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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张艳红纱帐包裹的婚床上,朦胧的光线中,他只看到自己全身赤~裸。怎么会这样?他脑中空洞,努力回想,却只能想起自己在临考前生了一场大病,现在是病好了吗?不。他捂着自己的脑袋,回想起几个模糊的画面,他在考场奋笔疾书,他骑马游街,他在杏园赴宴。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的记忆这么模糊,就像是有什么凭空消失了一样。二十岁的应汲还是喜怒皆形于外的年纪,他双手插进青丝中,指甲陷进头皮,可这种疼痛也填补不了记忆的空缺。突然,有什么温热绵软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后背。湿热的呼吸喷上他的脖颈。一只细长有力的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脑袋转了过来,然后,当着他的面,一口吻上了他的唇。一直专心学业,从未涉足过儿女之情的应汲整个脑子都要炸开了!然而,那两片带着清新香气的唇却不肯轻易放过他。红唇一抿,抿住了他的下唇,guntang的舌尖儿划过他的唇纹,热辣的酥麻从脊椎尾一直蹿到天灵盖儿,逼得他硬生生打了个激灵,把他本就空荡荡的脑袋更搅了个稀巴烂,脑子里的水估计都蔓延到了眼里,若不然,他眼前怎么尽是雾气。雾气还没消散,那只手就像是海浪般又将他这只颠簸的小破船推远。应汲抱着被子,迟了片刻才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嚣张到灼人的面庞。实话说,这个同样赤~裸的女人并不符合时下的审美,可并不能说她不美,她的肌肤像是被琥珀色的砂糖打磨过,甜腻又野性,有力又张扬。“夫君你昨晚是喝多了吗?”她笑盈盈地望着他,舌尖舔了舔下唇。他想到了那唇、那舌尖的触感,脸颊红似火烧。她双手按住他的肩膀,直接将他推到在艳红的被褥上。应汲一惊,立刻阻拦,可双手刚伸出去,他就发现自己按错了地方,像被烫到了一般,立刻缩回手。“这位娘子休得无礼!”那人的动作停住了。他也总算能好好喘上一口气了。应汲板着脸,蹙眉道:“随随便便爬别人郎君的床榻,娘子好不知羞!”她表情奇怪地看着他。应汲心里拱了一股火,只能不停的说话以免火气蔓延到身上,“还不速速放开我!”“这位娘子你是不是与旁人合起伙来戏弄我?我不过是一名苦读学子,身无长物,更无余财……”他突然想起自己似乎登了龙门,“虽然登上龙门,却还是两袖清风,实在没有什么给旁人惦念的。”那名女子终于松开了手,歪着头似笑非笑地打量他。他避开她的目光,蜷缩长腿,抱紧被子。“请这位娘子避开,我要换衣了。”“避开?”她终于说话了,声音中带着丝沙哑。她慵懒地捧着自己的头发,咧嘴一笑,笑容却十足嘲讽:“这里是我家,你是我的入赘郎君,你要我去哪里?”“什么!不!不可能!”他一个得了进士、前途大好的郎君怎么可能自毁前程去做她的入赘郎君。应汲不断摇头:“不可能!这位娘子休要骗我!”“骗你?”华裳微微一笑,抬起修长结实的蜜色长腿,对着他的后背猛踹一脚。应汲“哎哟”一声抱着被子滚到了地上。她未着寸缕,抱着胳膊下了床榻,赤~裸的脚掌踩在他的胸口。应汲原本仰头,见此春色忙闭上了眼,“快将衣服穿上!非礼勿视!岂有此理!”“我才应该说岂有此理才是,啧,只有我华裳欺负别人的份儿,还从来没人敢这样欺负我!”我欺负了吗?应汲后背和胸口都痛的厉害,简直要哭了。“装傻充愣?”她冷笑一声,直接抬脚将他踹出了大门,“滚吧!”应汲就这么未着寸缕,只裹着一条喜被被轰出了大门。他的头还是晕的。怎么会这样?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样子?她究竟是谁?应汲好不容易从管家哪里借了一套衣服,灰溜溜地跑出宅邸,他回头一看,只见朱红大门上挂着一张金闪闪的匾额——“冠军侯府”。所以,刚刚那个嚣张又野性的女人就是冠军侯华裳?!应汲一脸空白地赶回模糊记忆里自己的府邸,得到了一个惊天撼地的消息——居然还真是他自己同意要入赘将军后府的。可是,他却全然没有半点记忆,他究竟怎么与冠军侯相识?怎么与她结缘?甚至怎么就论及婚嫁?更是全然不知,就好像这段日子被从他的记忆中抹去了一样。他努力溯回记忆,这段时日便闭门不出,而府外的流言蜚语却甚嚣尘上,说什么的都有,毕竟他当时离开冠军侯府的时候也是有人看到的,他那时还一身狼狈。可他没有想到,这件事居然还惊动了圣人。何其有幸,他的婚事居然得到了圣人的注意。圣人招他入宫,问了他些话。应汲虽然没有记忆,但也并不想过多跟圣人提及自己妻子的话题,然而,圣人随口的几句话却让他背脊生寒,等他回到家后,发现后背居然被冷汗洇湿了。他出了汗,又吹了风,就发烧了。躺在冰冷的床上,他却莫名地响起了红账内的温香软玉。应汲当即甩给自己一巴掌。“应汲啊应汲,你可真是枉读圣贤书!禽兽,简直禽兽!”可是,越是打,他就越是想,终于在渐渐升高的体温中,他晕睡了过去。在梦里,他看到了那段消失的记忆。他被选为探花郎,游遍名园采花,骑着高头大马路过一道院墙时,他突然被探出院墙的杏花吸引了注意。琉璃瓦上红杏娇,犹带雨露半出墙。他看了无数名园名花,不知为何,突然将这只杏花看进了眼中。他刚准备抬手摘一枝,红杏枝却升了起来。应汲仰着头,杏花下探出一张俏生生的脸,与他四目相对。他刚想说话,那人却将一根手指抵在了自己唇上。她直接从墙上翻下,跨坐在他的骏马上,温暖的双臂越过他的身体抓住了缰绳,狠狠一抖,骏马立刻蹿了出去。院墙内传来一个陌生男声,“我算了算,将军若就此离开,命里会有一劫。”应汲不由得为她担心,扭头看她,却见她嘴上叼着一枝红杏朝他眨了一下眼睛。她示意他拿下花枝,说道:“不用担心,我家神棍军师总是这样吓唬我。”“你……为何……”她含笑:“你说的是这只杏花吗?你不是探花郎嘛,如果超过时辰没有折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