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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自恋,方遥不信。“因为我自身的缘故,我的父母,他们一起苛刻的要求我,要做一个好孩子。”,他皱眉想了想,然后很艰难地说,“你懂吧?就是那种光说出去就很值得骄傲的好。”方遥缓缓点头,“方便炫耀?”程易轲看了她一眼,然后两人同时默契的笑,这世上的人千千万,遇见合适的结婚对象,遇见合适的性伴侣,遇见一个自己喜欢的工作岗位,这些都不稀奇。稀奇的是,那个懂得自己的人。这比见了鬼,还要不可思议。愚昧之极的人类呢,把这种奇遇称之为爱情。看到他的哑然,方遥心中似乎是有了几分数,她笑一下,“我父母以前也是这样,希望我能做个好孩子,什么都好,反正我这人也没什么主见,没什么欲望,我就拼命学习呗,拼命考试呗,最后好不容易做了他们眼中的好女儿,可是我现在才发现,天下人都高兴了,我不高兴。”她露出一个可笑的表情,“你说这世上的事儿怪不怪?”程易轲沉默了一会儿,褐色的眸子里似乎藏了很多秘密,不为人道的那种。然后他像往日那样耸肩微笑了一下,看似云淡风轻地问,“所以,你也不高兴。”方遥点点头,“但是,我没有办法。”“我就是你的办法。”,服务生把他的车开过来,他接过车钥匙,站在车的另一边。这话说的真对,就好像范柳原附在白流苏耳边的那句又动容,又有几分引诱的话,“你是医我的药。”☆、29寒风里的他带着一丝罕见的温暖,此刻的他,在方遥眼里,又变成了那个站在阶梯教室发言的程易轲。回忆可真是敏感,任何一个相似的或者完全不同的场景,即使分崩离析,即使支离破碎,在一定场合下,仍然能够在人的脑海里留下最美的一帧。方遥低头背着手,不知道怎么,突然把他的西服脱下,挂在自己的胳膊上。“我承受不起。”,方遥眼神空空茫茫,或许曾经想要接近程易轲的小女孩已经彻底死去。如今的她,胆小如鼠的她,只想逃到没有程易轲的地方。程易轲的声音从车身另一侧飘来,极不现实,却又板上钉钉,“在一段关系里,我天生的喜欢占上风,我喜欢赢的感觉,所以,一旦我在下风了,我会疯狂地坐立难安,我一定要把这段关系扭转过来。”程易轲诚如说。方遥不知道他是在为过去的一走了之,解释,或是道歉,又或是他的苦衷。她很干脆地笑了笑,手指交叉一下,又很快松开,她无所谓。其实,两个人的关系并不像打拳皇那样,彼此的血槽都清楚的放在眼前对比,当你动心之后,自然而然的认为自己占了下风。上了心的那个,永远赢不了。程易轲的眼神晃了晃,张开的嘴,又合上,他原本想说,“但是,在你面前,我永远站不了上风。”“我也是,我不喜欢输的感觉,以前念书的时候我就是这样,可能我赢惯了,想考年级前五十,我就不会允许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后五十的行列里,所以一旦自己有输了,我会发慌。”,方遥眨了眨眼,“被人控制的感觉,就像是成绩掉到年级三十名开外那样的不自在。程易轲自嘲地低头笑一下,“我倒觉得我和你挺像的。”方遥偏过头问他,“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相似的人用来经历,互补的人用来相爱。”“我从来不相信那些话,那些听起来像是金科玉律的东西,你怎么知道它不带有主观臆想,我只相信我自己。”方遥摇头叹道,“你很奇怪,有时候我觉得你很理智,有时候我又觉得你很任性。”程易轲赞同道,“那得看我面前的认识谁。”他看到了方遥在夜色下的浅笑,几次欲言又止,绕过车子,轻轻握住了方遥的手,竟是那样的冰凉。程易轲原以为握住了她的手,就能找到一些恋人之间应该有的气氛,可是他竟发现找不到话题继续下去,只好干笑了一声,说:“你,你很冷?”那只被他握住的手,一时间几乎不能动弹,就像是一双手常在刺骨冷风里前进,从不感到冷,现在突然有一个跨过千难万险走到她身边,握住。原来是这样的温暖,原来两个人是要比一个人的时候,温暖千倍万倍。方遥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眼睛里有雾气闪过,她想记住这个时候,方遥抬头看他,心中告诉自己,现在的她很幸福。接踵而来的,是一股暖和的热流在她手心里迅速流淌开来,手已经被冻僵,那股热气来的恰到好处。这一次,她没有挣脱,也没有说他的不是,就这么走一路,也是不错的。反正,她又不吃亏。“就算我很冷,我也不能承认。”,方遥俏皮地说。“为什么?”,他的睫毛在路灯的照耀下颤动着,方遥看地入神,这个人,还真是好看。“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我如果说我冷,这跟耍流氓有什么分别?”程易轲被她逗乐了,方遥的确是个有趣的人,这和徒有美艳外表的都市女子,大不相同。“偶尔耍下流氓,也是不错的。”,他正儿八经地说道。方遥凝神看他,只见他眸间温柔肆意,像是水井中的月,温暖明亮的快要把她融化。此刻的方遥不得不承认,她比任何人都需要爱情,以前那些说着自己也可以过完一生的话,不过是个幌子,不过是为了逃避现代婚姻关系,用来骗人骗己的话罢了。她已深陷温情,难以自拔。程易轲又接着说,“我说过,那得看面对谁。”我的一切情绪都来自于,眼前的这个人是谁。方遥把胳膊上的西服拿下来,递给他,“你的,谢谢。”程易轲沉思半晌,才接过,低声笑了笑,“幸会,今晚的你很漂亮。”方遥勉强挤出一个笑,“再见。”转身,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哭。程易轲点头,没有强行要求送她。街道空阔而寂寥,风吹得她脸上有些痒,她走到附近的地铁站,方遥运气好,正好赶上最后一班地铁。她感觉脸上一阵烫意,贴手抚上,耳根子后红了一大块,她只得祈祷程易轲没有看见她的这幅狼狈样子。方遥回到家后,望了望被他牵过的手,心里的小鹿像是被人生生灌醉,一点力气也没有。躺在沙发上,看着正对自己的厨房推拉玻璃门,她一瞬间惊恐的起身,衣服都不脱就冲到卫生间,对着镜子的那一瞬间,她想死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