儒给她说了位置,她道过谢转身就走了,很近的距离,虽然是第一次,可也才几分钟就找到了值班房在哪里。朱砂才走到门口,举起手来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见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了,苏礼铮那张有些胡子拉碴的脸立刻就映入了她的眼帘。“怎么一个晚上老了这么多?”朱砂仔细打量了一下他那张尽管有些疲惫却还是神采奕奕的脸,绝不承认她觉得没刮胡子的男人居然多了许多的男子气概。苏礼铮伸手抹了把脸,又打了个哈欠,拎着白大褂道了句:“来了啊。”朱砂点了点头,看了眼他因为睡眠不足而有些发红的眼,问道:“我听林平儒说你昨晚四五点才睡的,很忙?”“来了个急性心梗的,在床的也有问题,折腾半天。”苏礼铮一面套白大褂,一面轻声应道。拐过了一个弯,挂号大厅里的喧闹已经近在咫尺,急诊科里的护士推着治疗车从旁边经过,朱砂和苏礼铮很快又回到了急诊科办公室门口。朱砂没有再进去,只问了句:“今天能早点回去么?”“恐怕不能。”苏礼铮扭头看了眼自己的座位,桌上电脑旁高高一摞的病历夹,只能苦笑着摇摇头。他回过头来看了眼朱砂,问了句:“怎么了,有事让我去办?”朱砂眨眨眼睛,“我就只能是让你去办事,不能是关心关心你?”苏礼铮闻言愣了片刻,随即笑了起来,“……受宠若惊。”朱砂看着他眼角皱起来的笑纹,心里有些发窘,却又强撑着不肯露出痕迹来,只好瞪了他一眼,虎着脸转身就要走。“下午下班了等我来接你啊。”苏礼铮倚在门口,扬起声来对着她的背影道。朱砂闻言一个踉跄,转头又瞪了他一眼,离开的脚步变得更快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从前都只是当做两个人之间约定俗成的事,被他忽然高声说出来,仿佛像打破了一层透明的玻璃。苏礼铮笑了笑,转身就要进办公室,抬眼却不留神碰到了柳瑜有些复杂的目光,不由得愣了愣,“……柳医生早。”“听说昨晚很忙,苏医生的精神倒还不错。”柳瑜低了低眉,微微笑着应了句。她的语气似乎有些言不由衷,苏礼铮却懒得去想其中的缘由或者深意,只笑着又说了句:“哪里,刚才还被人说一夜之间老了许多。”这话一定是朱砂说的,柳瑜在心里想道,却又忍不住想笑,到底是年轻女孩子,看人总会关注到这些,哪像她,连喜欢一个人都掺杂了许多其他。朱砂上了楼,换好白大褂和邬渔说着话,等着人到齐了开早会。“哎,我听说心内科要来新人了,美国回来的博士。”邬渔低头和她大声的咬着耳朵。王录秋听见,有这好奇,“怎么这段时间咱们医院挖了这么多人才,急诊科那位柳医生,也是从美国回来的罢?”“还不是因为有钱。”王昕一面扣袖子的扣子,一面漫不经心的插着话。朱砂对这些不感兴趣,于是便点头附和道:“医院要发展的嘛,新鲜血液会带来新的改变啊。”这场早会前的闲谈很快结束,随着冯主任的到来,一天的工作正式拉开了序幕。等到晚上苏礼铮来接她,她闲极无聊,这时才提起这件事来,问道:“你有没有收到什么风声?”苏礼铮摇了摇头,“不知道,要是来了也不错,以后心内又多了可以让我送病人上去的人。”“……苏医生,你这是要惹得全院人人嫌弃啊?”朱砂一时无语,忍不住吐槽道。“我们科谁不遭嫌?”苏礼铮平静的反问道,讲老实话,平时科里各人的人缘都不差,但就送病人这一点,估计其他科室就没几个值夜班不怕接到急诊科的电话的,连心电图室都概莫能外。朱砂无法反驳他的问题,只好呵呵冷笑了两声,强行扯开了话题,问道:“你昨晚那个心梗的患者是怎么个回事,被气的呀?”对于很多病人,朱砂总是莫名的有种兴趣,觉得发病背后说不定有故事可以听一听,事实也证明,有些时候她是对的。苏礼铮扭头看了她一眼,将车在盛和堂门口停下,“睡前喝了卡宾达树皮的酒……好了,你可以下车了。”朱砂哦哦了两声,一边推车门一边道:“我先回去,一会儿你再给我讲啊。”望着她穿过马路时轻盈的背影,苏礼铮此刻的心里是呵呵的。果然等他回到了屋里,朱砂已经在坐等他了,追着问:“为什么喝了那个酒会心梗啊?”苏礼铮抿了抿唇,斟酌着回答道:“……因为太刺激了。”朱砂不明所以,“为什么太刺激了,度数很高的么?”苏礼铮一脸复杂的看着她,数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败在了她懵懂好奇的神情里。“卡宾达树皮是指在安哥拉卡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