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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很久…………心里有她吗?闭目冥想起来……此刻,若说没有的话,可是,为何心里堵的那般厉害?他眉心轻蹙。曾经,对于“爱”这个字眼,他基本没有尝试触碰过。自母亲过世的那一天起,同时,他也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封锁起来。他从纯粹,变得事故。从开朗,变得内敛。从缺失了母爱与对父亲的失望透顶,渐渐地变成了一个不会再爱别人之人。对于刘嫣,往日不过是盲目的追求她,此时才是他第一次真正的去感知和触碰。好像有点。又不止一点。到后面,越来越多,越来越强烈……这一刻,与她在一起时的所有回忆如潮水般轰然涌来,一时间,很快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猛然睁开双眼,大口大口的呼吸。那种感觉令他感到抵触与害怕,痛苦万分。或许自己早就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和面对罢了。可是现在,他还在难以抉择中苦苦挣扎…………屋内的烛火一直静静燃到子时。孙媪住在隔壁耳房,半夜起来解手时,看到刘嫣屋里还没熄灯,迟疑片刻,忍不住敲了敲门,轻声推门进去。见她着一身中衣端坐于案前安静的写字,大概都能知道她为何迟迟不睡的原因,于是劝说道:“夫人别再等了,都这个时辰了,保不齐大人都睡了。”这个称谓自刘嫣成婚第二日起,孙媪就开始这么改口叫了。其他下人亦是一样。纵然刘嫣被冷落,但毕竟还是公仪弘明媒正娶过门的妻子。身份摆在那儿,御史府内的下人们该有的礼数绝不会少。“我相信他若心里有我,不会让我等至明日的。”刘嫣笃信的说道,神色自如,从容不迫。因为他以前就是这么去做的。无论遇到什么事,时间有多晚,他都会及时回复或派人给自己回个话,从来没有一次舍得让自己为他担心受怕。第55章孙媪听到这话,神色蓦然一动。似是触动到某处最敏感的神经,令原本一颗已经平息了多年的心,此时忍不住再次紧紧揪了起来。昔日情景历历在目,让她如鲠在喉,无语凝噎。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静默了片刻,忽然听孙媪道:“夫人这话,婢年轻之时也曾与人说过。”刘嫣倏然停笔,抬眼看向她。两人中间隔着一张书案,烛光照在孙媪略显沧桑的脸上,看上去与她平日里的样子不大相同。这一刻,刘嫣分明看出来,她的目光闪烁,眼含氤氲,面上鲜少露出这般艰涩酸楚之色。似乎是心里有遗忘或尘封很久的东西,悄然再次浮出水面,使她不吐不快。“只不过与夫人情况不同的是,那人再也没有能回来见婢。”……孙媪是一孤儿,从小被一宫人抚养带大。虽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接受宫人对她近乎严苛的训导,学习侍人,但好在她吃苦耐劳,性格开朗,十分乐观。十四岁那年,孙媪由抚养自己长大的宫人安排到骠骑将军杜茂的身边近身服侍。她记得刚入将军府的那天,是个晴空万里的日子。第一眼见到杜茂时,杜茂一身庄严戎装,刚从点将台策马而回。或许就是那惊鸿一瞥,自此令孙媪再也移不开眼。杜茂大她五岁,年轻英俊,勇猛果敢。身边虽不止孙媪一个贴身服侍的丫鬟,可独独孙媪最是稳妥机灵,似乎懂他所有心思,时常在他心浮气躁时,想办法帮他纾解烦忧,宽慰他。十九岁即将弱冠的年纪遇上豆蔻年华与世无争的孙媪,彼此同一屋檐下朝夕相处了两年,心渐拢,情渐深。孙媪虽身份卑微,但杜茂还是对她表露了情意,不在乎族人的强烈反对娶她进了家门。可惜好景不长,二人温存不过半载,边境匈奴又来侵犯。先帝指派杜茂与另一位车骑将军一同前往抵抗,务必剿清匈奴,抚平战乱。送行前夕。杜茂与她亲昵一番道:“此去比之以前凶险,为夫尚且不知还能不能回。你可会等我?”孙媪对他倾诉肺腑之言:“我等你。你若心里有我,就不会让我白等你的。”次日,孙媪与他依依惜别。却不知,这一别就是永远。那一场边境战役中,杜茂攻打匈奴联军失败,马革裹尸,战死沙场。孙媪得知消息的那一刻,痛苦不堪,伤心欲绝之际,又遭逢本就不喜她的夫家将她驱除族谱,赶出门去。孙媪爱杜茂入骨,再也难喜欢别人,就这么拖着,直到现在也没改嫁。……孙媪的眼里含着回忆的淡淡忧伤,语气释然。刘嫣闻言,心中大致了解,但不确定的问:“那人为何再也没回来?可是喜欢上了别人?”时隔多年,孙媪早已释怀,坦然回道:“他死了。在一次平乱匈奴中,死在了战场上。”刘嫣心中一动,替她深感遗憾,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慰她,恰听她又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么多年来,婢早就看开了。”“不过话说回来,女人到底还是要为自己作出打算,万万不可只为男人而活。否则有朝一日,一旦被对方厌弃,没人能帮得到你。纵使这御史府里的先夫人也还不是一样,当年也如夫人你一样对自己的夫君一片热忱痴心,可是,最后换来的是什么,还不是一时想不开,忧怨而终。”“先夫人?你指的可是大人的母亲?”刘嫣问道。孙媪点点头:“婢知道不该妄自评论先夫人,但婢既然敢说出来,就不怕被人听到。婢人微言轻,不敢污了夫人之耳。言至此,只是怕夫人你重蹈覆辙,走了先夫人的路,遂不怕多嘴一句,纵然大人之前对你爱如珍宝,也不能迷失自己。”……半年多的相处,刘嫣待孙媪亦亲亦友,孙媪也早对刘嫣忠心耿耿,死心塌地。刚刚孙媪说的这席话刘嫣自然都懂,而她表面看似痴情等他回信,实则只是想再试探一下公仪弘,看他究竟会不会来,或者让陈信给自己回个信,让自己安心。距成婚之日到现在,如今已经过了七八日了,公仪弘半点要与自己沟通的意愿都没有。这几日总见陈信回来帮他取东西,她确实觉得可疑,按理说,公仪弘如此严谨心思细腻的一个人,若要取物的话也是一步到位,不应该丢三落四一样来来回回的差遣陈信往这里跑。这不是他平日的作风。刘嫣觉得醉翁之意不在酒,猜测公仪弘是否是有意借让陈信取物之口,以此实现别的目地。但唯一她能想到的目的,或许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