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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艳女子呵斥:“你看清楚了,我何时来过这等地方?再胡言乱语,休怪将你送至衙门!”女子朝他哼了哼,绕着手中的丝帕,撇嘴说:“装什么正经?那晚你和你朋友半夜过来,穿的就是你身上那件衣服。就连头上戴的竹簪都一模一样,我记清楚着呢。”“那晚?”他想起楚姮喝醉酒那夜,便是作他今日打扮。蔺伯钦蹙眉问:“是不是在四天前的夜里?”女子顿时笑了起来,朝他摆手:“哟,这不记起来了吗?那晚你出手可阔绰了。”她看了眼顾景同,又说,“只不过身旁那位,不似这位公子白净。大爷,你今晚将这位公子和上次来的公子,全都叫来一起来玩呀。”蔺伯钦沉着脸,像木头一样定在原地。因为他清楚的记得,楚姮说,她是一个人去的翠红院,只因为她想喝酒。好,只要她没闯祸,他可以不计较。但他无法忍受欺骗。更何况,她深更半夜的跑出去喝酒,是跟一个男人。蔺伯钦几乎已经猜到了那个人是谁,他冷冷的开口,只是想确定一下:“那晚我带来的朋友,是不是身穿黑衣,唇有胡须?”女子媚笑:“背着一把剑,可威风了。”顾景同觉得周身寒气冷了几分。他看了眼身侧无甚表情的蔺伯钦,觉得自己提议来吃馎饦,好像不是一件好事啊……正文七一章楚姮在家好好睡了一觉。次日早,谢落英便过来拜访,邀请她明日一起去西峡山登高赏秋。“怎突然想着明日去?”楚姮呷了一口茶,疑惑的问。谢落英微微一笑,说:“四娘怕是忘了,明日是九月九日重阳节。”她这一提醒,楚姮也想起来了。大元朝的重阳节很重要,几乎家家户户都要佩茱萸、喝菊花酒、吃重阳糕,而有精力的,还可以去登高远望。楚姮以前在宫里,每年重阳节都要穿朝服做仪式,亲友相聚,夜宴歌舞,十分隆重。“那正好,我也许久没有出门了,明日将苏钰彤彤都叫上一起。”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谢落英便起身告辞。楚姮才将她送出门外,就见蔺伯钦沉着一张脸,朝这边方向走了过来。“诶?你这个时候不应该在衙门吗?”楚姮绕弄着腰间的水绿色飘带,忙蹦蹦跳跳的迎上去。日光很好,照在她晶莹剔透的皮肤上,白里透红。蔺伯钦稍稍一怔,想到她竟三更半夜与萧琸喝酒,气不打一处来,目光发冷的扫她一眼:“我的确不该回来。”说着,抬脚就往院子里走。一听他语气,楚姮就知道他生气了。她忍不住追着蔺伯钦的步伐,在旁边怪道:“你是气包子吗?天天都在不高兴。”她眼珠子一转,“你昨儿一直和顾景同待在一起,他惹你生气了?他惹了你,你又不好说什么,于是就回来冲我发火?”楚姮越想越有可能,她一撸袖子,作势就要去县衙:“我这就去找顾景同说理去!”“你给我站住!”蔺伯钦都不知道她脑子里成天怎么想的。她的想法跳脱的很,从来都跟旁人不一样,不然也不会做出那等事。他很想质问楚姮那晚为何与萧琸喝酒,可又觉得自己没有质问的理由。他盯着楚姮看了半天,一语不发,反而把楚姮看得心底发毛。楚姮挑了挑眉:“看什么呀?是不是觉得我今天特好看?因为我穿了条新裙子!”她提起浅蓝色的缠枝纹撒花裙摆,在原地转了一圈。衣袂飘飘,仿佛振翅欲飞的蝴蝶。蔺伯钦喉结微微滚动,没将苛责的话说出口。察觉到蔺伯钦欲言又止,楚姮站直了身子,正色道:“有什么要问的就问,我行的端坐的正,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蔺伯钦本不想跟她提起那件事,可听她这番话,不禁冷笑。“是么?”他倏然收敛笑容,言辞犀利,“半夜偷跑出去和萧琸私会,反而对我说自己独自一人出去饮酒。李四娘,记不记得我曾对你说过一句话,我这辈子最讨厌瞒神弄鬼之人!你可以胡作非为,但我不想听你撒谎!”他拂袖转身,大步流星走进书房。即便气极了,他仍保持着应有的修养,并未使劲摔门。楚姮还有些回不过神,向来能言善辩的她,竟不知道如何反驳。蔺伯钦竟然知道了?哪个王八羔子告的状?楚姮咬牙切齿,发誓知道是谁,定要让他好看!一旁的溪暮和濯碧正好听到蔺伯钦刚才的话,面面相觑,不敢相信楚姮竟然是与别的男人喝酒去了。溪暮单纯,泪眼盈盈,小跑上前对楚姮道:“夫人,你、你不该这样……虽然你和大人并不时常和夫人在一起,但我和濯碧看得出来,大人是个可靠之人,你、你不要抛弃他啊!”楚姮看出她们的所想,秀眉一拧:“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溪暮懵懂的看着她,随即点点头:“夫人说的,我自然相信。”楚姮咬了咬牙,觉得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的好。她厚着脸皮闯进蔺伯钦书房,将门一关,对他道:“你好好说话,什么叫‘和萧琸私会’?有你这么往自己夫人身上泼脏水的吗?”蔺伯钦铁青着脸,随手拿着一本书,看都不看她。楚姮一把将他手里的书抽走,敲了敲桌面:“别看书,看我。”面前的女子臻首娥眉,妍丽绝俗,可他抬起眼,却神色冷淡。楚姮看他这表情就不高兴,随时都是棺材脸,不知道还以为她欠了他多少钱呢!“不错,我那天晚上是骗了你,我的确跑出去跟萧琸喝酒了……可那又怎样?我又没杀人放火,又没跟他勾三搭四!”蔺伯钦还以为她要道歉,没想到却理直气壮,不禁怒极反笑:“你有理了还?”楚姮撇了撇嘴,语气软了下来:“我没理。”不说她现在的身份是县夫人,即便是个未出阁未许配人的大姑娘,深更半夜与男人出去喝酒,说出去都不好听。可楚姮她当时哪儿想那么多啊,她只