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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恩万谢芸娘问及陶书容受伤的原因,陶书容便从遇到劫匪说起,一直说到来到此处。众人皆是感慨。“听人说最近出了一窝土匪,我们倒是还没遇着过,可怜让书容遭罪了。”李大娘道。“是啊,那些土匪啊,杀人越货,无恶不作,遇着他们的多数都没能活着回来。还好你聪明,躲起来了。”芸娘道。李台点了点头,同意李大娘和芸娘的话,只是他更关注的是,陶书容伤了脚,竟还走了这么长的路,真是不知道该夸她坚强,还是气她粗放。陶书容听了这些话,真想跪下来感激自己的运气。他们四人遇着了那伙杀人不眨眼的劫匪,虽散了钱财,可四个人都平安无事,若不是她自己蠢,甚至是可以毫发无伤的。来借宿,又遇着了心善的主人,而且家里还有大夫。感谢上天让她活着。本来想好只借宿一晚的,第二日陶书容说了要走,芸娘一家纷纷劝她,说她腿脚还伤着,走不得路,几人轮番上阵,到底是把陶书容留了下来。陶书容又是感激又是愧疚。这样清贫的家庭,能解决一家人的衣食住行已是难得,如今她和肃安在这儿白吃白住,只怕家里人都得节衣缩食才能过下去。陶书容只盼着春云和春生路上快些,早些回惠安,早些找到她。肃安也是懂事的,帮着芸娘劈柴挑水,做些田地里的活计,芸娘一家人都很喜欢他。陶书容也想帮些忙,只是实在行动不便,只能躺着坐着,心有余而力不足。歇了两日,陶书容的脚好了许多,能下地走路,只是使不上力气,她便帮李台捣药。这活计轻巧,且坐着就能做,也十分适合陶书容,只是陶书容脚还未痊愈,一个姿势坐久了脚会受不了,得站起来歇一歇。如此过了几日,陶书容的脚几乎全好了,肃安做这些活儿也愈发熟练顺手,做得越来越好,也越来越快。此时农闲,地里没多少活计,肃安便将割草和捣药也一并包揽了。这下陶书容是真的无事可做了。她帮着芸娘煮饭,烫到手砸烂了一摞碗,帮着李台抓药,又不小心将草药混在一处分不清楚,帮着初平放羊,却被一条狗追着跑了几里路。陶书容又是心痛,又是悲戚。在芸娘家住了半个多月,陶书容肤色黑了不少,头发也无甚光泽,跟着李大娘去挖野菜,又抹得一头一脸的泥土。陶戈以找到她时,看见的便是这副模样。陶戈以心头一酸,几乎要淌出眼泪来。陶书容倒是只有高兴,咧嘴笑起来,衬得牙尤其白。陶戈以赠了些粮食布匹,又加了些银两给芸娘一家,芸娘一家怎么也不肯要,拗不过陶戈以,最终还是千恩万谢地收下了。又吃了午饭,陶书容和肃安才跟着陶戈以离开。一行人匆匆忙忙回了惠安,冬儿和宁儿免不了哭了一场,在春云和春生回府禀报的时候,两人就又是着急又是担心,如今陶书容活蹦乱跳地出现在她们眼前,正是泪如泉涌,止也止不住。“我没事的。”陶书容一边摸摸冬儿和宁儿的头,一边哄着她们。“小姐,你黑了。”冬儿道。这话把陶书容气得不轻,不过看着这两人眼泪都还没干,也不好生气,只道:“黑了又怎么了?还不是这么好看!”冬儿破涕为笑道:“小姐说得对,小姐如今也很好看的。”宁儿抹了抹眼泪,勉强扯出笑容:“小姐不用担心,在家中养几日就白回来了。”陶书容点头笑道:“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沉默片刻,宁儿又道:“小姐,上回宁儿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请小姐原谅宁儿。”话音未落,宁儿又是泪流满面。陶书容忙扶宁儿坐到她身边,笑道:“我知道宁儿是为我好,宁儿也从未讲过不该讲的话,我早都忘了,你怎么还放在心上呢?”她确实是记不大清楚了,宁儿究竟说的是什么,只记得是要劝她珍惜林牧远,这有什么不能讲的。宁儿点了点头,勉强止住了眼泪。“小姐,我听春生讲小姐受伤了,如今可好些了么?”宁儿又问。陶书容站起身来,抬脚走了两步,又动了动脚踝,才道:“你们看我像个受伤的人么?我早就好了,如今走也走得,跳也跳得,放心吧。”宁儿和冬儿瞧她这样子,都被她逗笑了,只道:“那就好了。”两人服侍着陶书容沐浴,收拾好之后就退了出去,陶书容好好睡了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又觉得人生美好。接下来的这两日,冬儿和宁儿一直都缠着陶书容给她们讲她此次遇险的事。陶书容自然是添油加醋,讲得天花乱坠。土匪人数从五六个变成十几个,手持的武器从短棍变成长刀巨斧,他们凶神恶煞,就在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当然是她从天而降,力挽狂澜,才勉强保住了大家的性命。冬儿和宁儿了解陶书容的本性,自然知道她讲这些不可信,也未当真,只当听了个精彩的故事。“小姐,那你的脚是怎么受伤的呀?”冬儿拆台问道。陶书容翻了个白眼,气道:“不跟你们说了。”冬儿识趣,又是赔罪又是道歉,才哄得陶书容继续讲其他的事情。陶书容说得兴起,就把两次出门路上遇到的有趣的事都同她们讲了一遍。两人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还会问些问题,陶书容自然也得意。期间没有人提及林牧远,陶书容不说,冬儿和宁儿也不问。这次回来之后,肃安倒是不若之前冷漠了,嘘寒问暖,鞍前马后,无微不至,反而让陶书容有些受宠若惊。陶书容回想在建康时候,肃安其实倒真是个行商的材料,她便去找父亲商量,给肃安另谋份差事。陶戈以想了想,便让肃安到布庄去,跟着掌柜学做生意。对这个安排,陶书容十分满意,跟着掌柜学,很快就可以委以重任了,倒是不辜负肃安的本事。肃安却是不解其意,只觉得一定是路上得罪了陶书容,陶书容要将他赶出去,眼不见心不烦。在家中待了十几日,陶书容觉得陶戈以大约会在这几日又让她再出发去寻林牧远,可是陶戈以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平日里只关心她是否吃好喝好,身体如何。陶书容心里发慌,所谓反常者必有妖,爹爹从前一门心思地让她去找林牧远,如今提也不提,也不知道他是打的什么算盘。故而陶书容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了爹爹,他又重提旧事。为了讨好爹爹,她也不想着如何出府玩乐了,只是整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