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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头,不说话。炀蓝蓝眉毛一扬,反手一巴掌扇了下去。“嗯……”六艺轻轻呻了一声。套在炀蓝蓝手指上的小饰物锋利的外角轻易地划破了六艺的脸颊,血珠立刻泛了出来。六艺嘴唇颤抖着,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了出来。他拼命地咬紧牙关,可终究没忍住,大滴的泪珠还是扑簌簌地落在膝下松软的厚地毯上。炀蓝蓝也是一怔,她停在半空的手竟挥不下去了。本没想给六艺造成这么大伤害,现在的情形,一时倒不好说什么了。六艺抽噎着抬起噙满泪的漂亮的眼睛,看着有些尴尬的炀蓝蓝,哽咽着说,“是六艺错了……任小姐怎么处置……六艺……都……没有……没有怨言。”脸颊的血和着泪水已经滴下来了,炀蓝蓝有点讪讪的缩回手,轻轻地咳了一下,草草地说,“那个,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出去办事了。”六艺震惊地看着炀蓝蓝,更多的泪扑簌簌地不住地涌出来。炀蓝蓝径直站起身,“火狐狸已经把七裳放倒了,下手极狠,虽然七字头的恢复能力强,但我看,七裳起码得恢复个三两个月。”她又看了看六艺,接着说,“火狐狸眼热我开发游乐场的计划,急三火四地在游乐场周围开了六家场子,想把明堂也拉进来,搅浑水,哼,我看她也没料到,明堂的老邱这么难缠。要不是她自己赶着去投胎,要死不死地自己把七裳处置了,怎么会给我们找到机会?这次派你把老邱抢回来,虽然老邱伤得不轻,但毕竟是活了,这下我们和火狐狸有得玩了。”六艺脸色暗了一下,没作声。炀蓝蓝伸手拍了拍六艺瘦削的肩,“你的样子,除了别院里的人,别人没见过。七裳躺下了,火狐狸的六个场子,总得找个头牌来撑,戏才唱得下去。她那边的货色,哼,都不怎么样,六艺你去吧,一个月之内,把头牌给我拿下来。”六艺哑声答道,“是。”事情吩咐完了,炀蓝蓝冷笑了一下,“火狐狸,这下让你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小姐,汤医生说人醒了。”侍从在外面禀报。“好。”炀蓝蓝越过六艺,走到门口,她吩咐一个侍从,“告诉七夜,让他先洗澡,吃饭,我得空了再传他。”门“啪嗒”一声合上了,脚步声渐远,惩戒室里又只剩下了六艺。六艺费力地撑起身子,站了起来。他落寞地回头看了看门口,小姐早已经走了,头也没回。“小姐,六艺奔波了一夜,也还没洗澡,没吃饭呀。”他在心里喊着,嘴唇却哆嗦着,发不出一点声音。他试着迈了一步,腿上一阵麻。他盯着脚下厚厚的地毯,大滴的泪顺着线条柔和的脸颊无声地滑落。自他被小姐要来别院,一年半以来,这间惩戒室是除了小姐的床上以外,他呆得时间最多的地方。与其他惩罚相比,他最怕漫长的,独自跪在惩戒室冰冷的地板上。尤其是漫漫长夜,独自跪在四周黑漆漆的环境里,yingying的地板硌得他膝盖生疼。每当那时,他都会从心底生出一种恐惧。可是,今天他一走进惩戒室,就愣住了。厚厚的毛绒地毯,柔柔地托住他的身体,跪了很长时间,也只是酸麻而已。六艺的泪禁不住滚落下来——七夜不过只跪了一夜而已,小姐何其用心……六艺扣紧手里一把小小的钥匙,走出惩戒室,全身都脱力。那钥匙是昨天他出发前,小姐交在自己手里的,当时他正被小姐压在身下。“六艺,别丢了哟。”小姐轻松的语气,却让他的心沉到了谷底。锁在自己下身的小锁,不是只有小姐能打开吗?为什么把钥匙交给自己?但愿是自己想得太多了。执行任务时,激战中,老邱被流弹击中,自己慌忙把送去汤医生那里救治,又急急赶回来复命。从山岗上奔下来时,已经看到晚归的七夜纵上了那株梧桐树。他临时决定把握住机会。试一次,就试一次,但愿是自己想得太多了。记得当时自己握紧钥匙的手心里,紧张得溢出汗,头一次,也是唯一次,违背了小姐的命令,一头冲了下去,成功地让七夜看到了自己。试验的结果马上就见了分晓,自己得到了离开别院的机会。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在七夜面前的亮相充满了偶然,就像一幕被精心导演过的情影剧。小姐,你费心设计的剧情,也算是对六艺尽了心。六艺黯然地走出别墅,外面阳光正艳。花匠,仆人和侍从在偌大的别院里走来走去。应该高兴不是吗?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光明正大地出去办事了,可以不做小姐暖床的男奴了,可是一颗心,为什么一直,往下沉,一直……往下沉死志别院地下室。与外面的阳光灿烂形成鲜明对照,地下室干冷阴暗。几个侍从闪开身,一具精壮的缠着绷带的身体死了一样躺在床上。炀蓝蓝皱了皱眉,“不是说醒了吗?”“是。”侍从躬身,“打了镇静剂。”“也好。”炀蓝蓝瞟了一眼,一身横rou,五短身材,正是明堂的老邱。“汤医生说子弹从左胸进入。幸亏是流弹,离心脏还有几厘米。”侍从补充。“明堂这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火狐狸有得烦了。”炀蓝蓝又看了看昏睡的老邱,眼中露出寒意,“等火狐狸和明堂火拼完了,就把老邱做了。”“是。”“就算是替六艺在黄泉路上找个伴吧。”炀蓝蓝脑子里闯进六艺噙满泪的漂亮的丹凤眼。她皱了皱眉,一甩裙摆转身上去了。院子里正热闹,刚修整过的草坪上,一人一狗玩得正疯。院子里的人都停下手里的活,乐呵呵地看着。七夜和一条纯白的牧羊犬滚在一起,半人高的大狗伸出热哄哄的舌头起劲地舔着七夜的脸,七夜呵呵地笑个不停。午后的阳光真暖,七夜摊开四肢惬意地躺在草地上。自从进了训练营,就很少有这么闲适的日子,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七夜的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有些酸软。忽然一片阴影飘到头顶。七夜懒懒地睁开一只眼睛,立刻一惊,赶紧翻身爬了起来,“小姐。”炀蓝蓝上下打量了一下七夜,刚换上的T恤皱皱的,沾满了草棍,脸颊上好像也沾着不知名的液体,灰一道汗一道的,她伸手帮七夜摘掉沾在脸颊上的小草烂,嘴角挂着笑,“不是叫你洗澡吃饭,怎么跑出来了?”炀蓝蓝的笑脸在阳光下显得十分温暖,她笑盈盈地替七夜整理衣领,自然得就像是与家人站在暖阳下的草地里晒太阳一样的云淡风清。七夜心虚地瞟了一眼炀蓝蓝,不好意思地扭了下被炀蓝蓝捉住的肩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