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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像他这种迂腐的读书人,仕途孝道摆在第一位,传宗接代则是第二位,媳妇儿永远次之。”“哦。”“他身子骨也不好,太瘦了,我琢磨着很可能跟他爹娘一样活不长。”“哦……”少年突然嘴碎得很,抠抠自己的后脑勺:“小爷告诉你,这世上大部分的男人都是这种德性。但也不乏好男人,你别一棵树上吊死了。”苗小柔被他说得莫名其妙,不由也抽抽嘴角:“我没说我要吊死在他这棵歪脖子树上啊。嘶……你说的好男人,除了我老爹,还找得出来第二个?”他一拍胸脯:“有啊,我就是。”苗小柔一脚踹他屁股上,无情将他踹下床去,毫不掩饰她的嘲笑:“你怕不是猪油吃多,糊了脑子。”白睢捂着屁股,很是委屈:“爷爷费了心思开导你,好心被当驴肝肺,懒得理你。”说着就想走,不想再看到她惹气受。方才走出几步,却又听她在背后慵懒地嚷嚷:“哎呀好饿啊,给我弄点儿吃的来。”哼!他转回身:“叫声爷爷先。”苗小柔只管往床上一躺,盖上被子,舒服地缩成一小团:“乖孙听话,给奶奶弄碗面填肚子就好,明天我给你做好吃的。”白睢:“……”还是你厉害。——郭放今日得了大大的好处,只等明日早朝小皇帝下旨,将大权转交他手。日后想要铲除方同之之类的老顽固,只不过看他想与不想。“咳咳……咳咳……”此刻他却头有些痛,这份儿欣喜不禁因此淡了些许。从今早起,他隐约觉得骨头居然也不中用了。从皇城门口走至议事厅,就这么一段路,竟然觉得腿部疲乏,冒出了停下来歇一歇的念头。不对劲。他还没有到蹒跚举步的年纪,怎么会体力下降如此之快。正困惑中,门外来报,说是郑旭有话要说。郑旭得令进了屋,还未禀报,便听丞相问话:“谢怀安找到了?”郑旭摇摇头:“人间蒸发了似的,哪里都找不见。倒是他原本住的屋子竟多了一封信,属下带来了,请丞相过目。”信封上谢着“郭丞相亲启”几个字。郭放接过来,打开瞅了瞅,见果然是谢怀安的字。信中不过两句话——奇耻大辱,来日必报。杀女之仇,不共戴天。“咳咳咳……痴人说梦!”嘴上虽未当一回事,可谢怀安在眼皮子底下失踪,又悄然送信一封这件事,已抢夺了他的注意力,让他背后发凉。对手原来还有些手段,他果然得抓紧时间了。“你看看。”郑旭捧了信过来,看罢,惊讶了:“大人,这帮文人不简单啊。”放下信,又道,“不过属下还有一件更急迫的事,想禀报丞相。”“说。”“属下今日偶遇一个老乡,他是位江湖游医,听得属下在您这里做长史,便希望借属下在您这里某个缺,看看太医院有没有机会进。属下晓得他有些本事,又见请了多位大夫大人您都不见好,便斗胆将您的病症跟他说了。那老乡最后竟得出个结论,说您这也有可能是中了毒。”郭放脸部骤然一僵,被一口怒气激得狠狠咳嗽,面色森森然,咳了半晌,砰然拍桌:“把他给本相找来!速去!”果然有蹊跷,他正值壮年,不可能与病纠缠。——白睢着人给她奶奶送了一碗面来,小菜却弄了七八碟,不怕她吃不到合口的。他自己也让御膳房下的面,这会儿热腾腾的面放在他面前,他却干坐着没得吃。苗小柔早就饿坏了,几口下去吃了半碗,丝毫矜持也不讲,鼓着腮帮子问:“吃啊,你怎么不吃?”白睢晃晃他包着白纱布的爪子,还在生气中:“这让爷爷怎么吃?”右手受伤了?苗小柔咽了嘴里的面条,继续吃着,说话含糊不清:“怎么弄的?又去逗你儿子,被你儿子咬了?”“你说的儿子是盆里那几只王八吗?”“不然呢?”白睢翻着白眼呵呵笑:“嗯,被只母王八咬了,现在母王八坐在我对面呼啦呼啦吃面条,吃面的声音隔三个房间都听得见。”面对诽谤,苗小柔差点儿噎死,一筷子敲他头上:“奶奶如此疼爱乖孙,几时咬你了。”“发疯的时候。”这个……“要不要小爷解开纱布对比对比牙印?”苗小柔不说话了,埋头吃面——她竟然把白睢咬了?不怪她呀……她也是受害者呀——呼啦呼啦吃完面,吸面的声音不小反大。白睢:“……”一脸嫌弃。她几口吃完了面,不怕烫似的,小菜也没吃几口,便把他那一碗端过来,夹起一筷子面,放到嘴边轻轻吹凉。白睢:“……我这碗也抢,你是猪吗?”话刚说完,被她吹凉的面条却送到了他嘴边。他奶奶一副不情不愿,又不得不对此负责,非常不甘愿的样子:“吃啊!再不吃要坨了。”他木纳的将那口面包进嘴里。苗小柔又夹了一筷子,一面吹凉,一面抱怨:“麻烦死了,你个讨债鬼——张嘴。”啊——他眯着眼睛又吃了一口。这面好香,这面怎么会这么香?被奶奶温柔吹过的面,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面!心情突然雷雨变晴天——机智如他,好像找到了挤走林恒的办法。作者有话要说: 白睢:“办法太简单,装可怜,挤眼泪,白莲花三十六计了解一下。”苗小柔:“真的,你一个人把霸道总裁和小白莲演完算了。”——我的男主,永远在抢女主的戏。女主很可怜了,你们要多爱她一点~第40章苗小柔躺在床上想一个问题想了很久。她在琢磨,这个“疯子”到底要怎么装才像一点。根据白睢昨天的描述,她的当时状态貌似是前言不搭后语,认错人,凭空对话,行为怪异。昨天晚上三岁特意叮嘱过她,今天记得装装疯。现如今三岁上朝去了,这装疯的重任就落在了她一个人的肩膀上。自己素来行为持重,只在亲人面前稍稍露出小性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装疯卖傻着实有些难度。在唱戏上,她不得不服白睢,装个孙子演条狗的信手拈来,连她这个一起长大的都快看不出来他白睢的本来面目了。正迷茫中,有宫女轻手轻脚进来看她醒了没有。人人都以为她疯了,好奇着呢,悄悄来看她疯成啥样儿了。被赶鸭子上架,不得不硬着头皮上戏台了。苗小柔只好从床上坐起来,眼神保持空洞,嘴里开始背起她的算账口诀。“一归如一进,见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