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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太太的提议不靠谱,但是本心也是关心宝玉,便点了点头,叫太□□心——毕竟他本来也就是这么个打算的。王氏果然就松了一口气,安心了:【有老祖宗在,我就放心了。】…………………………要么说,老祖宗才是真正历经两个朝代,三任帝王的人呢,她中午也听得消息了,但是就是能沉得住气——确切地说,她是相信宝玉做事自然有他这么做的理由。当上午,那个不成器的大儿子一瘸一拐来到荣庆堂问怎么办的时候,老祖宗是很想笑的:【因为她突然发现,老大很少用到的脑子这下子还真难得动对了地方。也许是这么多年,老大终于认识到大房已经彻底不能起来了,彻底没办法压制住二房了,而大房日后的富贵生活,还都得指望着二房吧。】当时老祖宗是这么对真心真意在担忧的贾赦说的:“咱们荣国府,从没出过二十余岁任正二品武将大员的人,你老子没做到,你没做到,你弟弟没做到,宝玉做到了,你们这些人,根本就不懂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贾赦这个贱骨头,被老祖宗嘲讽几句,居然也立马就放心了,真是和他弟媳妇一样,对老祖宗有莫名的信任。现在贾珠来了,老祖宗也是这么对贾珠说的,当然,换了一种表达方式,变得不那么打击人而已。贾珠点点头道:“老祖宗说的是,孙儿也这么认为。就是担心老爷那边……”贾政年后又南下修黄河去了,消息不如京中灵通,但是若是有心人想要传过去,万一老爷真的被利用了,上一本什么自参儿子的折子,搞一出大义灭亲,那可真是搞笑了。老祖宗点点头:“今个儿早上我便差人去给你老子送信了,想来他应该不会这么干。”要是从前,贾母可能也会担心老二给宝玉拖后腿,但是现在么,坦白说二房几个孩子里,贾政现在对宝玉已经算是比较有慈父之心的了,再加上他那做事有些犹豫的性格,就算真有人去撺掇他,他也不会马上做出决定的,一来一去一耽搁,错过这个风口浪尖,也就足够了。此时,老祖宗和贾珠还不知道,千里之外黄河边的贾政他不是一个人在奋斗啊,还有随行的禁卫军呢,禁卫军的人能放居心叵测的人接近自己等人心中最崇拜的贾将军的亲爹身边?毫不客气地说,贾政想要往外寄信都得托禁卫军去办的,所以贾珠的担心,还真是多余的。…………………………除了老神在在的老祖宗、偷偷幸灾乐祸的大太太邢氏、担忧了一刻钟就抛在脑后的大老爷、担忧了两刻钟就放下心的二太太王氏、一人计短于是去找薛大呆子商量这事儿结果不小心把天聊死了只能回家同王熙凤诉苦可是又被亲婆娘怼了说不够信任宝玉的能力的贾琏之外,cao持着阖府庶务的李纨也很担心这事儿——兰哥儿今年十九了,三年前得了生员的功名,但是折戟乡试,今年从开春开始就在准备秋闱,这宝玉如今弄出这样捅破天的大事,在文人、文官之中,颇受诟病,要是他们知道兰哥儿和宝玉的侄叔关系,届时审卷稍微不公正一点……李纨是担心,真的担心,比长辈们一刻钟两刻钟的担心都要严重得多,甚至她都忍不住想要差人去娘家(她爹任国子监祭酒多年,在这方面消息还是灵便的)打听消息了,还好被兰哥儿给阻止了,不然恐怕府内还要多一桩是非。对此,苒哥儿对他哥哥说:“哥,你放心,要是那群酸儒真的刁难你,大不了咱们都投军去!等秋日里三叔回来成亲,咱们一起去黑省呗!”贾兰心说:【这也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弟弟了,换了别人这么说,自己一定觉得对方是盼望自己秋闱失利的。】直肠子的贾苒拍了拍贾兰的肩膀:“哥,就这么说定了。我再去找爹问问外头的消息。”贾兰:【谁和你说定了?不过……】“等等,我同你一起去。”贾兰到底还是有些担心的。…………………………而另外荣国府的外嫁女自然也是替宝玉担忧的,毕竟这么多年,宝玉从来都是默不啃声但是为jiejiemeimei们做了许多许多,探春就不用说了,她丈夫孙云飞比她还着急;迎春那里,孙绍祖也巴巴地在下朝之后去同妻子说前头的消息,而迎春难得没有端茶送客;便是……便是清冷寂静多年的文忠郡王府,贾侧妃元春听闻儿子水桢放学之后回来说起这件事,也是愣住了。水桢今年十三了,也算是半大小子了,现在说话有点儿公鸭嗓,等闲不愿意多开口,偏偏今天听说了自己宝二舅舅的事情,着急的很,他也不敢去外出说,只能回来说给母亲听。一旁和他一母同胞的水媛一下子就呀了一声。元春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水桢的肩膀:“桢儿,你要知道,你二舅舅……”“我知道,宝二舅舅一定不是他们说的那种沽名钓誉之辈。”水桢握着拳说,他永远记得,自己是从宝二舅舅那里感受到男性长辈的关心和爱护,学会了什么叫男子汉的勇气。元春欣慰地笑笑:【是,宝玉不是那样的人。他……没负对我的承诺。】…………………………到了第二天,朝会之前,排队进入金銮殿的文武百官,不少人都相互使着眼色,想来也知道,今日朝会最主要的议事方向,还是关于军户能不能参加文科试的事。走在最前头的,自然是蔡阁老、卫阁老、林阁老。昨天正面撕了一场的,是卫和林两位大人。这也比较好理解,卫阁老是世家出身,早先在先帝时期还不显,后来由于陈阁老的不光彩致仕,他便抖起来了,凭借好几件循礼法的差事,譬如给先帝拟庙号,几次为身边追随他的人争夺科举主考官之位,规劝陛下选秀分出天恩等等事迹而活跃在朝堂之上,很是得了一些人的拥蹙。林阁老去年入阁,但是也不是吃素的,姑苏林家,满门清贵,论起祖宗几辈来,比卫家还要有底蕴。若不是林如海当年先是被先帝猜忌多年,耽误了升迁,后来又因为江苏盐场,除他之外无人能稳住局势而被绊住,再是突如其来计划外的西域哈密卫榷场需要人主持全局,而被耽误了多年,恐怕还能早几年入阁——总归,能从两淮盐商中站稳脚跟并且干出政绩的人,绝对不会是花架子。于公,林如海入内阁之后,需要找到机会夺得话语权,这需要契机,日常鸡毛蒜皮的小事并不能够展露他的能耐(原先一年可以说是林如海蛰伏的一年,最主要的工作是做蔡阁老和卫阁老之间的润/滑/剂,缓和两方直接冲突),此事是他头一次发声直接与资历老的阁老对上。更何况,于私,林如海和贾瑛还有翁婿这一层关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