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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崔泽眨了眨眼睛,“快别提太子了,小爷跟你做个买卖。你给我白银一万两,我便替你……”崔泽顿了顿。“替我什么?”“替你瞒下你诛杀太子,妄图毁堤掩饰的大罪。”他们两个站得很近,近到崔泽从司马伦脸上,瞬间看到了十多种表情。从戒备到疑惑到难以置信到恼羞成怒,再到目露杀机。然而司马伦掩饰了一下,木然道:“崔世子说的什么狂话,以为别人都是你那爹,三言两语便能被你哄住吗?司马世家忠于朝廷,是陛下信得过的忠臣。”崔泽没有应声,嘴角勾出不屑的弧度,歪头侧过身子。他身后数十护卫恭谨让开,司马伦这才看到,这些护卫之前站得密集,是为了护着一个人。那人个头不高,肤色白皙,眼角眉梢盈满贵气。此时他平日里一尘不染的华袍上,染上了些血。正是太子殿下。“崔爱卿这桩买卖,不知道司马统帅想不想做。”太子缓步走向司马伦,脸上不见怒色,更无平日里常见的温和。“太子,太子殿下。”司马伦嗫嚅一声,犹豫了半刻,还是跪倒叩拜。“请殿下万不要受小人教唆,听信恶人传言。”司马伦扬声道。见司马伦叩首,他手下一干兵将齐齐跪倒。然而他们大多面色疑虑,多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林钰隐在护卫们身后,左右看了一眼,心中多少有了些算计。看来此事只是一些亲信随从知晓,司马伦还没有本事,也不需要煽动全部禁军跟着他丧尽天良。太子又走近了些,淡淡道:“本宫信辅国公,更信他的儿子。”司马伦低着头,默不作声。太子又道:“此时你束手就擒,我可保他日不株连。”刺杀太子,当然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小小孩童,便可做出这等承诺吗?司马伦缓缓抬起头,看了太子一眼,又看向他身旁的崔泽。那神情意味深长。他忽的似想明白了什么,看了一眼不远处高高的河堤,淡淡道:“这一切,都已经晚了。”随即迅速站起来,看向左右扬声道:“快呀,这人假冒当朝太子,快给我拿住!”下意识地,左右禁军迅速布阵向前,手里的兵刃齐刷刷亮起来。刀锋剑刃,指向太子一行人。对他们来说,无论是太子还是崔泽,都是不熟悉的人。他们的上峰,是司马伦。崔泽哗啦一声拔出大刀,笑道:“不怕告诉你,你派去河堤上的,恐怕早就死净了!”怎么可能?司马伦张了张嘴,他的人驻守严密,不可能有外人混入禁军。随即他脸上又是一片惨白。是了,若崔泽的人本来就在工部呢?工部那些人,他可没有防过。“慌什么?”司马伦又笑了笑道:“只要你们死了,今日这里发生的事情,便不会有人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司马家族成败在此一举。”“好说好说,”崔泽护住太子退后一步,“今日便让你开开眼,认识一下崔氏的无敌刀法!”司马伦也举起刀来,利利索索摆了个起势。一旁的禁军有人已经前行欲战,有人还在疑惑不解。忽的,护卫中有一清清爽爽的声音道:“打打杀杀的,今日已经看的够多了。他有能耐请工部做了这行军大营,此时咱们便一起看看,工部的能耐。”只见那出声的男子身材消瘦,他上前一步,忽的一脚踏向路旁的一块石板。四周寂然无声。司马伦怔在原地。第六十八章挟持(三)“咚!”只听见那块地板响了一声。出脚踩地板的林钰微微有些尴尬。没,没反应啊。司马伦呆怔片刻,旋即笑了,“做什么幺蛾子!”崔泽突的一刀砍向司马伦,招招直逼要害。司马伦迎刀一击,还是被逼得退了半步。崔泽趁着这个空子,瞬间便挪了到林钰身边。“笨的吧你!”他嘲笑道,一脚踏向那块石板。没有了崔泽的保护,太子和司马伦中间再无半点屏障。司马伦忽的笑出声来,提刀便朝前方纵身而去咚!!原本洁净的空气中腾起一股灰土,以司马伦为中心,周围竖起四块丈高的木板。木板原本藏在土里,现在呼呼啦啦迅速抬起拼合,瞬间围成一个没有空隙的笼子。司马伦便被困在笼子当中。他大喝一声,刀砍在笼子上。接着上前一脚踩住刀柄,纵身往上方越去。眼看便要越出笼子,后面帐篷上方哗啦啦荡下来一块木板,不偏不倚,正砸在笼子上。一开始引司马伦出来,又逼着他一直站在帐篷门口,就是为了触发这机括。“这小子真是的,也不留个缝给人透口气啊。”崔泽左右打量着木笼子,抱怨着,转身看向四周已经跟护卫斗成一团的兵丁。“快点啊,”他用手戳了戳太子,“死太多了味道不好。”太子微微一笑,探手入怀拿出一物。旋即高高举起,朗声道:“大明宫东宫太子凭信在此,见者跪地就擒,抗命立屠!”众人只是厮斗,或没有听到这声音,或被对手逼得不得不反抗。忽的帐外涌进来数百兵丁,齐声喝道:“工部尚书大人在此,何人械斗!”声音若惊雷震动。尚书大人左浣思一身官府,被河南道府兵护卫在正中,上前一步哭道:“太子殿下!老臣护驾来迟,万望恕罪!”正酣战的兵丁被府兵三两下缴了械,凌乱跪倒。太子上前一步,喝道:“左大人,请代为监军一职。禁军统领司马伦以下犯上,妄图行刺本宫,已被擒获。本宫现命你号令河南道府兵擒三百禁军交汴州府尹转京都受审。”左浣思跪地听命,脸上有乍逢大事的惊恐和被委以大任的激动。“司马统领,哦不,司马伦他……”他嗫嚅道。崔泽抬刀敲了敲身后巨大的木笼子,“里面呢!”木笼内传来刀砍声,刀刀刺耳。左浣思这才看到崔泽,忙又打过招呼,才面露疑虑,“这样的话,如何送往京都?”“您老就别cao那份心了,”崔泽收起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