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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背。他深吸一口气,吐了出来,站起身,说是回自己屋里一个人待会儿。临出门时,又说道:“过几日,我们去长安,这一去,可能就不再回来了。你看有什么需要带走的东西,简单收拾一下吧。”事情来的有些突然,刘嫣微微怔了一下,很快也不再多想其它,轻轻嗯了一声。她想到那个温文如玉的男子,如今,应是已经回到长安了吧。只是茫茫人海,不知有没有缘再相见。卞氏一走,家里一下子显得冷清了不少。这几天刘嫣数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大多时候是一个人坐在隔壁的屋里发呆。她想了许多事,以前的,还有以后的。案上还放着留着她笔墨的书册,当读到那句“问余何适,廓尔忘言,花枝春满,天心月圆。”时,刘嫣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以后自己的路该如何走下去。三天后,两人整理好行装准备上路。刘嫣也没什么好带的,除了一些衣物和母亲留给她的那些嫁妆外,便只有那枚玉佩和那封信了。那人留下玉佩和信的事她没和刘宗说过。以至于她一直不知道的是,在这里,男子赠女子玉佩,代表着私定终身之意……第8章驴车比不上马车快,从高阳到长安,少说一个半月的路程。现下天冷,刘宗多准备了些干粮留着路上吃。路上免不了受冷和颠簸,嘱咐刘嫣一定要裹好被子,若中途身子不适一定要告诉他,他好停车休息。至此,直到车子缓缓驶出了高阳,走了很远之后,刘宗才告诉她,他们先去长安投奔黄员。又说,如果能入长安太学就好了,或许有机会得到一官半职。当然太学其实并不好进去,尤其没有人脉和后台的情况下,只能靠运气了。而刘宗就是寄希望于那点运气,希望求学成功。上次他也试过,可是太常不收。如今,他想再试试。忍着天寒地冻,饥渴交加,两人于途中行了半个来月后的一天,从长安派来的婚使抵达高阳。婚使打听到人已搬走,亦不知去了哪里后,只得无果而返。这边,刘宗赶着驴车又走走停停了一个月后,终于到了长安东城门下。此时,两人已是落魄不堪,面黄肌瘦,说是流民也不为过。刘嫣白嫩嫩的一双手生满了冻疮,还好之前那人送了她那瓶药膏,才不至于留下难看的疤痕。刘宗也好不到哪去,期间受了风寒,两次顶着持续不退的烧热苦苦撑着,怕刘嫣为他担心,最后都没有告诉过她。不过好在,他们终于到了,总算可以松口气了。车子驶入城门后,刘嫣才算看清了长安的真实面目。方才远远的望过去时,隐约只能看到一条长长的青灰色的城墙,城墙内隐隐有高大的城楼,彼时还觉得冷清安静,现在,着实令她感到震惊不已,就连来时的惴惴不安都一扫而空。沿着街道望去,酒肆布庄,茶坊香铺,无一不有。街市行人如织,川流不息。天气尤寒,刘嫣却已抛之脑后。眼前似乎只有人杰地灵的繁华,和人喊马嘶的热闹。忽而,刘嫣的目光被远处城中央的建树吸引了过去。那里匍匐着一眼望不到边的一片宫殿,数不清的高大楼宇,壮丽恢宏,更有许多楼榭亭台依山傍水而建。其中若有龙凤绕柱,琉璃飞檐,入目即是油然而生的庄重之感。若没猜错,那便是汉王宫了。****刘宗一路赶着驴车缓缓前行,直到来到城南一户看起来比普通宅院稍微富庶一些的人家门前才缓缓停下。下车敲过门,半晌,从里面开门走出来一个家仆。刘宗因一路风餐露宿胡发脏乱,模样已不容易被人认出,直到他自报家门后,家仆才想起来,原来是黄员以前的故友。听他说找他家主子后,家仆说人不在,见他们似是从很远的地方过来,又让他们等一下,他叫夫人出来。家仆去禀报后,不一会儿,从里面扭身走出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女子。见了面,刘宗礼貌唤了她一声嫂子,问近来可好。刘嫣微微一顿。见她鲜色裙裾,体态丰满胖硕,心下已然有数,想必眼前这人便是刘宗提过的那位王氏了。****听刘宗说,这女子是黄员去岁娶进门的,说是娶进门,其实确切来讲,是黄员倒插门。此事说来也是啼笑皆非。黄员本是一孤儿,未娶王氏之前家中一贫如洗,家境甚至还不如刘宗。而他与刘宗的某些经历有些相似,那就是同样是多次自荐不成而抑郁不得志。不过,令人值得一提的是,因黄员生的身长貌美,性情亦是潇洒随性,以至于长安城中有不少女子都爱慕于他,后来知道他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了一个“长安一枝花”之美称。当然了,爱慕归爱慕,一般人家的父母断不会将女儿许配给他的,因为他实在太穷了,说是家徒四壁一点也不为过。或许也是这个原因吧,直到他二十三岁了也没讨上一个媳妇儿。直到去岁,因风流倜傥而小有名声的黄员无意中被王侍郎的女儿相中,他的光棍生涯才终于到此结束了。世人无不嫌贫爱富,王侍郎也是。王侍郎起初嫌他贫寒并不同意这门亲事,奈何女儿不知中了什么邪,无论如何都非他不嫁,到最后以死相逼,这才令王侍郎点头应下。想想王氏当时也年纪二十有一,在当时算做不小的年纪了。王侍郎也心知因为她体胖,加之性格强势泼辣,无奈才愁嫁了多年。事已至此,王侍郎也只能认命,接下来自然是要帮女儿俘获人心了。不想,王侍郎一番登门拜访含蓄说出连亲意向后,竟被他婉言拒绝。王侍郎也是要脸的,岂能受他一个穷小子的羞辱,当时便拍案而起,将他臭骂了一顿后,摔门离去。回去后女儿自是哭闹不休。王侍郎爱女心切,于是无奈之下只好想出来一个计策。后来以为他举荐为名义邀他到家中做客。黄员当时对此也有过怀疑,但并不知道内情的他,最后还是迫于王侍郎的威压只好去了。当夜一顿酒rou酣畅后,次日醒来才发现和王氏睡在了一起。王氏赖上他,口口声声称他与自己发生了关系。黄员被人下药灌了酒,根本记不起事,以至于即便后来猜到可能中了圈套,自己也只得哑巴吃黄连,自认倒霉了。之后不久就娶了她。包括现在住的这座宅子,也是王侍郎出钱帮他们买的。令人扼腕的是,自从娶了王氏后,黄员突然就变得好酒如命,经常一个人在外面喝的烂醉如泥,有家也不怎么回。一年之中,大半的时间都流连花街柳巷,可谓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很快他的名声也越来越差,就连“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