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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吼你的。先生,我刚刚只是太着急了,说话才大声了些,对不起。”道歉并未得到任何回应。抬眼看去,对方的目光与她相接后就淡淡的移开了。满好更觉抱歉,重新组织了言辞要再表达歉意。倒是杨小武将气喘匀了,站直腰身往她脚下看了一眼,然后不可思议道:“你是短跑运动员吗?踩了双高跷,蹿得居然比兔子还快!”满好就瞟见那沉默寡言的男人在听到这话后竟然又转过脸来,抿直的唇线往两旁勾出了一缕似乎愉悦的弧度,然后低头看向了她的双脚。她脸一红,忍不住踩着高跟鞋儿往后退了两步,慌乱道:“先生,这里车多,我是担心你……”“小心!”满好只觉自己被人像拎小鸡一样,一左一右被那两个男人快速拎到了道旁的绿化带里。而她身后,一辆小轿车呼啸而过,带起了她的长发飞舞。杨小武粗鲁的甩开她,转身就追在那车的屁股后面跳脚大骂:“我日你个龟儿子!看不到路边站得有人吗?你他妈眼睛长在屁-眼儿里的?开这么快,是要赶着去投胎?!”满好:“……”骂完了,他还从绿化带里扯了两把不知名的花草,朝那辆已经消失在夜色里的小轿车狠狠砸了过去:“送你个花圈儿,一路走好!”满好:“……”三个人虚惊一场。杨小武骂骂咧咧的走回来,百无聊赖,狠瞪了满好一眼后,对裴振亨道:“振哥,我感觉今晚霉运罩顶,我们还是赶紧走了!”说罢,一个人率先走在前面,往牧马人走回去。裴振亨不声不响的跟了上去。满好歉意更深,追在他身后不住声的解释道:“先生,这里车来车往的。天黑,视线不好,车速又快,很容易发生交通事故的。无论是你,还是那个小偷不小心被车撞了,都害人害己了不是?钱财乃身外之物,人命才是关天的。所以之前我才会很着急,这才对你态度不太友好。但其实我并非在责怪你,我那也不是吼,我只是着急了些……”“我知道。”裴振亨淡淡的打断她,“其实是我考虑不周,不应该在马路上追逐。”满好:“……”对方终于有了回应,满好心中一喜,忙踩着细高跟儿鞋小跑几步与他并肩:“不,说起来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裴振亨停了下来,“你走里面。”“嗯?”满好茫然中,裴振亨已经主动走到她的右手边,将她护在了他和绿化带之间。满好:“……”她还在呆滞,裴振亨已再度迈开长腿,“你丢了些什么东西,检查了吗?要不要报案?”满好忙跟上他的脚步,“哦,是一部苹果手机,新的,还没用呢。不过没关系,被偷了,我以后还可以再拥有,还好你没事。但刚才的事情我仍旧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的损失会更大。”她在团拜会上得到的特等奖……裴振亨未再言语。杨小武转身看了眼身后的人。路灯下那两个人并肩而行,一黑一粉,一高大一娇小,挺扎眼。他们谁也没说话,晕黄的灯光无声的洒落他二人身上,于路面上留下了一路交叠缠绵的影子。尽管不时有车辆经过,那两人的周身却有种外人插不进去的奇异的静谧和美好。杨小武撇了撇嘴,咕隆了句:“见色忘友!”便扭头疾走,上了牧马人后,当即就把车子发动起来。满好瞧见了,忙对裴振亨道:“我这就打电话叫保险公司的人来,麻烦你们等一等。”说着,就拿出手机准备拨号码。杨小武却已探出脑袋来抢先道:“就这样吧,咱们各负其责。”跟着就冲裴振亨一挥手,气势十足道:“振哥,我们走!”满好悻悻的顿住了欲要拨打电话的手指头,无措的看向裴振亨,“那个,还是等我报了保险你们再走吧……”两个人已经停在了两车之间。裴振亨转眼看了看杨小武,温言道:“车是他的,他说不用赔偿,那你就不用管了。”“可是……”“你不用自责,那小子不缺钱花。”“但是……”满好仍旧带着抱歉的迟疑。裴振亨则理解错了她的犹豫,“你是担心你的车不能走保险修理了吗?”“不是,我本来就不打算找保险公司的。这车我预备就在外面随便找个店修,会便宜很多,我只是觉得十分抱……”“那就好。”满好:“……”对方越大度,就越发显得自己之前的行径多么的可笑,满好羞愧得想找条地缝就地钻进去。杨小武再次伸出脑袋来,不耐的冲着裴振亨大声催促道:“振哥,还磨蹭什么?赶紧上车来啊!”裴振亨于是笑着道再见。满好看他走了几步后,却转过身来:“一个女人深夜在外独行很不安全,或者你先走?”满好:“……”满好发动车子缓缓驶离原地,倒视镜里,她看到那男人双手闲适的插在裤兜里,一直望着她的车子远去。直至最后视线模糊,他的人依旧像雕塑一般,伫立在原地迟迟没有挪动过身躯。那身影是如此挺拔。事后才想起,自己竟然忘了问他的姓名,也没想起过问他要联系方式。不知为何,莫名惆怅,十分遗憾。唉---,难道是春天要来了,又开始思春了么?相亲相亲,继续走起!第20章债有主(1)杨小武和裴振亨两个人入住丽晶酒店的时候已近十二点半。作息规律得不得了的裴振亨早已经支持不住,进了房间后就一头扎进盥洗室。一个冷水澡洗下来后,人就立马清醒了很多。他裸着上半身,仅腰间围了块浴巾,头上还搭着块。就这么样子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浴室里慢哒哒的走出来。待到拿开头上的浴巾,刚要躺床上去时,他愣住了。在床头迷离的灯光中,豪华宽大的单人床上,一个衣着清凉的长腿女孩儿摆着勾人的姿势侧躺在枕头上,正笑颜如花的望着他。那女孩儿灼热的视线有如实质,像一只无形的手,从裴振亨的脸开始,慢慢摸向他结实的胸膛,再一寸一寸往下滑,一路蜿蜒径直钻入了他腰间围着的浴巾里。裴振亨微有些恼怒:“小姐,你怎么进来的?”“通过两步骤进来的啊。”女孩儿一撩黑直长发,吃吃的笑,“第一步打开门,第二步走进来。”裴振亨更加恼怒。他竟不知道外面的社会已“进步”到这种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