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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倾身,吻上她的唇。华裳猛地睁大眼睛:“你怎么说都不说一声就吻上来了!”季无艳捧起她的脸:“这样你的心情好了一些吗?”他的眸光温柔如月色。华裳活动了一下肩膀,不自在道:“一般般吧。”“王问之究竟怎么回事儿?他难道又骗我?”原本经历了这些事情,她以为自己对王问之是有所误解的,可是,眼下……她也不好判断了。季无艳揽着她往屋子里走。“据说王问之已经辞官,准备到乡下的田庄去。”华裳蹙眉:“他为什么要到田庄去?”季无艳沉默片刻,解释道:“因为他与王家的关系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好,他拖着王家这个老破车也该倦了,而王家也会因为他失去权力,不再支持他。”季无艳缓缓道:“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世家尤甚。”两人进了屋子,华裳一言不发地坐在长榻上。季无艳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她的手边。华裳细长的手指,自上而下抓住茶杯口,却并不喝。袅袅上升的白色水汽绕着她蜜色的手指打转儿。华裳想了一会儿自顾自摇头,突然,她的动作顿住了,眉毛蹙起。“不……不对。”季无艳坐在一旁,支着脸颊看她,“何事不对?”华裳:“我总想着他曾经对我说过他的病症。”她抬头望他:“你该知道的吧?既然你是他,他也是你?”季无艳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突然说了一句:“你太关心他了。”华裳愣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季无艳眼眸深深,“对不起,我食言了,说好要不嫉妒的。”他垂下眼睫,从窗纱透进来的朦胧光线洒在他白皙面庞上,如诗如画。华裳心尖儿麻麻的,忙说:“没事,没事,下次改正就好,那王问之……”季无艳叹了口气:“这件事他不想你知道,我也不想违背他的心意,你若是实在想要知道,明日一早去问他。”华裳蹙眉:“要去王家的地儿吗?真不喜欢,我觉得他们都是用鼻子来看人的。”季无艳莞尔一笑,“你都不喜欢,王问之自然也不会在那里等你,他现在在城外的一处别庄住。”“什么叫我不喜欢?”季无艳捂着嘴,仰头望天,“谁知道呢?”真酸。华裳偷偷抬起腿,鞋尖儿顶上他的鞋尖儿。季无艳不理。她用力顶了顶。季无艳终于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他边笑边摇头:“我怎么就这么好哄啊,是不是对于你来说容易到手的就不会珍惜?”华裳趴在桌子上,两根手指像是走路一般,在桌子上“吧嗒吧嗒”朝他走去。她慵懒一笑,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念旧。”季无艳的脸颊开始发烧。他张开双手,捧住她的脸,低下头,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无奈道:“我怎么就是拿你没有办法呢?”“好了,好了,你四处留情也有我的问题在,我……我会顺着你的心意,妥善解决的。”季无艳垂下眼,“想要一同去西北的何止王问之一人。”华裳笑吟吟问:“你怕了?”季无艳明知道她这是激将法,也不得不跳进去。“我会怕?”他挑眉一笑,面容更加美貌,他伸出手,两指并拢遥遥指向华裳的心口。“我自是有信心成为你心中的唯一。”“若是没有这个自信,我也不会放下所有追在你的身后。”他自信的样子格外迷人。华裳微笑不语。第二日一早,华裳就依着季无艳给的地址,前往一座名为“一寸天”的别庄。庄外的大门上有一副别致的对联——欲往花中行乐,欲往月中求眠,不羡神仙处。不求朝堂权势,不求人间富贵,只做有情人。朱红笔墨刺得华裳眼睛发疼。她敲了敲门,一个小童子打开了门。华裳恭敬问:“请问主人在家吗?”童子点头:“在。”“我可否求见?”童子:“那你叫什么?”“华裳。”童子双手捂住了嘴,眼睛瞪得大大的。华裳失笑:“你听说过我的名字?”童子用力点了点头,“主人说了,若是名为华裳的女子前来,就放她进来。”华裳:“那就是我了。”她脚步轻快地钻进了门里。童子本来还想要说什么的,见她都挤进来了,也只能作罢。他小声道:“你可千万别惹主人生气,主人最近身体不好。”“身体不好?”童子用力点头:“嗯,主人总是在睡觉。”华裳跟在童子身后,走向府中后花园。花园里有一座草亭,草亭四周垂着草帘。亭子里放着一张长榻,长榻上正卧着一个身着浅灰鹤氅的男人,男人躺在长榻上,宛若玉山之将崩,雪岭横陈。他闭目躺在长榻上,人都来了,他还未醒。华裳蹙眉。这人也太不谨慎了吧?华裳放轻脚步上前,回头,却发现童子已经偷偷跑掉了。她无奈摇头。华裳又上前几步,唤他:“王问之?”他还是未醒。这也太能睡了。华裳蹲下身,却发现他垂下长榻的手指上正拈着一片红叶。红叶刚好飞落。华裳伸手,接住了。她看着那片红叶,叶上题着她看不懂的诗。华裳站起身,抬脚踹了一下他的长榻,“喂!”长榻震动一下,他却仍没有醒来。华裳蹙眉,她直接伸手想要试探他的鼻息,她的手还没有伸到他的鼻前,就被拦下了。王问之闭着眼睛,哑声道:“朋友,你这样不好吧?男女授受不亲,你却这样随随便便来摸我。”华裳冷笑:“你真脸大,谁来摸你了,快起来了,太阳都晒屁股了。”王问之仍旧闭着眼睛,“有失礼数。”“王问之,别给我装傻,快睁开眼,好好看看我是谁。”王问之冷淡道:“我睁开眼,还是闭着眼,没有什么区别,天下所有的事情都在我的心中。”这人不当太师之后,怎么反而自大起来了?华裳抱着胳膊,上上下下打量他。王问之:“你来此地是要做什么?”“应该说的是,你等我来此是要做什么?别否认啊,你的童子把什么都说了。”“我并没有否认,只是深感歉疚。”王问之徐徐道:“抱歉,我怕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