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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自己把车停到停车场。出来时遇到方茂林和周高云,因为时间还早,三个人便慢慢的走着,特地从停车场走着出来,而没有去坐电梯。从负一层走上来的路上,方茂林看看苏礼铮身前身后,笑着问了句:“你家朱砂小师妹呢,又没和你一起走?”“停车场有什么好走的。”苏礼铮摇摇头笑着说了句,自从朱砂发觉在大门口下车能更快到办公室后,她就不怎么愿意再多坐那么一段路了。苏礼铮每次进出停车场,都觉得那里仿佛总是给他一种过于空旷的感觉,下班若是走的晚,脚步声都能一直回荡,莫名的荒凉。约摸是因为自己的这种感觉,他对朱砂的做法并无异议,甚至很愿意在排队进入大门时看着她的背影在自己眼里消失。那样的朝气蓬勃,他总是忍不住想起她十几岁时出门去上学,他也曾目送过她的背影,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他觉得自己已经开始老了,她却还是那个模样。“周末干嘛去了,跟你家朱砂玩去啦?”周高云善意的调侃在耳边响起,苏礼铮立即就回过了神。他又摇了摇头,道:“这种天气这么热,谁愿意出门。”“空调房凉快嘛。”方茂林附和了句,然后冲往急诊方向拐的苏礼铮挥了挥手,提高声音道,“有空带朱砂一起出来吃饭啊。”苏礼铮随意的点点头,刚刚走近急诊的分诊台,就见护士在接电话,“在哪里……好的好的,我们立刻安排。”“有情况?”他顺口就问了一句。护士抬头见是他,就应了句:“市四医院有个病人怀疑是脑部肿瘤,要转运过来的。”说完她就打电话到办公室去告知值班医生,值班医生又通知神经外科医生准备接诊。苏礼铮进了办公室,去到白板前看了眼排班表,又看看室内温度计,叹了口气,“这种天,中暑的……”“呸呸呸!”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权从后头捂住了,“这种话你也说,不知道自己乌鸦嘴么?”苏礼铮呜呜了两声,待李权放开手,才回头笑了句:“难道我不讲,就没有么,现在还少,你等下个月看看。”“我怎么觉得老苏今天很嘚瑟。”陈国丘抱了一大沓出院病历进来放在桌子上,问他,“你明天要交的病历整完了?”苏礼铮点点头,返身指了指自己的那两个学生,神色间真的颇有些得意,“你也不看看我有两个得力大将,这几本病历不在话下。”众人就笑,纷纷道要他请人吃饭,他也爽快的点头,“应该的,应该的。”才说了这两句话,外间就有人喊交班了,一群人呼啦啦的往外走,苏礼铮和陈国丘让了让,走在了最后。“爱情真是个神奇的东西,是罢?”陈国丘眼睛盯着从面前经过的急救车担架床,低声的在苏礼铮旁边说了句。苏礼铮愣了愣,扭头望了眼他充满了调侃的脸,回过头来,低着眉眼勾起了嘴唇。交完班,苏礼铮交代完医嘱就往门诊去,透过诊室的窗往外看,看见阳光遍洒,一切都被包裹住,有种热量极速的往上蒸腾。果然没多久就有中暑的来了,120送来的独居的老人,发了热,急救中心的随车急救医师说去到老人的住处时发觉里头比外头的温度高了三四度不止,且垃圾堆积如山,到处散发着异味。老人也已经几天没有力气起来了,没怎么吃东西,连大小便都是在床上解决的。苏礼铮点点头,心里暗道难怪靠近时就算隔着口罩也还能闻到一股不好的味道,他抬头望了眼跟在一旁的一男一女,犹豫了瞬间还是问了句:“家属呢?”急救医师就指了指那两个人,道:“这是老人的儿子和女儿。”“老先生平时是自己一个人住么?”苏礼铮让护士给挂上水,一面做检查一面问。老人的儿子道:“从六七年前我妈走了他就自己一个人住的。”“你们有没有经常去看他,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了,怎么都没发现?”苏礼铮继续问道。这样好似随意的话实际上有着种责备,老人的儿女都沉默了片刻,然后支支吾吾的道:“他不要我们去看他的……”“老小孩老小孩,要哄的呀。”苏礼铮闻言又说了句,不等他们回应,就又问道,“平时有没有什么基础病?”“有高血压的,其他的没有。”老人儿子忙应道。苏礼铮做完检查直起腰来,交代病情道:“老先生现在就是个中暑,其他的没什么问题,现在就是在这里观察一下,去办个手续罢。”他顿了顿,又道:“刚才急救医师说住的地方空间小杂物多空气不好,你们劝劝他,然后清理一下屋子,空调有没有?没有就装一个,也费不了几个钱,多回去看看他,同他讲讲话,比什么都好。”病人家属不管心里愿不愿意听没听进去,至少面上是点了头的,见没什么事,苏礼铮便离开了。离开时遇到送老人来的急救医师他们,他扫了眼他们的衣服,见衣服上有些污渍,知道一定是刚才搬运老人时沾上的,便道了声:“辛苦了,谢谢你们。”“不谢不谢,应该的。”随车的医师和苏礼铮经常见,已经熟悉了,闻言笑呵呵的回了句。语罢又问:“苏医生今天值班么?”“今天我出门诊。”苏礼铮笑着回了句,又叹了口气,“刚才那家人,唉……”未尽的话语里有许多的无奈,急救医师也笑着摇摇头,“多亏他邻居发现两天没见他了,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被发现。”中午时门诊还是人多,苏礼铮脱不开身,林平儒来问要不要给他打饭,他没空想,便应了句:“算了罢,抽屉里还有面包和牛奶。”林平儒张口相劝,可是后面已经有病人扯着他白大褂后背连连问道:“医生,医生,看到几号了?”他回过头,见病人一脸的倦色,叹了口气问道:“怎么了?”“发烧了,全身都没力气。”病人小声的应了句。林平儒忙叫护士来给他量体温,又留在原地帮苏礼铮看了几个病人,好容易才脱开身去食堂。路上遇到朱砂,打了声招呼,然后道:“阿朱姐,铮哥说中午不吃饭了,吃点面包牛奶对付,你看……”朱砂愣了愣,咂咂嘴道:“哦,知道了,我跟他说呗。”说着转身就去打包饭菜,特地让师傅给他把饭压的实实的,装了老大一碗。等她拎着饭菜晃荡到急诊,老远就看见许多人等在诊室门口,先是愣了愣,然后叹了口气。朱砂辛辛苦苦的钻进人群,然后将装了饭盒的袋子往苏礼铮手边一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