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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二哥帮了她这么多忙,还忍受兰夫人的冷落一下午,她连陪他去套个兔子都不愿意……这样一想,江月儿更愧疚了,忙道:“我可没说我害怕,上个山而已,要是那么容易就碰到毒蛇,那其他人怎么还活得好好的?”严小二还犹豫,江月儿又笑道:“在望江村窝了好些天,我早就巴不得上山了。严二哥,你明天就带我去呗。”严小二被她一求,求得骨头都酥了,一口打下包票:“放心吧,月meimei,有我在,你肯定会玩得高高兴兴的。”趁江月儿挑了帘子看外头的风景,严小二火速扭头,冲杜衍得意地挑了下眉毛。杜衍:“……”不要跟莽夫一般计较!天公作美,第二天是个极好的晴天,就连肆虐了这么多天的秋老虎都稍敛了锋头,凉风吹来,天气不冷不热,舒服极了。江月儿一早换上方便外出的松江布短衣,还拿块花手帕包了头,挎着篮子,兴致勃勃地招呼严小二:“严二哥,你快着些,一会儿太阳起来肯定热。”严小二准备的也就是一副弓箭,一些绳索挂在身上,笑呵呵地跟她并排出了门:“唉,我就来。月meimei,我来帮你提篮子吧。”两个人都特别默契地“忘记”了在旁边不知道是在乱划拉,还是在打拳锻炼的杜衍。杜衍下意识地撵了两步,见两人头也不回,有说有笑地出了门,气得一甩头:“也不知道美什么美,不就是去个林子?我一个人在家,还清净些呢!”俩人一走也不打拳了,跑书房里胡乱翻了两本书,觉得今天的字好像都个个长着翅膀在他面前飞来飞去,就是不肯安安稳稳地呆在纸上让他看,不由气闷地一摔书:“凭什么他们两个玩,我还要看书了?天气这么热,该散散步去再看书。”前头的那两个一出门就把屋里的那个抛到脑袋后头去了。严小二虽说也是杨柳县土生土长的孩子,可他只在程夫子那念了两年书勉强不是个睁眼瞎而已,等他的武术稍有小成,便跟他哥一样,被老爹拎着上了船。天南海北的,他很是去了些地方。江月儿有心补偿他,而且听他说话确实长见识。便听他在路上随意胡侃这些年的经历,说到精彩处还又是拍巴掌又是惊呼的,十分捧场。严小二兴致就越发高了:“……月meimei,我跟你说。我是一出门才知道本朝有多大,有一回我跟着我爹的兄弟一直到了北边的乌苏里江,你知道吧?”江月儿摇头:“不知道——哎,严二哥你看!”她忽然用手指着一个地方小声叫了起来。严小二手搭个凉棚,猫下腰来,赶紧作个噤声的动作:“是只兔子,咱们今晚有兔子rou吃了!”“兔子?”江月儿配合着他猫腰,也小声问:“是白的吗?”严小二取下了弓箭,点点头,呼吸又放轻了些。“哎,别弄伤了它可以吗?。”江月儿赶紧道:“我昨天还跟兰夫人说,有机会也给她找对兔子让她养,这兔子不是正好吗?”地是昨天跟兰夫人说起梅夫子每天教她们些什么时,跟她说过,程夫子收的一个学生家里养了不少兔子,就给程夫子当年礼送了些过来。但梅夫子家里都不太喜欢这东西,嫌它又臭拉得又多,便把兔子分给每个女学生一只,让她们负责喂兔子,还要记录它们每天吃什么,吃了多少,长长了多少,长重了多少,还要每个月给她交一份总结上去。兰夫人就笑:“那你们没抗议吗?”江月儿笑道:“我觉得养兔子很好玩,就是我们班上有些女生不乐意。可谁叫夫子是夫子呢?不听话夫子可就要她退学呢。”“说退学就退学?还要记录兔子拉了什么,你们夫子如此□□,她要真这么说了,难道她们不是该抢着退学吗?”江月儿道:“可我们夫子虽然有时候有点不通人情,可她还会带着我们到处去玩哪。她们要退学了,还能像以前那样,只要夫子说一声,她们就能去山野里采集药材吗?而且,我们养兔子养到最后,还发现了一个小诀窍呢。”“什么诀窍?”“我们发现了想让兔子最快长rou的话,它吃的草和蔬菜得定个量。”“怎么定量?”兰夫人刚一问出口,又阻止她道:“好了你不要告诉我,等我找到兔子后自己试试。”有了这段对话,再加上这只兔子,下回再登兰夫人门的时候,江月儿就知道送什么礼物去了。严小二用气声说了声“好”,在地上拾起颗鸡蛋大的石头,用力一掷!前面的兔子应声而倒!但还没等江月儿跳起来欢呼,那白色的一团就先跳起来,一蹦一蹦地逃向了山林深处。“这——”江月儿大失所望。“你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回来。”严小二匆匆说了这一句,就蹿了出去。江月儿看他三两步就蹿了老远,想来追那只兔子应当不成问题,便放了心。提着篮子转悠了一圈,看见有个斜坡下面的大石头缝里似乎藏着一窝蘑菇,怕带着篮子下坡不方便,兴冲冲地把篮子放在坡上,跑过去,拿起出门前放篮子里的铁钩,准备把蘑菇钩出来。江月儿刚把铁钩放进去,感觉钩子一重,一条色彩斑斓的花蛇顺着铁钩露出了三角脑袋,它两只冷酷的小眼睛跟她对视了个正着!“啊!!!!!!”江月儿惊叫着扔了铁钩就要往山上跑!花蛇呲溜从洞里钻出来,摇着尾巴差点甩到她的脚上!江月儿连声惊叫着直跳,一个没留神,踩到一颗小石子,整个人立刻失去了平衡,惊呼着往后倒去!山脚下,杜衍抬头望了望天,还在跟自己的意志打架:“还是别去了吧,本来就不招人待见,何必凑上去更让人待见?”然而,另一个声音在心底微弱地反驳:“为什么不去?当meimei的跟个不怀好意的家伙单独上了山,我是当哥哥的,怎么能干看着不管呢?这也太不负责任了!”第三个声音冷笑一声:“呸!什么meimei哥哥的,你少自欺欺人了!”正在这时,那声惊叫响了起来!一时间什么意志不意志地,全抛在了脑后!杜衍掖起长衫,向着声音响起的方向狂奔起来!江月儿此时已经从坡下面坐了起来,喊着严小二的名字开始往上爬。她运气很好,坡上滚下来时只擦伤了些手脚,把衣服磨破了,人倒没受大难。只不过,这片坡地因为向着北面,树木稀疏,土壤经过这些天的高温炙烤早就干得不行了,她刚往上没爬两步,就滑了下来。她不甘心地又试了几次,只是山坡太陡,最长的一次只爬到了一半多点,差点又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