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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可汗打着什么主意,不过,与你我无关,毕竟你的身份敏感,我跟可汗都商量好了,等你我成亲后就直接带你回都城。”华裳惊诧,“这件事,你都不用跟我商量一下吗?”听着她微恼的声音,罗护暗道:糟糕。他一时之间竟手足无措起来。他小声问:“那你想怎么样?”华裳望着远方,“我不想走。”罗护垂下头。两人一直避而不谈的身份矛盾问题,并不是不去提就不存在的。“你若有什么计划偷偷告诉我一个人便好,我为你仔细谋划,别让可汗知道,他……并没有我这么好说话。”罗护还是先低头的那个。华裳转过头,朝他笑,笑容竟然比阳光还要灿烂几分,“你真好。”罗护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好男人要多保护我一下啊,要不然我总担心你兄长会把我扒光,来检查我究竟是不是华裳。”他的脸一下子变得又青又黑。“嗯。”他郑重其事地点头,听信了他的忽悠,把这件事当作头等大事。晚上,云遮月。华裳晃到关押着王问之的营帐后,偷偷拿了他配的□□。她回到自己营帐的路上,遇上了一个住在阿史那弥真帐篷附近的小孩子。她问他:“弥真为何还没回来?”小孩子爽快道:“弥真哥哥出去牧羊了,他可能去远地方放牧,我们这样放牧时,与羊同吃同睡,就算是长时间不回来也是有的。”华裳露出温柔的笑容,弯腰摸了摸小孩子的脑袋,“原来是这样啊,多谢你了。”小孩子笑容羞涩又可爱:“没,没什么了,大家都知道这些的。”说罢,他就转身跑开了。华裳目送小孩子跑远,心道,这种借口骗骗普通人就罢了,心机颇深的阿史那叶嘉不可能不对此产生怀疑。月亮从云后探出头。她负着手,慢悠悠地走在布满月光的草地上。她溜达到营帐边缘。附近几个蹲着聊天的男人声音陡然降了下来,他们视线有意无意朝她的方向瞥来。华裳故意往外迈出一步,眼角的余光瞥到几男人已经半站起了身子。她翘着嘴角后退一步,又站回原来的地方。她转过身,溜溜达达沿着原路返回。那几个人面色舒缓,似是松了一口气。乌云重新将月亮遮蔽。华裳心道,看来她的动向被人时时刻刻关注着,他们不允许她随随便便离开部落,这些人应该是阿史那叶嘉安排的。既然她这里有人看着,那王问之那里呢?华裳从两个帐篷间漆黑的缝隙穿过,甩掉身后令人不快的视线。转了一圈,她发现,从关押王问之的帐篷出来的几条必经的路上,几乎都有膀大腰圆的突厥勇士把守着。华裳捏了捏袖子里王问之千辛万苦弄出来的□□,眼珠子一转,转身朝着罗护之前说的放酒水的地方走去。她到了酒水营帐附近,却发现连酒水营帐前也守着两个突厥勇士。华裳皱起眉头。防备的如此严密,她又该如何把毒下进酒水里面去?又该如何在成亲当日弄死阿史那叶嘉和阿史那罗护,带着王问之逃跑?时间太紧了。她掰着指头算了算,身后的黑暗处突然探出一只白皙如玉的手,那只手探向她的咽喉。就在那只手快要挨到她咽喉的时候,华裳猛地后退一步,整个人窝进了黑暗中人的怀里,寒光从她袖□□出,弯刀在她手上挽了个花。她猛地回身,一手捂着身后人的嘴巴,一手握着弯刀快速划向那人的咽喉。她的动作太快,如电!如光!眨眼间,两人的局势反转。红线刀锋将要舔上来人的咽喉时,那人突然低声唤道:“华裳。”这声音低沉又温柔。恍惚间,华裳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明黄帐子环绕的宫殿里,听着陛下的吩咐。她的眼睛一点点睁大。“你……您……您是陛下?”在这里,在这片草原上,在敌人的部落里,她居然遇上了她的圣人,这……这……华裳又是恨,又是气,又是激动,又是担心。她吐出一口热气,寒声斥责:“亲卫呢?暗军呢?大臣们呢?难道他们所有人就放着陛下你一个人私自行动,来此危险的地方,你……你可真是!”她气得眼圈发红,眼神几欲冒火,她声音都被这股火气冲哑了,她粗声粗气骂:“滚你娘个蛋啊!老娘的一家都在守着你们的江山!老娘这么拼死拼活是为了什么!你就这样……这样对我!你对得起死在这片土地的上的勇士吗!你对得起骨灰都埋进边城城墙里的我父亲、我兄长吗!”她狠狠勒住他的衣领,甚至不顾他是九五之尊,只想要豁上性命揍他一顿啊!成为斥候被追杀,混入敌营,多个敌人间辗转蒙混,所有惊恐、忧虑、担忧、不安的心情如今竟一齐爆发!华裳高高提起了拳头,将要重重砸下的时候,笼罩在明月前的乌云突然散开了。拳头带风,呼呼而来。然而,她的拳头却在距离他鼻尖还有一寸的地方停了。华裳手背青筋凸起,胸膛距离起伏,整个人都因为紧绷的精神在颤抖。可这一切都比不上她看到那张脸时的震撼。她终于明白,为何太上皇为陛下赐名“无艳”,要用“无艳”。银色的月光犹如她锋利的刀芒,他的容颜在红线刀锋上辗转,又将红线抛给了她。她深吸一口气,情绪慢慢平稳下来。季无艳坦荡无畏地站在她的面前,缓缓弯下腰,直视着她的双眼,然后,伸出双臂,环住她的肩膀。他温热的身体贴向她,沉稳道:“对不起,朕来了。”“朕知道朕不对,朕辜负了你的期待,可是,朕却不能放任你一个人留在如此危险的地方。”季无艳的双臂微微用力,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胸膛。他声音更有力,带着稳重和值得依靠的力量,“华裳朕还未治你欺君之罪,你如何敢这般训斥朕?朕也只不过做了和你同样的事情而已。”华裳急道:“这怎么能一样?”季无艳托着她的双臂,拉开一些距离,认真地盯着她,问道:“有何不一样?是因为天下能失去华裳,却不能失去朕吗?可朕告诉你,天下失了朕也照样很好,而真却不能失去你。”“你身为帝王,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华裳气急。季无艳靠近她的脸,气息徐徐抚在她的肌肤上,他沉声道:“朕为了天下被关在宫城中二十年,今日就许朕放纵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