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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我不该无理取闹,我不该不相信你,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不理我……”见她终于愿意理他,许袂差点没激动到哭。他真的怕了。姚木青没说话,目光落在他身上,像是在打量什么。许袂下意识就站直了身体,有种被等待宣判死刑的绝望感。电梯在这时候开了,姚木青收回目光,越过他,出了电梯。许袂想伸手抓她的手,只抓到一片衣角。心都凉了半截。求死缓!!!一脸悲意地出了电梯,许袂站在走廊上,看着她拿出钥匙开门,钥匙扭动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清晰可闻,他就这么直愣愣看着她头也不回进门,终于在她快要关门的时候,回过神来一下冲过去拽住门。姚木青早有准备,听见脚步声的时候就缓了关门速度,没有压到他的手。两人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姚木青看了眼他的抓着门沿的手,淡声道:“放开。”许袂猛摇头,“不放。”随着晃头的频率,刘海耷下来刺到了眼睛,他没敢伸手去撩,死死扒着门,拼命眨眼,想把头发眨开。可越眨头发尖刺的越狠,没一会儿眼睛就红了。姚木青在心里叹了口气,伸手帮他把刘海撩开,松开门把上的手,转身进了屋。许袂连忙趁此机会蹿了进去。姚木青把榴莲放在桌上,脱掉外面的外套,进屋换了身居家服。门一开,出来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耸拉着脑袋蹲在她屋外,见她出来,讨好的笑了笑。这个表情,她不由就想起小时候那次,许袂被她骂了,自己关在家里不理她,在门后吼着要和她冷战,结果自己冷了没两天,一大早又屁颠颠跑到她房间门口蹲着,见她出来连忙捧着自己最新的玩具哄她,让她别生气了。每次回忆起来,她都又笑又气。如今场景重现,只是当年那个还没他高,整天耀武扬威的小屁狗崽子已经彻底长大。许袂大着胆子伸手,在姚木青的注视下,轻轻拽住了她衣摆,摇了摇。“青青……我知道错了,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我,我害怕。“你先起来,”姚木青见不得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就会心软,“蹲着像什么样子。”“你答应我不会不理我,我就起来。”许袂仰头看她,眼睛还有点红。“还威胁上了?”姚木青说。许袂摇头,在她的注视下,又摇摇。他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一不理他,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要是放开她,她转头又不理他了他该怎么办呐。见他就是不起来,高大的身体缩成一团,耍赖,非常明显的耍赖。往回倒个十几年,他这会儿蹲着的样子就跟耍赖不想走路的小时候一模一样。蹲街边儿,不哭不闹,就双眼直勾勾盯着你。没玩够,不想回家。累,不想走路,要休息要背背。他从小各种耍赖的样子姚木青都看过,现在他什么话都没说,她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从认识那天开始,十多年了,她是第一次对他冷脸,避而不见。那种惊慌和不适,从在楼下见到他魂不守舍的瞬间,她就发现了。早就心软了,不然也不会回家,不会故意给他扒门的机会,不会见他又害怕又鼓起勇气揪她衣角的时候,心一抽抽的疼。吓到他了。“我答应你,你先起来。”姚木青伸手去拉他。她的主动,让许袂又惊又喜。“我以为你今天不会回来。”许袂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绞尽脑汁找话题。“有事就回来了。”姚木青提着榴莲往厨房走。“什么事儿啊?”许袂顺口问了句,眼睛跟着她手上的动作转悠,想起自己上一秒还想着跪榴莲,下一秒她就真提着一个大榴莲出现在他面前。他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开口。算了吧。还是算了吧。不开口了。开口能死人的。“很想吃?”姚木青突然问了句。许袂脑袋摇出了残影。“我看你一直盯着,一副恨不得吃了它的样子。”榴莲在超市被服务员开了豁口,只要掰住两边一使劲儿就开了。两人之间还残存着一种刚刚冰释前嫌的微妙气氛,许袂这次真被她冷出后遗症了,搁在以前,他现在已经扑她身上搂着亲亲抱抱,现在却紧张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果rou分出来后,姚木青转身去碗柜里拿水果盘,许袂局促地站在一旁。垂头丧气。“你朋友路锦……”抢在她之前抄起果盘,都没注意听她说了什么,许袂紧张地问,“放哪儿?放冰箱吗?我去放。”姚木青瞪了会儿眼,点点头。许袂几个大跨步把用保鲜膜封好的果盘放进了冰箱里。“我刚说的话你听见没?”姚木青靠在厨房门栏上,看着他问。刚刚?刚刚你有说话吗???许袂一脸茫然。两人对视了会儿,姚木青轻声道:“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看着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真吓着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被冷了几天,愣是吓成了鹌鹑。“我怕你不理我。”许袂说这话的时候,双眼盯着自己脚尖,动了动。姚木青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当时是真的气,气这狗东西拧着筋犯浑撒气,如今看他说句话都要在嘴边儿溜三遍才敢出口的样子,那股气早就烟消云散了。像条可怜巴巴的落水狗,往日威风凛凛的毛发贴在身上,整个人都缩了一圈,嚣张褪去,可怜的很。“对不起,”姚木青走到他面前,伸手在他脑袋上拍了拍,“我不该不接你电话,也不该不理你。”这句话,这个动作,就像一个和好的信号,向许袂发射过去。他愣了两秒,无精打采的狗脸顿时笑成了向阳花,嗷呜一声长臂一伸一捞,把人往怀里一带。“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脑袋埋在她发间蹭着,他连忙抓紧认错机会,“我不该犯浑不该觉得你和那条臭野狗有什么,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青青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那样了。”姚木青想起许袂那天那个眼神,迟疑的双手缓慢地落在他后背,抓紧了他的衣服。是她自己看不清,以为许袂在她面前是什么样子,他性格就是那个样子。是她自己忘了,许袂从来就不是一个好性子的人,小时候一言不合就和别人打成一团的事也不止发生了一次。他长大了,是他在她面前太过柔软,才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