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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老板这么说道,不禁睁大眼睛。对,她记起来了,当时她心里完全松了一口气,以为警方根本没有查到花粉症的事情,所以,下意识忽视了这个“错误的死因”。她真的没想到这居然是个陷阱。“除了这个以外,您这么小心翼翼的药也有问题吧。”真田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证物袋,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瓶子。“您为什么会害怕我们找到这个药品呢?”他一只手指轻轻碰碰那薄而脆弱的玻璃,道,“因为这个药剂对一般人并不致死,而对有些人作用巨大。”他盯着水野泽美苍白的面庞,如鹰盯住猎物一般:“这是青霉素,而小泉光,很不幸,刚好对这种药物过敏。你是医生,他的医疗记录里也有很多次在你所在的医院就诊的经历,你一定知道他的这个情况对不对?”“更别说……”真田小心地将证物收好,眼都没抬,随口道:“你和他还是有亲密关系的,看在你的医生身份上,他更是会告诉你他对什么过敏。”水野泽美真的被吓到了,不因为其他——面前的警察实在是太可怕了。这种推理能力,让她无法反驳。她想说这是给自己用的,毕竟她就掌管着药剂这方面的东西,从库房拿一只给自己用也不算过分。但果然还是……说不出口,她也不想再挣扎了,都到了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她就和花店老板故事里的少年一样,都该做好准备才对。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在这个法治社会,就得背负相应的责任。虽说搭上了自己的未来,果然还是有点后悔,也会想“啊我当初要是没想过复仇又会是怎样一幅光景呢”这样的事情。但,当年那件事的始作俑者已经得到了惩罚,这一切还是值得的。她沉默地伸出双手,任由冰冷的手铐套在了手腕上。晚上九点,东京都警视厅,审讯室。距离犯人水野泽美被捕已经过去了15分钟,她别的什么都不说,只是坚持要花店的老板春川花梨来见她。本来并不想答应的警员被上面通知,特许犯人与目击证人见面。又过了15分钟,刚刚做好饭,还没来得及吃的春川花梨被真田警官带回警视厅,并在第一时间进入了审讯室。花梨刚刚整理好裙子坐下来,就听见水野泽美笑着和她打招呼:“小店主,又见面了。”鉴于二人年龄差了八岁左右,对方这么称呼她也没什么不对,况且她们两人是分开了不到3小时。花梨并不觉得害怕,第一这是在能力最强的警视厅内,不可能放着一个小证人出事,二是水野泽美本人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罪犯,她看起来也就是被仇恨迷了眼,并不反社会。况且水野的声音和态度堪称亲切,一度让花梨以为现在二人还是在那间香气四溢的“花舞”之中。“水野小姐。”花梨弯起眉眼,温和地问好。据花梨了解,水野泽美是一个非常理智且友善的人,如果现在没有清楚地知道犯人就是她,花梨很可能会请警方再仔细进行调查,千万不要冤枉一个好人。“之前你讲那个故事时,是不是已经知道,小泉光的事情是我做的了?”她如同闲聊一般开口,语气里满是好奇。“是的。”花梨点头,解释道。“事实上由于某些原因,我随警方调查了全程,在确定了经常来店里的水野小姐是医生时,警方就基本上锁定了您。”“因为在此之前,有一名证人指证,用其身份信息所办的电话卡,就给了一个气质特殊的似乎职业是医生的女性。再锁定您之后,警方还特意把您的照片拿给那位证人看,对方很确定就是你拿着那张电话卡。”“而之前就已经推断过,小泉不会无缘无故的进入我的店里,只能是有人专门提过这件事,然后根据一位证人的证词,他在某个时间段接听的电话最可疑,这通电话就是你打过去的。”一下子说了这么多,一时间还调整不好逻辑,花梨也只能忍受自己乱七八糟地把事情都说了出来。对方能听懂就行了,这种时候不需要纠结那么多。“再有你藏起来的药物佐证,就是你,小泉光的情人,造成了他的死亡……但很可惜,他死于花粉症,如果你刻意要逃脱,找一个优秀的律师就能把对自己的影响降到最少。”花梨歪了歪头,语气很无奈。然而水野泽美却因此笑了出来。“你在赌,从我在花店里想和你谈谈开始,你就在赌我的良知。”她笑着道,这幅模样比起以前冷淡的表情又或者那时纠结无措的样子好看太多了,“你就那么确定我会在根本没有关键证据的时候伏法吗?”“可是。”花梨指了指审讯室那边的镜子,其实是在指那后面的警员们,她进来之前,包括真田弦一郎、羽田红叶和目暮十三在内的忙完“少女案”的警官都在那后面围观。“我赌对了不是吗?要不然你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被一群人看着和我聊天。”水野泽美顺着她的手指怔怔地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在看镜子里那个一脸轻松的自己,还是后面的人。“没错。”她轻声说道,“我得谢谢你,如果不说出来,不自首,我肯定会一辈子都活在这件事里的。”“在小泉死之后的几天手术中,我都处在恍惚之中,虽然没有产生什么严重后果,但是工作效率被影响却是事实。”“让我背负这么沉重的事情活着,根本不可能嘛!”她声音里带着自暴自弃的哭腔。“不过,你现在已经说出来了啊,虽然做错了事情,但好歹没有一错再错。”花梨安慰道。然后不知道戳到了对方的哪根弦,水野泽美一下子哭了出来。从小声地啜泣,到眼泪一滴滴往下落。等眼泪湿了一片裙子布料后,她才呜咽地开口:“我是不是不该复仇?”花梨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说,她总不能说“你做得很好”吧?人的性命都应该在法律的保障内,随便无视法律进行自己复仇,你这样我也这样,那岂不是世界就乱套了?人还能安心地活着吗?可是随随便便否定,又觉得太过冷血了。毕竟她的家人都是因为小泉的决策失误而死去的,她一时间陷入仇恨里难以自拔也是可以理解的。花梨只能保持沉默,最后还是见她哭得更厉害才干巴巴道:“你的方法错了啊。”……可是不用这样的方法她又能怎么办呢?她不是没有告过,法院也不是没派检察官去了解过,但那绝对是人类目前还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