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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心情却好不起来。入城的时候经过孙掌柜的珠宝阁,她突然心头一亮。“等等。”蔺伯钦黑着脸问:“你又要做什么?”楚姮从怀中摸出那支鎏金簪,递给蔺伯钦:“在孙掌柜的珠宝阁买东西,都有记录交易名册。你拿这支簪子去问问,这是不是陆小云买的。”“这有什么好问的?”蔺伯钦虽然不解,但还是拿着簪子去询问。没过多久,他沉着脸从珠宝阁走了出来。楚姮顾不得脚痛,翻身下马:“怎样?是不是一个男人送给她的?”蔺伯钦点了点头:“但并未记录名字。”他语气一顿,抬眼看楚姮:“你怎么知道这不是陆小云自己买的?”“因为女人最了解女人啊。”楚姮微微一笑:“这些东西大都是情郎送的,才会经常戴着。”说到这里,楚姮拿起簪子在蔺伯钦眼前晃了晃:“虽然这事儿和案子没什么关系,但我就想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测。”蔺伯钦脸色一黑:“你当真无聊至极!”两人一路无话。回到县衙,蔺伯钦立刻安排人手检查采花大盗的尸首,整理案情,县衙一时间变得热闹极了。楚姮坐在公堂下的台阶上,捂着脚查看伤势。采花大盗的尸体就在她左侧不远,因此人身形高大,那白布竟盖不住他的全尸,露出双手手臂。楚姮抬眼一扫,正好看到他左手腕上那个鲜明的齿印。不知怎地,楚姮突然想到了采花大盗临死前说的几句话。就在这时,主簿过来询问情况。蔺伯钦简短的说了之后,突然想起一事,问:“宋志河释放了么?”“这采花大盗都抓住了,我再不放人家,有些说不过去。”主簿拢着衣袖,笑呵呵的说。楚姮眼前仿佛蒙住了一层纱,雾里看花,始终找不到案件的关键,可当听到主簿所说的话,她突然灵光一闪,站起身大喊道:“不是他!”蔺伯钦走过来,蹙眉问:“什么‘不是他’?”“杀害杜娇娇和温兰心的,不是这个采花大盗,凶手另有其人!”楚姮忙将自己想到的疑点告诉蔺伯钦,“我被采花大盗劫走时,曾听他说,在此之前他从未来过清远县,那神情不会作假!”蔺伯钦闻言陷入沉思:“何以见得?万一他是故弄玄虚。”“不!不是故弄玄虚!”楚姮快步走到大盗的尸首跟前,一把拽起他的左腕,“这人说,左腕上的齿印,是被秦安县的冷秋月所伤,从伤势来看,的确是受伤几天的模样。杜娇娇死的时间是七月十日,宋志河说他当时看见车夫左腕有个齿印,但七月十日冷秋月并没有死——宋志河在撒谎!”蔺伯钦怔了怔,立刻转身吩咐:“召集人马,抓捕宋志河陆小云归案!”楚姮却是没懂,她一瘸一拐的跟上蔺伯钦:“抓陆小云做什么?”蔺伯钦斜她一眼:“你不是说陆小云的簪子是情郎所赠么?若我没有猜错,宋志河便是她的情郎。”正文十八章蔺伯钦楚姮等人赶到玉轩楼旁边的客栈,宋志河早已人去楼空。据客栈掌柜所说,宋志河一从县衙放出便收拾东西离开。蔺伯钦对杨腊胡裕下令:“人刚走不久,杨腊你带人封锁县城,全力搜捕;胡裕,你出城追查各路要道,务必抓回疑凶。”两人带着人马浩浩荡荡离开,隔壁玉轩楼的杜家夫妇听到动静,忙出来询问。“蔺大人,可抓到杀害我家娇娇的凶手了?”蔺伯钦神色凝重道:“若我没有猜错,应该就是宋志河。”杜玉轩和齐氏忽视一眼,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二老当初在公堂上被宋志河的情深意切打动,回来还琢磨是不是自己冤枉了好人。“凶手不是连环案的采花大盗吗?”“但采花大盗并没有杀害令嫒。”“也没有杀温兰心。”楚姮很肯定的补充道。蔺伯钦睨她一眼,似乎在等她的下文。楚姮收起玩笑心思,认真说:“我此前看过沣水杨葭、秦安冷秋月和杜娇娇的尸格验状。杨葭和冷秋月的脚皆长八寸往上,而采花大盗掳走我时,也曾说不喜欢裹小脚的女子。杜娇娇是一双小脚,她的珠花鞋只有四寸左右,我绝不会记错。而兰心……她虽没有裹脚,但天生身量矮小,足也不长,且不说采花大盗是否来过清远县,光凭这点,就可以确定他没有侵犯兰心。”不知为何,蔺伯钦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眼楚姮的脚。鹅黄色的百褶襦裙下,一双脚长宽适度,妙若天成,浅青色的兰叶缎鞋边缘绣着银线,阳光下,熠熠生辉。蔺伯钦脑海里突然蹦出里的一句话: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夫君?蔺大人?蔺伯钦!”楚姮扯了下蔺伯钦的衣袖,他这才回神。“何事?”楚姮气结:“我问你的话你听清楚没有?”蔺伯钦以拳抵唇,清咳两声:“我方才在想事。”楚姮没好气的看他一眼:“我是说,虽然可以断定宋志河就是凶手,但始终想不通,他为何要侵犯温兰心,而且他身处县衙的羁候所,是怎么越过牢头耳目,到达的双云巷?”蔺伯钦目光微微一凝:“这恐怕要见到宋志河才能知道。”宋志河毕竟才逃走不久,而全县又在尽力搜捕,没过多久,胡裕方双平等人就在郊外树林里将他捉拿。陆小云也和他在一块儿。两人系着包袱,带着草帽,涂黑了脸,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来。胡裕用刀指着二人,哼哼冷笑:“这次看你们还能编出什么花样来。”***因为冷秋月和杨葭之死不属于清远县境内,采花大盗的尸体便被运往府衙结案。可温兰心和杜娇娇的案子还没了结。“咚、咚、咚……”鸣冤鼓被敲响。县衙升堂。杜玉轩、齐氏、邓长宁、楚姮等人都站在公堂的原告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