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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复杂地注视着眼前鼻青脸肿的男人,“我劝不动你,总有人劝得动你。”他冷冷地挥了挥手:“住手。”身边几个打手瞬时停下了殴打他右腿的动作,恭敬地背过手站到一边。云响垂着头,他的右腿已经没有知觉了。但从莫子斐的角度看去,还能看到他被鲜血染红的唇角,微微勾起,弯成一个不屑的、嘲讽的弧度。作者有话要说: 哎小云响多灾多难的右腿啊☆、卖萌窗外雨还在下着,路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且欢将手里装了伤药的包抱紧了些,车里的空调开得很低,玻璃窗上有一层薄薄的雾气。一上车她的手机就被拔了电板扔回她手里。她安静地看着窗外,本来以为这一生再也遇不到周牧这样的变态了,真是没想到……流年不利么?一下车,且欢也不管自己的感冒才刚好,伞都没拿就冲了出去。车子停在一个破破烂烂的乡下仓库前面,里面透出昏黄色的灯光,潮湿的空气里混杂着牲口粪便的臭味……因为雨大,积水已经快漫上小腿肚了,且欢快步走进那个废弃的仓库,鼻子里涌入重重的烟味和汽油味。且欢打了个喷嚏。“你来了。”莫子斐随手把烟蒂扔在地上,擦得锃光瓦亮的皮鞋头在烟头上碾了一碾。且欢没有心思和他废话,湿湿的头发黏在前额,鞋子里也进了水,很不舒服,衣角渗出的水一滴一滴落在水泥地上,“他在哪?”莫子斐勾了勾唇角,鞋尖转了个方向,走向仓库里一扇被锁住的大门,红色的门上锈迹斑斑。他不紧不慢地从钥匙包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门。“吱呀”一声,笨重的大门晃晃悠悠地打开。nongnong的血腥味仿佛在且欢心口扎了一针,尖锐的疼痛泛上来。她眨眨眼,虽然来的路上已经做了心理建设,但真的面对时,且欢还是止不住感到一阵一阵的眩晕。云响的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缚住,低垂着头,眼角猩红,汗水和血迹顺着他的侧脸划下,衬衫被划了一道道,每一道伤口都渗着血,衣服和皮肤几乎黏在一处,右腿神经性的痉挛着,此时像是已经神志不清了。且欢慌忙跑到他身前,脚步都不怎么稳,她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拿出一些伤药和纱布,声音也颤抖着,对身后的莫子斐说:“让我和他单独呆一会……”“好,”莫子斐答应得很爽快,“都出去。”沉重的铁门阖上。“云响……云响……”且欢小声地唤着,眼前的人“唔”了一声,眉头皱得紧紧的,挣扎着睁开了眼。且欢见他醒了,心下松了一口气,低下头小心地用棉签给他清理伤口。“可能有点疼……”剧烈的痛感唤醒了神志,云响垂着眼,看着哆嗦着给他上药的且欢,灯光很昏暗,却是暖色,她的侧脸看起来那么温暖,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有几滴打在了他的手上。“别哭……嘶……我不疼。”云响的声音喑哑,原本低沉雌性的嗓音现在像是被金属割裂了似的。云响说着,想抬起手去摸她的侧脸,手臂上的伤口一扯,牵连到了全身上下,一瞬间从头发丝儿痛到了脚底心,只除了他的右腿,一点知觉也没有,云响没忍住闷哼了一声,且欢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只咬着下唇,忍耐着心里翻涌的情绪,一言不发地给他清理伤口。简单地处理好了手上的伤,且欢站到他胸前,衬衫和皮rou都黏在了一起,要撕开肯定很痛。且欢心一横:“忍忍”,话音未落,一把撕开了他身上的衬衫,云响没有防备,痛得差点叫出来,但他的叫声被堵住了,温热柔软的唇贴在他微张的唇上,云响瞬时忘了疼痛,重重地回吻了过去,两个人都带着点不顾一切的味道,血腥味和眼泪的咸味混在一起。且欢迫切地要证明眼前这个人的存在,而他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一点甜美的抚慰。半晌,且欢轻轻靠在云响肩上喘气。“宝贝,你真香……”云响贪婪地嗅着她脖颈上淡淡的香味,“这个地方臭死了……”且欢含着泪瞪他一眼,简单地清理好了他身上的伤口,“还有哪里痛吗?”云响微微一笑:“没有了。”且欢放下心来,把瓶瓶罐罐一件件收进包里。“你把股份给他吧,在这样打下去,我受不了。”她的语气淡淡的,但云响还是心疼了,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你叫莫子斐进来吧,我签名。”*莫子斐派人送他们回去,且欢让司机去星野园。窗外雨小了,一路上云响都在她的肩上昏睡。且欢想,星野园毕竟是个高档社区,不少名流名人都住在那里,保安系统比较完善一点,自己那个旧小区还是不太安全,而且……且欢想到自己叫莫子斐进来之前,云响贴在她耳边说的最后一句话。“下午我就把股份都转移给符云程了……诶,轻点宝贝……”……所以莫子斐手上签着符云响大名的股权转让书只是一张废纸而已。她家云响有时候也是很腹黑的。明天莫子斐会拿着那张废纸去找律师公证,且欢开始好奇他知道真相后会是什么表情。而无端得到云响股份的符云程,应该会快马加鞭地赶回来。有符云程在,安全系数又高了一些。且欢恨恨地看向身边的云响,就为了玩莫子斐,平白无故地被打一顿……轻轻地睁开眼,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打散重装过一样,云响眯着眼看头顶的天花板,涣散的目光渐渐聚焦在华丽的水晶灯盏上,下移到自己身上盖着的玫瑰色薄被,他在星野园?云响揉了揉额角,碰到了一圈纱布,他感觉自己的右脚也被石膏裹得严严实实的,动都动不了。窗外的光线洒到抬起的手上,什么银色的东西在闪光,云响眨眨眼,把手举到眼前,是一枚宝格丽的银戒……于是,满头绷带的符二少像傻子一样傻兮兮地咧开了嘴角,半天没合上。他的心好像炸开了,一下子化成一团粉红色的棉花糖。他略有些艰难地侧过脸,且欢埋在他的肩窝里睡得黑甜,温热的吐息洒在他的脖颈上,一缕头发的发尾还留在他的侧脸,痒痒的。他在她发上轻吻了一下,可是吻一下好像不足以表达他的感情,云响继续艰难地移动到她身边,咬了一下她的耳朵。“啊”睡得正香的且欢差点没吓得跳起来,一睁眼就看见云响放大的脸,要不是他头上都是绷带,她简直想打下去,“你干什么!?”“老婆。”符二少傻兮兮地蹭了蹭她光滑的脸蛋,像只巨型哈士奇。且欢一怔,回过神来耳朵都红透了,咬着下唇想:是不是应该应一声?云响还继续傻笑着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