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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隔着屏风,与杜氏道:“把屏风撤了,也让女儿出来见见她顾家叔叔吧。”杜氏有些迟疑,江栋加了一句:“都不是外人,不必太讲礼数。刚刚只看过一面,你就不想好好看看阿敬?”杜氏一想,女儿将要与阿敬定亲,的确不必太拘束了她。而且丈夫在外人面前说的话,她一向不会拆台,便叫人撤了屏风。顾敬远一眼瞟到坐在杜氏右手边的小姑娘。她穿着蜜合色玫红襕边的月华裙,半垂着脸,耷下来的眼睫恰恰覆盖住那双最有神彩的眼睛,果真十分文静,十文娴雅。见到月妹的喜悦不知何时竟消褪了一些,顾敬远微微茫然:这个姑娘,她是谁?顾敏悟却在旁边微微点头:不错,江家夫妇这两年果真好好调|教了女儿,女人家原本就不必那样厉害。后头江家夫妇和顾家夫妇都说了什么,顾敬远一个字也没听下去。他怔怔盯着江月儿的裙子: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有一刻钟了,这在以前,是绝不可能的。她变得好厉害,他都快认不出她了。正在此时,杜氏携着顾夫人的手站起来:“正好前些日子家里养的梅花开了,如今还有些没谢,我领meimei去逛逛吧。”江栋也领着顾敏悟跟上去:“京城冬天寒冷,如今还没化冻,也只有这几株梅花可看了。”几个大人走在前面,江月儿等着所有人走了才捏着帕子站起来。趁所有人都没注意,她小碎步移到不知何时也落在众人身后的顾敬远旁边,小声道:“阿敬,我快被我娘闷死了。你快想个办法来救我啊!”顾敬远看到,在这姑娘抬眼的那一瞬间,世间所有的灵彩都落到了她眼中。“啪哒”!顾敬远听见,他心里的烟花炸了一颗,不觉笑了出来。原来,她还是那个她啊!第74章顾家夫妇到下午用罢晚饭才从江宅告辞,顾敬远看得出来,顾氏夫妇对此次的拜访颇为满意。顾敏悟还跟顾夫人道:“明日你去找个官媒,看个好日子,把事情定下来吧。”这个时候,顾敏悟说的“日子”,自然只能是他们上顾家求亲的日子。早在两年前,顾敬远归家之时,两家就有了默契,江月儿是一定会嫁入顾家的。只是当年顾敏悟重病在身,不宜提及亲事,再者,江栋尊重妻子,也不愿女儿的终身在妻子不在的时候被定下,才拖延到了今日。平常顾敏悟从来不主动提这件事,顾家的其他几人心里均是有数:顾敏悟当年辩才出众,但他两年前跟江月儿交手几场,均败下阵来,要说他没一点心结,顾家人可不信。只是碍于面子,又加上江家的恩情,才不好提及。具体便表现在,江月儿每次去信到梅州时,顾家人只要一讨论江家的事,顾敏悟总会找借口不让其他人说下去。顾敬远心说:阿婶这几年管着月妹,原来还有这意外之喜。顾夫人一点意见都没有,趁顾敏悟有兴致,当即敲定求亲的各项细节,又说起江月儿,与自己女儿道:“你没事的时候多去江家找你江jiejie玩,她每天一个人在后宅,想来也无趣得紧。”顾淑芬细声应了。顾夫人心中忧虑:这个女儿刚出生不多久,家里便遇到大变,祖父母先后故去,父亲流放在外,顾夫人重病之下难以支撑,顾敏悟的祖母,也就是顾淑芬的太|祖母原本怜惜顾淑芬年幼无依,把她接去养在膝下,但顾家其他房的人恨顾敏悟这一房连累了他们,没少纵着儿孙私底下欺负她。到顾夫人身体稍微调养好些,把女儿接回来时,她已经养成了怯懦胆小的性格。顾夫人这么叮嘱顾淑芬,也是想通过她接近江月儿,看能不能对女儿的性格有所影响。没错,虽然江月儿那年在她面前把她丈夫骂得一点情面都没留,顾夫人非但不恨她,反而还很欣赏她。只是她禀性柔弱,面对凶凶的江月儿,本能有些惧怕罢了。而且顾夫人觉得,本性难移,那样张牙舞爪的小姑娘,哪是关上两年就扭得过性子的呢?顾淑芬不知其中内情,一家人说了些其他话便各自歇下。第二日早上,用罢早饭,顾敬远特别自然地跟顾淑芬道:“今日我送你去江家吧。”顾淑芬半张了嘴:“什么?”她昨晚只是随口应下母亲的话,预备过两天找个时间约母亲一道再去江家,没想过第一天去了,第二天再接着去江家。这样连续拜访,不好吧?关键是,这个哥哥从回家后不是忙于科考就是忙着给父亲侍疾,他俩其实不熟啊!顾淑芬还在发愣,顾夫人忍不住微笑:“容宝来送阿芬也好。”这个儿子,从来都是从容淡定的,刚刚说送阿芬时,那紧张的小表情,顾夫人还从来没见过。即使是为了儿子,顾夫人也愿意成全这两个小儿女。于是,半个时辰后,江家又一次迎来了顾家人的拜访。借着送meimei的理由,顾敬远总算再一次见到了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姑娘。而且这次都是小儿辈的拜访,来往的又是杜氏最喜欢最放心,从小看到大的阿敬,她只在花厅里坐了坐,便借口有事,让几个孩子自己说话去了。顾敬远就看江月儿原本还双手交叠坐得规规矩矩的,杜氏一走,她咳嗽一声,听见莲香笑眯眯地跟一个老mama道:“雷mama,我刚刚想起来,我给小姐绣的帕子上,那黄鹂鸟的眼睛怎么看怎么呆板,要不,您跟我去看看该怎么改改?”那个从江月儿进门起就跟在她身后的老mama先与江月儿道:“若是小姐没有其他吩咐,我就退下了。”江月儿视线微低,细声答句:“mama且去吧。”看mama跟莲香都离开花厅之后,荷香自觉站到了门口,她整个人马上就活了过来,双眼亮晶晶地看顾敬远:“阿敬,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顾敬远想想她刚刚的样子,也有些心疼:“阿婶还真给你找了个教养嬷嬷?”江月儿唉声叹气:“可不是?你不知道,我阿娘这两年多可怕。我除了卫老爷找我的时候能出去透透风,其他时间都被关在屋里绣嫁……绣花,绣花!”她红着脸,急忙改了未说完的那句话。顾敬远抿下唇边的笑意,问她:“那你这两年绣活做得怎么样?”说到这个,江月儿明显蔫了下来。她假作不在意地摆摆手:“你个大男人家,说什么绣活?对了,我问你,这段时间有没有新鲜事?”想来,是做得不怎么样了吧?也不知道,嫁人的那天,这丫头的嫁衣穿不穿得出手?顾敬远这一想,就刹不住了,直到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