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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裳懒洋洋道:“下三滥就下三滥,能用下三滥在战场上活下来的话那也算是我的本事。”莫一无说不过她,只能低头自己生闷气。两人回到营帐前,发现众人已经开始烧火做饭,两人自然也加入其中。吃饭的东西,张将军果然命人将两碗rou送了过来。华裳那碗让帐中众人一齐分了分,而莫一无却端着那碗rou不知道去了哪里。关九抱着吃饱的肚子倒在华裳的褥子上努嘴,“那个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吃独食了。”温伯夏笑呵呵道:“他比旁人生得高大,吃的也多,可能给了别人,自己就不够了。”关九:“我当然知道啊,就是看不惯他而已,你看他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以为自己是什么世家郎君吗?”华裳蹙了一下眉。“我自然不是什么世家郎君!”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在门口炸响。莫一无扶着帐帘,直挺挺地立在门口,小山似的身躯遮住了所有的光。帐子内其他人都神色讪讪,唯独说人坏话的关九面无愧色,还冲他招了招手。莫一无冷声道:“下次再令我听到相同的言语,即便你是同帐中人,我也定不轻饶。”关九“哦”,他捂着嘴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温伯夏:“这……你们两个……”莫一无将碗收拾后,又出门去了。关九躺在华裳的褥上闭上眼睛,淡淡道:“没事,没事,先让我睡一觉。”帐子里众人彼此看了看,都没有说话。华裳带着碗打算出去洗一洗,却运气不佳刚好撞上了之前为她登记花名色的那位校尉。那校尉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个遍,阴阳怪气道:“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啊,哟哟哟,能够得到将军的赞扬你很兴奋吧?是不是觉得你很快就要飞黄腾达了?”华裳:“没有这么想过。”校尉瞪她,怒斥:“你那是什么语气,有这么对校尉说话的吗?!”校尉不过是个军营里品级最低的管事,大概九品左右,就算她现在没有官职只有勋爵在身上,也足以压的他抬不起头。真是越小的蚂蚱跳的越高,越是小人物越喜欢嘚瑟。华裳淡淡道:“没有。”校尉似乎要对她动手,可是手指刚活动一下,就突然想起她方才在演武场上的狠劲儿,他手重新缩进袖子里。校尉狠狠道:“不要太过得意!”华裳很无语。你那是没见我得意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再说了,我有资本,得意又能如何?校尉哪里知道她都想了些什么,更不知道她那亮出来能让他吓破胆的身份。他瞥了一眼她的碗,“啧,一个人就吃光了?真能吃啊。”他背过身子,哼了一声,“也不知道跟人学学,好好孝敬孝敬长官。”说罢,他像是怕挨揍似的,飞也似的离开了。孟离经找到华裳的时候,发现她正端着一个油渍麻哈的碗,站在帐子门口发呆。他凑到她的身旁。华裳立刻警觉地瞥了他一眼。孟离经笑嘻嘻道:“将军在想什么?”华裳慢悠悠道:“方才有人给了我一个消息。”“哈?谁那么好心?”“一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校尉,他告诉我,莫一无将自己的那碗rou孝敬给他了。”孟离经眼珠子一转,立刻就明白了。“那校尉与您结了怨,莫一无身份有鬼。”华裳感慨地搂住他的肩膀,“你这脑袋怎么就这么好使,别人才想通一步,你就已经跑到七八步之外了。”孟离经笑道:“这不是很简单,一个校尉若跟您无仇怨,为何特地穿过半个营地过来跑来跟您说这件事?再说莫一无此人所表现出的性格,可并不会像做这件事的,让不会做这件事的人这样做了,岂不就是别有所图?在军营里别有所图,还不是说明身份有鬼?”华裳一脸目瞪口呆。孟离经甜甜蜜蜜道:“将军若是觉得我厉害就直接说出来好了,我可最喜欢将军的夸奖。”华裳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孟离经捂着额头甜滋滋道:“莫一无……也没什么,我在这军营里发现了好几波势力,多他一个不多。”华裳望天感慨:“我要好好打一仗怎么就这么难呢?”☆、第64章入夜,华裳从草里抓到一只无毒的蛇,偷偷塞进了那名校尉的被窝里,待她走到门口时,偷偷扔了一个小石子砸醒他。“啊——”即便在营帐外都能听到他惨烈的叫声。其他人以为遭到了什么袭击,忙喊“敌袭!”整个营地都亮起了火光。华裳混在人群中,默默观察了几个自己重点关注之人,将他们的反应一一记下后,才晃回自己的营帐。路上,她与匆匆赶来的王问之擦肩而过。“站住。”背后传来一个温润的声响,喊住了她。华裳眨了眨眼睛,缩着脖子转过身,战战兢兢道:“见……见过监军!”“你认识某?”“那、那、那日在点将台上,曾远远望了您一眼。”王问之淡淡道:“那你的眼神可真好。”王问之一步步挪到她的面前。华裳低着头,盯着他的皂靴。“抬头。”他声音虽然温和却不失威严,似乎与她认识的那位王太师不太一样。华裳缓缓抬起头,月光一缕,映着她脸上鲜红的伤痕。王问之一愣,语气更加和柔了,“你的脸是怎么一回事?”华裳作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两手笔直笔直地按在裤子上,“没、没什么,就是着火被烧的。”她一面说着,一面偷偷抬眼觑着王问之。他似乎刚从床榻上起身,连头发都来不及整理,只是用一条紫色发带缠了几圈,青丝蓬松丰盈,发尾温顺搭在胸前,总给人一种妩媚温柔的味道。华裳连忙摇头,暗道:自己是疯了吗?说什么妩媚温柔啊!虽然暗暗说着自己,她却仍旧忍不住偷偷望去。他身上穿着雪缎亵衣,雪色银纹的绸缎顺着他挺拔的身躯滑下,如同流水,温驯地贴服着他的肌理,因起身匆忙,他只在亵衣外披了一件青色长袍,来自旷野的风吹起他的袍角,青色与雪色共舞,如青竹遇晨雾,又如雪松寓雾凇,姿态写意又风流。华裳见到过老成持重的王太师,见到过狡猾城府的王尚书令,就是没见过这般令人惊艳的王问之,怪不得世人皆称赞他是“风华冠长安”。华裳走了一会儿神,脸颊顿时一阵温热。她回神望去,可他已经收回了手。王问之温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