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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头上拍了拍。那头,郑天南复杂地望了父女俩一眼,问老镖头:“怎么回事?”老镖头简单而快速地把事情说了一遍,郑天南立刻道:“把人救出来后,绸缎不要管了,马上就走!”然而,他一说完这话,浓密的林子里一大群惊鸟冲天而起,喊杀震天!郑天南与江栋对视一眼,江栋把江月儿往后一推:“祁兄,你带着月丫儿先走。”江月儿问道:“阿爹你呢?”江栋没答,朝年轻的镖师伸出手:“把你的箭给我。”年轻的镖师一怔,见郑天南点了点头,犹豫着解了箭筒和弓箭给江栋。江栋抽出一枝箭,看也不看便射了出去,对面一个从林子里冲出来的人应声而倒!江月儿张大嘴:“阿爹好厉害!”杜衍:“……”压力突然好大。第58章但杜衍仅是一呆,看到那些散落一地的绸缎,想起之前正在做的事,赶紧爬上那辆马车,把那些覆在箱子表面的绸缎给掀了出来!被他的动作提醒,江月儿赶紧也跟上去,将剩下的绸缎都掀了下来。祁珏抓了个空,就见江月儿冲他喊:“里面还有人,快先救人!”祁珏直叫:“我的祖宗,你先跟我走好不好?”江月儿从箱子里抱出个孩子塞给他:“拿好了。”祁珏:“……”江栋连射了三四枝箭,抽空狠狠瞪江月儿一眼。听郑天南道:“把绸缎点了扔过去!”几位镖师急寻火石火绒,点燃绸缎向着那群乌合之众扔过去!此时正值秋天物燥时节,林子里枯木甚多,那几匹绸缎扔过去,砸没砸到人江月儿不知道,但马上引燃好几处黑烟。他们来的方向是西边,今日恰恰刮的西风,风催火势,浓烟倒卷着向那些人来时的方向刮去!此时再射箭已经没有了意义,江栋将箭筒弓箭背回自己身上,一左一右夹起两个孩子放到马上,自己翻身上了马:“郑兄,可以走了。”感觉到身前的女儿还在扭着身子往后瞅,气得拍她一下:“别动!走!”滚滚浓烟中,马蹄翻飞,几人冲出林子,将身后的人声越甩越远。商队自从郑天南带着人走后,就一直走得不快。待郑天南带着人冲回去,镖局的人赶紧围了上去,看见每个人手里或背或抱的孩子时,七嘴八舌地问起来。待听到年轻的镖师说这些孩子都是从那些人的箱子里搜出来时,各自分别惊呼起来:“原来那些人车子里真藏的有孩子!”消息打了个圈就传遍了整个商队。郑天南拍拍手,神情仍然很严肃地对身边另一个身形彪悍的男子道:“冯镖头,你先带着前十辆车走,我稍后就到。”又与江栋道:“江兄,你我相识多年,我也不与你客气。想请你帮个忙。”江栋却道:“若是你请我留下来倒也罢了,若是你请我先走,自不必提。”郑天南瞠目,苦笑着摇摇头:“数年不见,江兄心思依然灵敏得让我不知如何是好。”江栋道:“那就照我说的办。事情原本是我这两个孽障引来,如今迫不得以牵累你,我已愧疚得很。那些山匪货物被焚烧,必不会善罢甘休。若我真的先走了,岂非猪狗不如?”郑天南道:“那这两个孩子怎么办?你总不能让他们一道留下来吧?”江栋这才将视线投入到两个孩子身上,冷声道:“只有请郑兄为我照料一二,待我处置完那些人之后,就马上追上来。”“阿爹!”江月儿听了半天,已经听明白江栋想干什么,不由焦急万分,握住他的胳膊轻轻摇晃。江栋目光柔软片刻:“你们跟郑叔叔走,阿爹稍后就来。”江月儿还没说话,却听杜衍闷声道:“我不走。”他抬头直视着自己的养父,道:“这件事是我惹出来的,我不能一走了之。”江月儿急道:“还有我,我也,唔——”颈后突然一阵剧痛,她连挣扎都没来得及,便陷入了黑暗中。江栋收回手掌,将软倒的江月儿递给郑天南:“麻烦了。”他转身看向杜衍——这个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投注的心血比自己亲身女儿还多的孩子。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狠狠抽他几下的,但现在不是时候,只好目光冰寒地盯住他:“你说得不错,这原本是你惹的麻烦,那你想好怎么解决了吗?”杜衍一怔,江栋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入车队:“跟我来!”江栋从一个马车中找到一袋绳子,杜衍想起自己临行前配置的药物,从袖中掏出来,小跑着追上他:“阿叔,这是麻醉|剂,可以涂在箭头上。”江栋解了箭筒扔给他,一言不发地在树林间系上绳子,将他们作上伪装。他就像一个误穿了长袍的老猎人一样,熟练地打着绳结,不时还将耳朵贴上地面,只是闷头干活,并不回头看一眼。阿叔从来都没对他这样过……“阿叔。”杜衍刚开口,江栋先道:“你的问题,我们稍后再说。既然知道这是你的麻烦,知道我们想现在最需要做什么吗?”“尽可能拖住那些人,让郑镖头他们走得更远些。”杜衍道。江栋看他一眼:惹了麻烦不是一味想躲,这是个好优点,但凡事太过,优点就不一定是优点了!孩子太有担当,也是个麻烦!林中草丛开始簌簌地动,江栋示意他伏下身子,不出片刻,果然看见那群之前的人咬在他们后面追了上来!杜衍的手心冒汗:为首的那人举着一把大砍刀,双眼赤红,凶相毕露!江栋“嗖”地一箭射了出去!五里山另外一头,严小二侧耳细听:“你们听见有没有声音?”一人摇摇头:“少爷,只有鸟叫的声音。”有一人犹疑着道:“好像,是有什么声音?听上去,像是,惨叫!”他说着话,又一声惨叫从高空中传过来,这下,所有人都听见了!严小二打了下马:“都跟我去看看!”…………江月儿醒来时,身子颠簸得她五脏六腑都差点移了位,晃晃悠悠了好一会儿,她忽然想起来:她还跟她阿爹说,要跟他一起呢,现在,她是在哪?“醒了?”祁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月儿翻身坐起,才发现她现在在一辆高速行驶的马车上,她的身边除了车夫和两个昏迷中的小孩就只有祁珏一人!“我阿爹呢?”祁珏道:“你阿爹稍后就来,你先跟我往——哎你干什么?”江月儿从马车中探出身体:“还有阿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