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攥成拳的手才缓慢地松懈下来。等到放松清醒下来之后,方遥浑身瘫软,她感到一阵巨大的无力和绝望在吞噬着她,她明明知道所有秘密和惨白的真相,可是她却不能为那些人说什么,做什么。她只能像一个没用的逃兵一样,临阵脱逃,一败涂地。颤抖着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她要打电话,要跟人说话,程易轲的手机没人接。她这才记起程易轲去新加坡一个电视节参加文化峰会。此时,路口的一阵风朝她涌来,脸上的泪水走了一波,又来一阵,没完没了。好像所有裹挟着暗黑的尘埃都朝她涌来,她躲之不及,没有半点亮光的缝隙让她钻。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她好像摸到一个什么细长的硬物,她的思绪像是被一个人打了一个响指一样,她记起来了,原来那个录音笔一直是打开的状态,她迟缓地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上的绿点依旧在闪烁着。长久的吹风让她喉咙干涩,好像覆上了一层细细的黄沙,她一只手撑着腰,一只手扶着路边的树干,弯下身子,用力地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只剩满腹的恶心。上了巴士后,方遥找到一个后座靠窗的位儿,把车窗大开,被黄沙吹的满面黄瘦样也无所谓,她现在需要发泄,坐在前面几排的两个大妈扭过头莫名地看了方遥一眼,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互相在耳边说些什么,大约就是议论这个女孩子背后或许经历了什么。以谈论别人的生活,或者编撰别人的生活,是这个小镇人民最大的快乐。碎发被风吹得到处乱飞,她也不去管,打开手机,按亮了又按灭,没有一个人给她发来任何消息。那个人也没有,方遥心里有些失落,白亮晃眼的手机屏幕照在她眼睛,刺痛她的眸子,她忍不住闭了闭眼,再睁眼的时候,脸孔上平白无故多了两行清泪。方遥抬起手背抹去,她忽而笑了,她到底是为什么而哭?她高中时候最喜欢的女作家,说过一句话:“我们最怕的不是身处的环境怎样,遇见的人多可耻,而是久而久之,我们已经无法把自己和他们界定开了。”她现在,和这个小镇里浑浑噩噩的大多数又有什么分别,林小露哭着的肿泡眼如坠落的星光,无望地看着她,或者说,在祈求。眼眸放下由抬起,终于眸光一亮,她似乎做出了决定。打通老吴的电话,那人是在帝都从事某自媒体的资深人士,前几年特别有名的几宗社会新闻案件就是出自他之手,背后的策划和推广,还有恰是时机的舆论导向,都使案件里的当事人得到了相当金额的资助和社会援助。方遥信得过他,此人在x院念书时,便就是人品作风极为正派的学霸代表,毕业之后放弃省台的编导工作,而是自立门户,从事自媒体此类的工作。接到方遥电话的时候,老吴正准备登机去新加坡度假,听到方遥说完之后,老吴霎时间愣了,“方遥,这不会是你新编剧的法制宣传片?”“大哥,我现在这个地方快要窒息了,如果我不是想活命,压根不会告诉你,这大大小小也算是台里的机密。”“冲你这句话,这忙我帮定了,你把素材发给我。”挂了电话之后,方遥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舒服,身上的疲意也走了一大成。还有一站就到市中心,正恰巧碰到火车挡道,警笛“滴滴滴”在前面叫着,下班的人们骑着车停在火车道口前,所有人都在等待。方遥往窗外望去,在不远处的沙坑边上,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男孩抱着一条流浪狗,满脸天真无邪地冲着坐在沙坑里的小女孩,肆无忌惮地欢笑着。他们嘴里传来的笑声,发出的声音,才是人间里最天真,最干净的天籁。最起码,比那些道貌岸然的成年人,看起来高贵的上等人要干净一百倍。次日早上刚起来,方遥就被程远轲的电话吵醒,方遥从枕头下摸到硬邦邦的手机,在半黑不白的房间里接通了。程远轲声音焦灼,“方遥方遥,你在哪?”方遥眼睛都懒得睁开,“宿舍。”“我过来找你,你快点下来,还有今天八点上班你不是不知道吧?你为什么没来?”方遥翻了个身,声音却还是那样懒洋洋的,“我可能以后都不会去了。”“算你还明白,你哪根筋搭错了?现在门户网站和微博上都爆了,你知道那些人说的有多难听吗?说我们只做假新闻,只做取悦别人的新闻。”方遥反笑,语气微讽,“不是吗?”程远轲静默良久,最后无奈开口,“你不要这么愤青好不好?你多大了,你做任何事情之前应该和大家商量一下,你太莽撞了。”她冷淡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可闻的冷笑,“商量?我能和谁商量?程远轲,你见过一个人最绝望时候的样子吗?她明知道你也帮不了她什么,可还是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水草那样,紧紧不放。她明明知道你很渺小,你不能帮她逃离那里,却还是要哪样死死地抓住你,因为她拼命地想活。”程远轲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的鼻音很重,似乎在哽咽。两人都默默无言,程远轲首先打破这吓死人的静谧,在这场比拼里,方遥赢了,赢得光明正大,他轻笑一声,语调沉缓,“好,方遥,去做吧,你是对的。”☆、45在去见部长之前,方遥特地在镜子前重新捯饬了一番,就跟以前古代菜市场前问斩的时候,总要让犯人吃饱饭,到了阴曹地府别做饿死鬼就好。方遥打了两层粉底,脸就跟白墙一样惨白,眉毛画的夸张,飞扬跋扈的样子,嘴唇上涂着最鲜艳的红,把长发高高的扎起,露出饱满洁白的额头,一股要去诀别的气势。走到行政处办公楼前,方遥是忐忑的,空气一度沉默了下来,冥冥之中空气中有个声音在告诉她,方遥,你的人生将会天翻地覆。深深咽了咽口水,嗓子眼干燥无比,又痒又疼。敲了敲门,部长办公室里传来一声低稳的“请进”,推开门,看见黑色高档皮沙发,部长站在青花瓷式样的盆栽前,端着茶杯喝了几口茶,抬头谨慎地打量着她。“部长,您好,我是新闻部的记者。”部长歪着眉毛继续带着距离感的看她,一句话没说,嘴角忽然挂起了鄙夷的笑,“好吧,有什么事,你让你们部的主任来找我,我现在很忙。”,说完这句话,他又低头悠闲地喝了一口茶,似乎是龙井,总之很香的味道,可是此时闻在方遥鼻子里,却只想呕吐,立在门口单薄的方遥,嘲讽地笑了一下,眼神不屑地打量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