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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撞上床边的木质床头柜一角,灯打开,光线照过来,阮绵绵惊慌的看着他额头上白皙的皮肤下,渗着一片紫色,淤血了。“哥。”她扶着他躺好。沈逾拧着眉头,伸手要去碰,被阮绵绵抓住:“别用手碰。”他也没管疼或不疼,突然无奈的笑了出来:“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啊……”阮绵绵感觉自己脸颊一热,但抵不过心底的担忧,“你别动,我去找找有什么药。”阮绵绵跑到外间,小声的在客厅的斗柜里找到药箱。沈逾见她赤脚回来,咂舌:“说过多少次,别总光着脚。”她也不说话,从药箱里翻出跌打喷雾,“我给你喷上点,你闭眼睛。”喷上药,有一点痛,阮绵绵见他拧着眉头,拿过纱布,垫在眉毛处,防止药水流到眼睛里。她紧咬着唇瓣,有些自责,“对不起。”沈逾笑了出来,笑的时候牵动额头上的伤,他抽息一声,然后又是一阵无奈。“你别动,我给你吹吹,干了再喷这个药。”她跪坐在他身侧,低下身子凑近她,在他额头处吹着气,药水遇空气,有些微凉。沈逾抬眼看她,女孩子有些急切,自责,愧疚,又难过和心疼。他有时觉得自己挺浑蛋的,明知她对自己是感情是亲情和依赖,可他却拿捏住她这样的心理把她捆绑在身边。还有比他再浑蛋的吗?沈逾闭上眼睛,觉得自己头痛的感觉袭来,比刚才撞那下,还痛。阮绵绵躺在床的一侧,沈逾在另一侧,她盖着被子,他只是搭了件衣服。次日一早,阮绵绵发觉,沈逾状态不对,她靠近他时,感觉身上热度过高,伸手一探,沈逾发烧了。秦秋发现沈逾额头上一片淤青:“呀,小逾,你额头上怎么搞的。”沈逾说:“没事,洗澡时不小心弯腰时撞的。”秦秋看向阮绵绵,后者低着脑袋,一脸愧疚。秦秋蹙眉,也没再多问。阮绵绵把沈逾拽到卧室,然后找出感冒药,又倒了热水,“你吃一粒药吧,发烧了。”“我没事。”他虽然这样说,还是不想她担忧,拿了一粒感冒药吃下。她看着他喝了一杯热水,让他躺会儿,又把被子盖到他身上,“你睡会,我去帮mama做饭。”阮绵绵跟秦秋在厨房,秦秋见她小脸沉沉的,一点也没有昨天的愉悦,“发生矛盾了?”她摇头。“小逾不可能对你不好,这点我清楚着呢,你们?”阮绵绵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种事,跟mama也说不出口。她摇了摇头,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哥感冒了。”“呀,是不是空调开的温度太低,昨晚没睡好吧,我去看看。”秦秋说着要往出走,阮绵绵拉住她,“刚吃了一粒感冒药,我让他睡会。”秦秋麻利的切了姜丝,放了红糖,熬出一碗水,让阮绵绵端到卧室。她推开门,沈逾此时坐在床边,拿着手机,在看什么。见她进来,冲她笑笑。阮绵绵说:“哥,妈煮的姜汤,你喝了吧。”沈逾放下手机,下床接过她手里的碗,咂舌道:“这么烫,你不知道拿个布垫上点。”话里的斥责,听在她耳朵里,又是nongnong的关心,昨晚头上撞的那下是因为她,冻感冒也是因为她,她还让他伤心。沈逾看着阮绵绵抿着小嘴,他伸手抬起她的脸,眸光一滞,“怎么要哭了,我不说了你,下次注意,这样容易烫到手,会疼的。”他越是关心她,她越觉得自己很坏,为什么这么坏,她心底涌出的罪恶感越强烈,眼底蕴着的水气越来越多,顺着眼睑直接滚了下来。“哥,我是不是很坏,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又是受伤又是生病。”沈逾急忙放下姜汤,回手捧住她的小脸,姆指在她脸颊上替她擦拭着眼泪,“你坏?有我坏吗?”“你哪里坏,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阮绵绵的世界里,没有比沈逾更好的人。沈逾轻叹一声,“别哭了,让mama看到以为我欺负你。”她抹了把脸,也不想让mama叫是担心她,“你把姜汤喝了吧。”沈逾坐在床边,端着姜汤碗,太热,他只能慢慢喝,喝下大半,后背已经一层的汗。阮绵绵把他的毛巾拿过来,这时,他额头上已经出了汗,她说:“快擦擦,别碰到伤口。”沈逾手上没接,而是把头转到她面前,她笑了下,替他轻轻擦汗,小心翼翼的错开淤血处。沈逾喝完姜汤,阮绵绵把碗拿出去,回来手里多了两个小药瓶。她上了床,跪坐在他旁边,“再喷一次药。”沈逾点点头,她喷了完药,又俯身去吹,呵着的气息甜甜的。沈逾抬眼看着她,真想一直这样看着她,有时他会想,如果一直这样,他是否可以无条件顺从她,放任她……“头还痛吗?”她小声问他。沈逾原本想说不痛,话到嘴边,就改成了,“有点。”“我给你按按。”她平坐下来,两只小手架着给他按太阳xue。可这样的姿势,她很吃力,沈逾转了个身,头直接枕在她大腿上,阮绵绵也没觉得怎么样,她可能只要不是过分的让她不知所措的亲热,别的都很自然。她给他揉着太阳xue,指尖软软的,没什么力气,沈逾闭着眼睛,身上的被子盖着,热得一身汗,他伸手去掀被子,被她给拽了回去,还掖好被角。秦秋见两个人脸上都露出笑容,也就放心,不过沈逾的感冒,额头上受了伤,她还是很担心,来看她一次,搞得又是伤又是病。一天就这样过去,沈逾的感冒加重了,因为夜里睡觉又受了凉。后半夜,听到他咳嗽,阮绵绵凑了过去,把被子盖在他身上。沈逾没怎么睡,她一动,他伸手直接捞过她的身子搂在怀里。她身子僵了僵,感受到他身上的吓人的温度,她真的快要心疼死了。阮绵绵转回身,把被子往他后背后掖好,沈逾睁开眼睛,见她没有一点抗拒,还细心的替他掖被子,即使咳嗽,心里也是甭提有多高兴。他把她往自己怀里带,软软的身子,软软的头发,软软的气息,还有她的小手,在他身后不停的拽过拽去。他此时觉得,他一直病着,是不是也是件好事。她从被子里伸出手,在他额头上拭了拭,睡意时嗓子未开,软软道:“哥,你好像温度又高了,我去给你拿褪烧药吧。”“不用,睡一觉就好了。”他紧了紧手臂,更紧的把她搂在怀里。“这样不行,你体温烫得吓人。”她挣扎着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