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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炀蓝蓝脸色一变,倒也没再坚持之前的命令。一顿饭吃得异常沉闷,推开碗筷,炀蓝蓝摆摆手,示意谁也别跟来,自己径直走了出去。站在大休息门口,透过门玻璃,一个身影挺直地跪在那里,汗珠顺着发梢不断地向下滴,地板上亮晶晶地湿了一小片。坐回到七夜面前,抱着恨不得捏死他的想法,炀蓝蓝捏着下巴的手指逐渐加力,七夜被带得往前一倾,早麻木的双腿,没跟上趟,身子一晃,双手杵在沙发坐垫上。炀蓝蓝撒手丢开他,抱着手,靠回沙发里,冷冷地看着他,“这回你随心了?”七夜狼狈地抽回手,低低声音回话,“如果青堂主保下晓筱,小姐也就不会再坚持了。”知道自己和青蝴蝶关系不同寻常,青蝴蝶保下的人,她不会强行处置。炀蓝蓝感到自己这一弱点,被七夜拿捏在手上十分的顺手,气就不打一处来。加上青蝴蝶对美男确实缺乏免疫力,七夜小小施展了一下魅力,就激发了那个色女的同情。炀蓝蓝咬牙切齿地盯着七夜,语气极尽奚落,“我们七字头逼急了,还会色诱,你倒硬气得很呢。”虽然万般无耐之下出此下策,做是做了,但被炀蓝蓝这么一说,七夜还是不由得难堪地垂下头。炀蓝蓝挑了挑眉,“怎么?事情办得这么漂亮,还不高兴?”七夜黯然地咬住唇,算是对“高兴”这个词最尽力的回应。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炀蓝蓝也不再坚持,她缓了一口气,“你不是说,你的筹码就是你自己吗?”她悠然地站起身,瞟了一眼七夜僵直的背,淡淡地说,“如果你能撑到明天出发,我就饶了那一老一小。”顿了几秒钟。“是。”七夜声音暗哑而疲惫,“谢小姐。”“时间还长,顺便好好想想你自己吧。”炀蓝蓝语气有些调侃,但却透露着寒意,“回去了,咱们再算你的账哟。”七夜没有动,只是低声应道,“是。”走到门边,炀蓝蓝回头,“七夜,要想保住别人,先得让自己足够强大。这次的教训,你自己先好好想想吧。”门咚地一声合上,七夜缓缓抬起头,颓然叹了口气。出了休息室,炀蓝蓝向两边的侍卫摆摆手,“回去睡觉吧。”侍卫有些疑惑,炀蓝蓝不耐地又摆了摆手,离明天出发还有十六个小时,这期间,借七夜个胆子他也不敢再逃走。身后的房间里,静似无人。炀蓝蓝忍不住回头向里看,满眼只有挺直的跪在那里的七夜和他留在地板上的长长的阴影。为了七夜非份的要求,他必须付出那样的代价。还有十六个小时。炀蓝蓝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指有些冰冷。那个背影执着的、一动不动,炀蓝蓝心里忽地升起一丝苦涩,自从要了七夜,好像一直在用不同的人和事迫他就范,这回竟然是一老一小两个七夜只认识了一周的人。炀蓝蓝自嘲地笑了笑,看似占尽上风,可一次次输在七夜手里,炀蓝蓝,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可怜?甩甩头,炀蓝蓝心情复杂地离开了。夜,沁凉。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可膝下冰冷的地板,仍然把寒气逼进全身。七夜试过咬嘴唇,把嘴唇咬得生疼来转移痛感,试过攥紧拳,把指甲抠进rou里,一切办法用尽,就差试着给自己催眠,可窗外天空中应该出现启明星的地方,仿佛静止了一样,永远一片墨蓝。七夜知道,他的极限是十六小时。可是他更清楚,现在的身体状况,难保不中途出问题。时间走到什么时候了,他已经无力推算,只是艰难地喘着粗气,冷汗顺着额头、后脊向下流,他调动仅剩的意声力,努力扼止大腿的颤抖和随时都会袭来的昏厥。脑子里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能动,更不能昏倒,必须撑到明天。这是他给晓筱和奶奶平静生活争取到的最后机会,他不敢动,一下也不敢。红日从天边升起,越走越高,一直越出了窗口视野能及的那片天。火红的小点映在七夜失神的眸子里,灼不出一点温度。上午十点,两个侍卫终于走进来,“出发了。”两人把手伸到七夜腋下,想扶他起来,七夜迷茫地看了看两人,直接昏了过去。“我们刚想扶他起来,就昏倒了。”抬着单架,把七夜送进飞机里,两个侍卫小声向青蝴蝶汇报。坐在座位上看报的炀蓝蓝放下报纸,探身看了一眼,失去意识的七夜眉头还微微皱着,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了。炀蓝蓝靠回座位没说话。耳边只听青蝴蝶小声吩咐,“这么还行,一天一夜没喝水了。叫医生挂个吊瓶。”炀蓝蓝立起眼睛瞪她,青蝴蝶撇嘴甩了她一眼,“还想不想要了?看折腾出毛病,到时谁后悔。”“我不要了,给你吧。”炀蓝蓝气得伸手来掐她。青蝴蝶眼睛一亮,随即讪讪地拂开炀蓝蓝的手,“我是替你着急。你的宝贝还是自己消受吧。”炀蓝蓝有点尴尬地收回手,两人一前一后坐进飞机里。彼此一时找不出话题,只得一个佯装看报,一个呆呆地看着随行的护士给七夜调点滴。头一遭,装满了人的飞机里,这么安静,静得让人心烦。同住小雨的滴答声轻敲窗台上的风铃,缓缓张开眼睛,看到的是自己熟悉的天花板。怎么又回来了?七夜头晕地眨了眨眼睛,侧过头,眼前的景物渐渐清晰,一个女人倚在床边,不是晓筱或奶奶,而是炀蓝蓝,她正出神地望着窗外。七夜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炀蓝蓝一动,转过头来,“渴了?”就着炀蓝蓝的手喝了一小口水,七夜立刻清醒了。“小姐?”声音有些哑。“你睡了好久。”炀蓝蓝站起身抻了个懒腰,窗外边陲小镇的雨后水墨画一样的景色映在窗口。推开窗,一股雨后青草的味道沁人心脾,炀蓝蓝惬意地吸了一大口空气,湿湿的、润润的。转回头看着诧异的七夜,展颜一笑,“这还真挺美,你挺会挑地方嘛。”七夜也坐起来,他发愁地揉了揉太阳xue,“小姐,您怎么在这儿?”怎么跪跪也会失忆,不是在飞机上吗?炀蓝蓝走过来把手里的水杯递给他,语气轻松地说,“怎么,你可以给自己放个大假,我就不行?”七夜呆了一下。“上了飞机,又觉得太亏自己,反正出来了,干脆放几天假轻松一下。所以就让飞机兜了一圈又回来了。“炀蓝蓝一边说,一边把杯子又递进了些,“怎么不接着?还要我喂。”七夜缓过神来,赶紧双手接过杯子。“一周的假,白白给你睡掉了一天。”炀蓝蓝丢下窝在被子里的七夜,独自在屋子里搜寻,“快点啊,收拾一下去吃饭,我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