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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容有些疑惑。陶戈以和他们,一直是有书信往来的,只是平日都是问些琐碎事宜,便直接让肃安看过后回信。今日肃安特地把信拿过来给她,让她有些担忧。是有什么事情?是不是爹爹身体不大舒服?“爹爹说什么了?”陶书容问。“小姐,您自己看吧……”肃安将信递到陶书容手中。拆开信,浏览了一遍,虽看得不大仔细,却已心中有数了。朱文轩和柳嫣儿要成亲了,请柬送到了陶府,陶戈以让陶书容和林牧远与他一同参加。陶书容看了林牧远一眼,不知该如何开口。恰巧林牧远也关心父亲信件中说了什么,正低头看信,视线交错的时刻,陶书容避开了。“怎么了?”林牧远隔得远一些,信的内容看得不大真切。“姑爷,朱家公子要成亲了,老爷请您和小姐与他一道赴宴。”肃安看陶书容一直沉默,也觉得陶书容不便将此事说出口。林牧远点头,才问:“什么日子?什么地方?”“四月初八,在吴梦。”肃安答道。林牧远又点了点头:“吴梦路途颇远,我们得准备准备启程了,免得路上太赶,你身体吃不消。”他望向陶书容。“可是,还未等到你师父,若再又散了,不知道你要何时才能再见到他。”陶书容担忧道。林牧远淡淡一笑,他不急着找师父,但陶书容急,便开口道:“那我们再等师父几日,若是三月初五师父还不到,我们就得启程了。”陶书容点点头。她心里也清楚,四月初八成亲,那她们三月底就得到吴梦。他们行路的速度,实在是不能盲目自信,况且说不准路上又会遇到些什么有趣的事,再耽搁些日子。“小姐,你们真的要去啊?”肃安倒有些意外。“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林牧远问。肃安忙摇头:“没什么不妥,肃安只是觉得吴梦路途遥远,大约路也不大好走,担心小姐和姑爷路上受苦。”他当然不是担心这个,朱家公子找上门来退亲,陶府上下都知道这件事。她担心陶书容对朱家公子还有感情,会影响了陶书容和林牧远。毕竟陶府的人都知道陶书容等朱文轩上门提亲等了好些年。他对朱家公子没什么印象,也没什么好恶之感。但是对林牧远,他却是喜欢得不得了。二选一,肃安当然偏向林牧远。况且,陶书容被朱家公子退过婚,林牧远会不会介怀?陶书容也有些头疼,她记不清她有没有同林牧远提起过朱文轩了。若是提起过,倒可以同他直说。若是未曾提起过,此时同他说朱文轩的事会不会显得她对朱文轩有什么感情?可若是不说清楚的话,对林牧远来讲,就是一场欺骗了。陶书容思考片刻,觉得还是应该告诉林牧远。“朱家与陶家是故交,我和朱文轩有过指腹为婚的婚约。”陶书容突然道。肃安大惊,想给陶书容使个眼色,可陶书容看也不看他。这哪里是坦白的时机?肃安有些着急。“原来如此。”林牧远淡淡道。“就在比武招亲前半个月,他来陶府退婚了。”陶书容又道。林牧远点点头,不知是否该安慰陶书容几句。见林牧远神色如常,肃安倒是放心下来。“朱家在几年前没落了。”陶书容又道。言下之意,是陶戈以让他们同去并非是为了炫耀。肃安默默退出房间,关上了房门。“朱公子为何要退婚?”林牧远开口问道。他不大确定这个问题是否会揭开陶书容的伤疤,却又忍不住好奇。他很想知道,朱文轩和陶书容之间发生过什么。“他遇着了柳家小姐。”陶书容淡淡道。陶书容语气平淡,波澜不惊,林牧远也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来。“我和朱文轩此前未曾见过,更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他既遇着了喜欢的人,我便同意退婚了。”陶书容又道。她解释这一句,自己都觉得有些多余,可却又很想说出来。林牧远冲她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有些心疼陶书容,但朱文轩似乎也未做错什么。况且,感情的事,向来身不由己。陶书容也望向他,眼眸清亮。“你恨朱家公子吗?”林牧远突然问。陶书容露出笑容:“退婚之后,父亲逼我比武招亲,倒是对他有些怨恨。”“别太难过。”林牧远又道。陶书容仍是笑着:“没什么好难过的。”“后来见着了朱伯父和朱伯母,我知道朱家这些年这样不容易,对朱文轩就更是理解了。”“他实在不容易,能遇到良人,我为他高兴。”陶书容陆陆续续地讲完。林牧远点了点头,他知道朱家退婚的事情,上次见朱家二老愧疚懊恼的样子,以为其中有什么纠葛。没想到,只是这样简单。陶书容也突然想起来,林牧远是见过朱伯父和朱伯母的。所以朱文轩退婚的事情,他其实是知道的。偏又解释了这么多,陶书容有些尴尬。林牧远会不会察觉出她的心思?她抬头,见林牧远神色如常,才松了一口气。“对了,肃安怎么回来得这样早?”到下午吃饭的时候,陶书容才想起来问。他们在集市上时,肃安的摊上还有几个大的竹筐,可他们到归云居没多久,肃安就送信过来了。她担心肃安遇到了什么麻烦。“小姐,您还记得您送竹簪的那位夫人吗?”肃安问道。陶书容点点头,不止记得,简直印象深刻。“她后来派人来将我们的竹筐全都买走了。”肃安又道。陶书容笑了笑,又点了点头。“师父可有来信?”林牧远问。“没有。”子松如实答道。“大师兄不必担心,师父只是去吃酒了,师父好酒,耽搁了也是正常的。”穆行道。林牧远点点头:“过几日我和书容要到吴梦去。”一直没说话的秦规抬头看了陶书容一眼,眼中有别样的笑意。陶书容也察觉到秦规的眼神,于是解释道:“我的一位兄长要成亲了,我们得去参加。”“师父很有可能在我们离开之后才到建康,若是如此的话,你们替我向师父说明一声,顺便在建康多留些日子,我们会尽快赶回来。”林牧远望向子松道。子松点头道:“师兄放心,我一定如实转告师父。”果然,林牧远的师父没有在他们离开前到建康。已经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