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躬身,“好,我这就去准备。”青娘小声道:“其实我早就想过将军可能不愿待在长安。”华裳:“哎?”青娘望着华裳微笑:“将军是翱翔九天的雄鹰,是奔腾万里的骏马,长安不是将军可以翱翔、奔跑的地方。”华裳撩了撩额发,笑容温柔:“还是青娘了解我。”“你们先收拾东西,我早朝后便向新帝请辞,之后,咱们就立刻离开长安吧。”管家点头:“以防夜长梦多。”青娘:“那将军小心。”华裳哈哈一笑,“你们家将军的本事别人不了解,难道你们还不了解吗?”“将军说的是。”入宫,早朝。今日上朝的诸位大臣各个战战兢兢,小声交头接耳。华裳蟒袍玉带,站在武官一列最前方。身后有武将小声问:“将军,您可曾听闻什么消息?”华裳微微回头,“消息?什么消息?”武将支支吾吾:“就是关于……”“公主殿下到!”众位大臣纷纷站好,再也不敢随意说话。华裳微微俯首,她听着鞋底蹭过的“唰唰”声响,知道季无衣已经缓缓走上金台,站到龙椅前。空气一瞬间凝固。往日公主监国,只是在龙椅旁摆一个位置坐着,毕竟龙椅代表的含义不同。如今,公主殿下就这般大大咧咧走向龙椅,岂不是意味着……华裳抬眼,瞄了瞄几个大臣的脸色,从他们的脸色中就能辨认出,谁是支持公主殿下,谁是支持皇上的。王问之并没有拉力上早朝,就如他自己所说,他的仕途已经到头了。李娴也没有上早朝……好像朝堂上属于世家的大臣格外的少。华裳恍惚间突然有一种天已经变了的感觉。她的视线无意识地扫过众人,却跟另外一双微冷的视线对上,那是属于楚江仙的。楚江仙瞪着她。华裳笑了笑。楚江仙还在瞪她。华裳面露不解。楚江仙垂下眼睫,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起头,张开嘴,口型示意。华裳一个字一个字猜,似乎是——“快回头,公主正在看……”看什么?楚江仙绷着脸,作出最后一个字的口型——“你。”快回头,公主正在看你。看我?华裳一惊,猛地回头往上看,果然见季无衣正端坐在龙椅上,正笑眯眯地盯着她。华裳忙低下头。季无艳身边的大太监朱秉之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年纪较小的太监。太监展开一张明黄的圣旨。众臣纷纷跪下。那张圣旨正是季无艳禅位的圣旨,季无艳自贬为赵王,领北庭都护府,将皇位传给了季无衣。早已嗅到风向的人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原本就一头雾水的人更加一头雾水。季无衣端坐龙椅之上,笑道:“今日只是让诸位大臣知道这个消息,朕不日将择选良辰吉日正式告天地登基,届时,希望众位大臣……”她似笑非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此时无声胜有声,跪了一地的大臣各个背脊生寒。退朝后,华裳被门口的小太监拦住。小太监恭恭敬敬道:“陛下要召见大人。”比华裳先行一步的楚江仙回过头,递给华裳一个“小心”的眼色。华裳微微点头,跟着小太监走向海晏阁。这里曾经是季无艳处理政事的地方,如今却是属于季无衣的了。换了一个人,宫殿里的氛围也不一样了。华裳小心打量四周,只觉得屋子里要比原来还要空荡,熏香的气息也有些淡淡的苦涩。博古架上面摆放的物件儿不过是些白瓷,大多数格子里摆放着书籍。华裳转头望了望,见四周无人,便偷偷取出书看了看。这些书有的讲水利,有的讲地形,有的讲兵法,有的讲治国,上面还有季无衣批注过的小字。华裳虽然看得不太明白,却也知道她读的极为认真。季无衣的字清瘦细长,极有骨气。以字观人,或许,季无衣并非是她第一印象中的那样。华裳合拢书本,重新放回到架子上。过了片刻,脚步声从内室传来。华裳恭敬站好。门被推开,一身霜色长袍的季无衣站在门口冲华裳微笑,她的青丝被一顶小小的白玉观绾在头上,整个人看上去既清淡又素净。“你来了。”季无衣亲切一笑,走了进来。她的视线掠过博古架,笑道:“你对哪本书感兴趣?朕可以送给你,毕竟那些书朕都已经倒背如流了。”华裳一惊。季无衣来到她的身边,要去牵她的手,“你不必担心,我的记忆里比旁人好一些,每本书的位置,甚至书页的开合角度我都记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它们有没有被动过。”华裳躲开,淡淡道:“原来如此。”她表面平淡,内心却波涛起伏。女帝到底有多厉害,为何生出来的几个儿女都各有本事,如此不凡?季无衣笑了笑,收回手。她转身坐到窗前的长榻上,“你知道朕为何唤你来?”华裳:“您明察秋毫,大概是洞悉了我的心意。”季无衣黑白分明的眼眸闪过一道光,她启唇一笑:“你说的没错。所以,我想要挽留你。”她的身后是朱红色的窗框,她一身素净,坐在其中,仿佛画中人。“阿裳姐,我真心喜爱你的为人,敬佩你的本事,想让你在我的身边专心辅佐我,同我一同创造一个太平盛世,一起流芳千古,造福万民,这难道不是你一直所求的吗?”华裳轻笑一声,“您并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什么流芳千古,我根本不在意,我只想保护当下的幸福。”“陛下,长安不适合我。”“长安的盛世太平正需要你。”季无衣探身道。华裳摇头:“我是天生天养的野草、野马,这里的富贵水会让我生病,如果您硬是要让我强留在此,华裳也不再是华裳。”季无衣深深地看着她,“你或许不了解我,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女帝教导为君之道,后来女帝又把我交给她身边的各式能人培养,他们教了我很多,我整日学习,勤勉向上,从未有一日懈怠,也从未放松过。”华裳已经注意到了这点,毕竟这间宫殿太过空旷了,里面的东西也没有显露出她的兴致,甚至没有一丝她生活过的痕迹。“我读过万卷书,我行过万里路,我见过大周的江山。”她探身,深深望着华裳,“华裳,我曾见过你深爱的这片土地,从广袤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