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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一双人……”江淮品着这句话,也觉得回味无穷,笑道:“没想到阿桓你小小年纪,但是个‘情痴’,可惜我没有meimei,否则必要嫁给你。”想了想,又叹道:“你说的是,我是庶子出身。自幼就知道,自己天生就不能和嫡子比。即使再优秀,别人一旦提起,也得说一句,可惜是庶出。别的时候还罢了,到了议婚的时候,也多半只能求娶庶女。”顾桓一听,也是心有戚戚地点点头,叹道:“世人重嫡而轻庶,可若是男子不纳妾,又哪来的庶出!”江淮一愣,叹息道:“原来阿桓你是这样通透的人!不过我们这样的身份,将来纳妾之事,自可自己做主,就是不纳,也没有什么关系。但越王不一样,即使不要侍寝宫女,侧妃还是要立的。”顾桓想到韶州萧氏,也是有些叹息。不知是为越王,还是为未来的冼王妃。如今越王只是藩王,若将来一旦登基,冼王妃面临的,就何止一个萧侧妃,而是三宫六院!少年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心越像野草一样蔓延,不知道延伸到哪里去了。江淮没有meimei,有一个人却是有的。四月,韶州府迎恩门码头,意外地来了一个远客。顾桓接到传信的时候,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平郡王世子陈煦,他怎么千里迢迢跑到韶州来了?难道也是和冼明臻一样,来相妹夫?虽然知道自己是在胡思乱想,顾桓的心却抑制不住地怦怦直跳。他带着高石、点墨等人,早早等候在码头上,遥望着天水相接的武江,远远见到高高的大船由远而近。顾桓不由得站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向左右问道:“我这身衣服如何?”高石和点墨莫名其妙地互视一眼。点墨眼珠转了转,笑道:“这是广州织造府新出的茧绸,穿在公子身上,自然是得体极了。”顾桓才微微松了口气。这是一件银白色的长衫,上头绣着木棉花喜鹊登枝,正是经典的粤绣针法。顾桓本来就长得颇为俊秀,穿着这样一身喜庆的衣衫,更显得长身玉立、朝气蓬勃。终于,视野可及的大船越来越近,顺流而下,转眼就到了眼前。陈煦站在高高的船头上,手握折扇、指点江山,侧身对身旁的人说着什么。身侧的,却是一个带着围帽的女子,身姿窈窕,腰若扶柳,一身天蓝色的缭绫长裙衣袂翩跹、随风飘扬、飘飘欲仙。顾桓忍不住往前踏了一步,虽然看不见脸,但他却莫名地笃定,那是康平郡主陈昭!她怎么会在这里?京中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一时间,顾桓忍不住思虑万千。过了一会儿,船靠岸了。顾桓连忙带着人迎了上去,将陈煦接了下船。却听陈煦介绍:“这是舍妹,与我一同南下。”顾桓连忙命人将马车驶来,请郡主让马车。他虽然目不斜视,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向陈昭望去。几年不见,十四岁的陈昭已经是大姑娘了!第47章好逑平郡王府是宗室,平郡王的父亲平亲王是先帝嫡亲的弟弟,于先帝有救驾之功,先帝舍不得幼弟,因而留在京中没有就藩。如今许多同辈的藩王都已经远离权利中心,而平郡王却一直是京中权贵中的佼佼者。平郡王世子也是京中权贵子弟的核心,他的五柳马场就是汇集京中权贵子弟的地方。因此,想和平郡王府联姻的人不知凡几。当年顾梅与陈煦的婚事,是顾梅的父亲,先定国公在世时定下的。定国公府作为世袭罔替的国公府,顾梅是嫡长女,配陈煦是可以的。如今小郡主陈昭到了婚配之龄,许多人都动了心思。娶了陈昭,既可和宗室联姻,又不用和驸马一般,失去实权,实在是一举多得。陈煦和陈昭到了韶州,不仅顾桓觉得诧异,就是越王陈易也诧异不已。按说陈煦和陈易也是同族近亲兄弟,但是皇室的兄弟,就是亲兄弟,感情也多寥寥。平郡王府一系和王皇后一系也没有太多来往。因此陈煦婉拒了越王的盛情邀请,住在了顾桓的宅子里。顾行的母亲金氏亲自带人引着郡主进了主院旁一个小巧的院子中,这是顾桓一早命人准备的院子,收拾得精巧别致,却从来没有住过人。走进院门便是曲折游廊,小巧的鹅卵石铺成蜿蜿蜒蜒的甬路。院墙上开满了五彩缤纷的蔷薇、杜鹃,花香扑鼻而来。花荫下,还搭着一个小巧的秋千架。几棵果树错落有致,挡住了屋舍,倒有几分“曲径通幽”之感。绕过小树林,入目是两三间小巧的精舍,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窗上嵌着七彩玻璃窗,屋内宽敞明亮,墙上挂着几幅名画,陈昭淡淡地打量了一翻,走到一副前,说道:“原来这幅画在这里。”声音清脆悦耳,如玉石相击。金氏不明所以,顾桓的大丫鬟莲萼却行了一礼,恭敬地说:“回禀郡主,这是我们三公子从京中带来的。”却不知为何没有挂在自己的书房,而是挂在了这间没有人居住的院子里。陈昭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屋内干净整洁,一看就是日日有人打扫的。透过明净的窗户,可以看到后院种着大株的梨树和芭蕉。此时梨花已谢,芭蕉却是青翠欲滴。这样的清雅的院子,即使是的郡王府的下仆,也挑不出错来。心中对定国公府这位庶出的三公子评价却是高了几分。前院花厅里,顾桓在广玉兰花丛里的石桌上摆了几道小菜、一壶清酒,和陈煦一起花间小酌。“我出京前,你大哥还特意嘱托我顺道探望你,如今看来,你过得极好!”陈煦摇了摇手中清冽的白酒,一股淡淡的鼓香溢出,正是岭南闻名的九江双蒸白酒。“入乡随俗、随遇而安,殿下尚且如此,何况我呢。”顾桓抬起酒杯,敬了陈煦一杯,才问候起京中众人。陈煦一一答了,然后才笑道:“听闻不久前岭南冼氏的公子来韶州相妹夫了?我此行,倒是与他目标相同!”顾桓心中一动,感觉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握着酒杯的手轻轻颤抖,觉得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穿了。虽知是痴心妄想,可万一成真了呢?却听陈煦笑道:“陛下有意为舍妹和粤海将军邬蒙之长子邬逢春赐婚,你也去过广州,可曾见过这邬逢春?”陈煦的话如一道响雷在顾桓耳边响起,险些握不住手中的酒杯,只觉得那心如同乐昌峡的九转十八弯一般,从云霄跌落深谷,酸甜苦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